第二十二章 新仇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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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領頭將軍跪下,看都不看旁邊躺在地上的麥基一眼。沈晚挑了挑眉:看來麥基在軍的口碑也真是差到極點,連士兵們都不管他的死活了。

    哈哈哈哈哈……”麥基“呸”地吐出一口鮮血,突然開始狂笑,

    外孫,很厲害嘛,看來那些螻蟻死得倒是值。”商瑾冰刀“哧啦”地一聲劃破空氣,就要朝他劈去。突然,麥基袖袍一揮,一個澄藍色的物什在空劃過一道弧線,直直朝商瑾地方攻擊而來。

    小心!!!”慕凝九大吼一聲,左一揮,拉著商瑾飛速後退。沈晚雙在身前結成封印,加固在靈力牆上。

    那藍色石頭觸碰靈力牆的刹那,眾人驚恐地等待著毀滅性的轟聲。

    空氣似乎靜止了,周圍也沒有任何聲音,隻聽見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咚”石頭被靈力反彈回來,正好砸麥基的肚子。他胃裏一陣劇痛,哇地又吐出一口血:怎……怎麽可能,法術不起作用……不可能的,難道是他記錯了?他眸閃過震驚和一絲慌亂,慕凝九見此,眉一挑:那塊石頭,就是普通的卵石,可他卻如此堅信那石頭所蘊含的威力,留在最後壓軸,應當是有人在背後鼓吹了什麽……

    商瑾皺眉,見他上帶著的戒指善良,眸一眯,冰刀快速一揮。

    啊啊啊啊啊!!!”麥基捂著被生生切下的食指,痛得整個人縮成一團,嗓子也喊啞了。

    叮叮”戒指滾落在草地上,湛藍的寶石在太陽下散出點點光澤。慕凝九左朝麥基四肢依次點去,後者如同被釘在了地上般動彈不得。她冷冷道:

    死老頭,還挺狡猾,差點又讓你跑了。”她側頭,看到商瑾眸氤氳的風暴,退後一步,安靜地望著他日漸消瘦的背影,心湧起一股酸楚,和一分釋然:終於,他的仇恨,都要結束了,不用像她以前一樣,束縛自己,責備自己,無止無休。

    商瑾拔出刀,狠狠紮向麥基左肩胛骨:

    這一刀,是為阿虎的。”鮮血從刀鋒上汩汩流出,他痛苦地大吼,臉色蒼白地看不出一絲血色。商瑾拔出,再刺向他右肩胛骨:

    這一刀,是為安大娘的。”麥基嘴角又湧出一股血沫,沙啞著嗓子笑起來:“殺我呀,有本事殺了我!哈哈哈但我是你外公呢,就算繼任冰城王位,也會有人說你弑親,永遠成為像我一樣的人,哈哈哈哈……啊!!!”沈晚皺眉:這老頭也忒睜眼說瞎話!要不是他番五次地出兵殺害自己的女兒和孫子,商瑾何至於殺他?真是黑心至極。

    哧”血紅的冰刀上,麥基的血滴滴答答地流下來,他終於是沒有力氣講話了,半闔著眼皮,眼前的紫衣模模糊糊。商瑾衝他小腹又是狠狠一刀,喘息著道:

    這一刀,是為這麽多無辜慘死的人們的。”他握緊刀柄,用力一旋,血花飛濺,染上他的衣袖。他嫌惡地皺了皺眉,驀地拔出,麥基已經痛得說不出話,隻一雙眼還閃著磨滅不去的凶惡之光。

    這一刀,是為我父母,及我自己。”商瑾淩厲地拔出冰刀,起伏的情緒使聲音略顯不穩。麥基不再動彈,一雙死魚眼睜得老大,望著天空,似乎是死了。商瑾周身圍繞著濃重的血腥味,心卻如釋重負一般,得到了解脫。他咬牙,緩緩站起,眸的恨意和憤怒不再,他輕聲道:

    結束了。”這麽多日強迫自己忘記的負麵情緒一下子噴湧而出,他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腰間被一雙柔荑扶住,耳邊響起溫柔的聲音:“阿瑾,辛苦了。”

    唰”地一聲,草地某處突然亮起,那枚戒指緩緩懸浮在商瑾麵前。上麵的汙穢和斑駁印跡如被洗淨般消失,煥然一新。商瑾的冰刀不知在何時褪盡鮮血,響起陣陣低鳴,與空那枚戒指相互應和著。

    慕凝九挑了挑眉,商瑾把刀插入泥土,穩住自己搖晃的身體,大拇指往上一放。血珠倏地與空戒融合,迸發出一陣強烈白光,快速印入商瑾的右食指。而嵌入泥土的那把冰刀上,突然浮現起從未有過的六芒星,領頭將軍見此,摘下盔甲,跪地高喊:

    恭迎新王!”身後圍繞他們的五百名冰城將士們,踏著一地的鮮血,紛紛跪地叩首,喊聲久久不絕:

    恭迎新王!”

    恭迎新王!”商瑾眸倒映出百名將士的雪色鎧甲,臉龐的線條似乎顯得更加立體分明起來,他淡淡道:

    眾將士免禮。”戒指高舉,籠罩了他們。隨後,將士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消失在這片草地上。他轉頭對沈晚和後方的北宮晗、尉遲軒示意,道:

    我去一趟冰城,很快回來。”被緩緩執起,商瑾看向身邊絕美的臉龐,心動間,在臻首印上一吻。尉遲軒看著相互扶持,消失在美麗光暈之間的一對伉儷,嘴角勾起,心似有一陣酸意微微劃過,迅速泯於無形。

    ……

    梁國。

    你在哪裏,在哪裏在哪裏……”木長風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喃喃道,身側的蕭洛撫了撫額,心忖:原來他嘮叨起來這麽不消停啊。從一個時辰前,他說要出來找當初救他的那名女子開始,一直到現在,除了在途被人罵了幾聲後愣怔了會兒,都沒有片刻停止他的念經。固執不說,還特別自以為是,看來還是在幻族的木長風要聽話很多。

    哎呀!怎麽又是你啊小少爺!上次擋著我做生意,錢都少賺了!今天還不快起開!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那個挑擔的大漢罵罵咧咧地走過去,壯實的身子把木長風撞得一歪,蕭洛扶了他一把,賠笑道:

    對不起啊大爺……”木長風見他從出府就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還一個勁兒地跟罵自己的行人道歉,心湧起一陣不快,皺眉道:

    你到底有完沒完?讓你不用跟著我了,你怎麽還在?”

    屬下是您的貼身侍衛。”蕭洛淡淡道。

    你還知道你是‘本少’的貼身侍衛啊,那你還違抗本少的命令?”他涼涼道。

    屬下雖是少將軍您的貼身侍衛,但我聽命於將軍。”

    木長風氣得舉起拳頭,才想起自己不喜歡用蠻力解決問題,訕訕地放下,重重地哼了聲:

    隨便你隨便你!你愛跟就跟吧,本少就當你不存在。”

    請務必如此。”蕭洛話透出一絲笑意。木長風皺眉,正想轉頭看蕭洛表情,卻不料撞上一個人。他吃痛地揉了揉額頭,還未等對方有所反應,就連忙道:

    對不起對不起……”

    怎麽是你?”女子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木長風猛地抬頭,看見那個一襲玄色衣袍的女子,驚喜道:

    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那女子皺眉,無視木長風,抬腿就要離開。

    哎哎哎等等等等……”木長風伸開,攔在女子身前,急忙道:

    你叫什麽,家住哪兒?當日還沒向你道謝你就走了。”

    君燁。我不是梁國人,有話快說。”

    謝謝你,君燁。那你住哪家客棧?我可以去找你嗎?”木長風認真問道。

    她不耐煩地道:“我和你不過萍水相逢,就是陌生人罷了,何必硬要做朋友?”

    萍水相逢便是緣哪!”木長風頓了頓,道,“雖然我們現在是不熟,但多了解就是朋友了嘛……”

    我不需要。”她冷冷丟下一句。

    等一下!那你給我個不需要的理由!”木長風看著她的背影,高聲喊道。

    君燁緩緩轉頭,黑如潭水的眸毫無情緒:“我不需要你這種,不會武功的廢物做朋友。”木長風瞳孔一縮,愣愣地呆在原地,女子就在這當口,迅速摻進人群,消失不見。

    蕭洛皺眉:這女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真不友好。這朋友,不要也罷了。他看向木長風,卻見他眸閃過迷茫,低頭嘀咕道:

    不會武功就是廢物嗎……”蕭洛眉一挑:不對啊,平日裏那些人罵得比這難聽幾千倍的話,他都照收不誤,怎麽近日格外在意這一句不痛不癢的“廢物”起來?這女子說的話,他這麽放在心上是為何?似乎想到什麽,他驚訝地眨了眨眼:王上所說的渡劫,莫非,渡的是情劫?若是情劫,怎樣才算是渡了過去?他也沒什麽經驗之談啊,傷腦筋了。

    蕭洛,你覺得不會武功是廢物嗎?”木長風突然轉頭問他,大大的眼眸閃過一絲希冀。如此熟悉的神情,看得蕭洛一陣恍惚,最後被木長風的喊聲給拉了回來:

    蕭洛?蕭洛?本少跟你講話呢,你有在聽嗎?”

    額,屬下認為,不是的。”先不管情劫該如何渡,先把眼前這位少爺給哄開心了,到時候要他習武之事,應該也就算不上什麽難事了。若這女子真是情劫,這一世的阿木,傷就傷在不會武這點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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