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晨別與關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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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夜,張瑜一夜未眠,或許是昨晚的晚餐太豐盛的緣故。

    窗外,天未亮,天微涼。忽聞異響,著衣起身,緩步屋外,循聲而行,隻見一人,立於大門口,定神一看,果是呂布。

    此刻的呂奉先,頭戴束發金冠,身著鎏金戰甲,背披血紅長袍,腰係勒甲腰帶,手執方天畫戟,儼然神將下凡。

    呂布見張瑜,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對於張瑜的非常規表現,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怎地這時候還在瞎晃,做賊啊。”

    “將軍不也是沒有睡覺麽。”

    “我要出征了,自是不用睡覺,有問題麽?”

    “那為何將軍一人站在此地。”

    “夫人說要去拿什麽護身符,每次都是這樣,煩死了。”

    “奉先說什麽呢!?”

    不遠處傳來婦人的聲音,自是呂布夫人嚴氏。

    “沒有,說夫人辛苦了。”

    見到張瑜,嚴氏很奇怪“小瑜子,你為何會在這裏?”

    沒等張瑜回答,呂布便搶先說

    “夫人,不用理會他,時間不多了,護身符什麽的,要快些了。”

    夫人也沒有多說什麽,半蹲,取出護身符,很細心地,很小心地係在呂布的腰間。仔細一看,那護身符已經十分老舊,說是破舊都不為過,而再細看,護身符旁邊的腰帶上,還係著兩顆銀色鈴鐺,隨著身體的抖動而叮鈴作響。

    “這鈴鐺你還留著呢。”

    “當然要留著,這可是當初小玲兒親手係上去的,話說這護身符,你不也一直留著麽。”

    “這可是從奉先第一次打仗就求來的護身符,這麽靈驗,當然會留著呢。”

    “等我回來,一起去請一個新的符吧。”

    “好,等你回來!”

    兩人相擁,無言。仿佛一旁的張瑜隻是空氣,不存在的。

    “時間到了,該走了,夫人,回去吧,好好照顧玲兒。還有你,臭小子,多讓讓鈴兒,不許欺負她!不然把你攆出去!”

    張瑜心裏鬱悶,到底是誰欺負誰,而嘴上還是沒有說出來,“小屁孩在這裏等著將軍回來把我攆出去!”

    “哼,爺走了!夫人,玲兒交給你了,記得不要和玲兒說我去打仗去了。”

    牽著戰馬,離了大門,消失在淩晨的街角,沒有遲疑,沒有回頭,街頭很安靜,安靜得仿佛可見那清脆的叮鈴聲。

    嚴氏像望夫石一般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眼裏滿是祈禱與期望。

    看著這般的夫人,張瑜想起了這個世界的娘親,她是不是也是這樣,雙眼包含淚水與希望,隻盼我能平安。越想,張瑜的心情越發沉重。

    “回去吧,小瑜子,回去睡覺吧。”直到嚴夫人叫喚,張瑜才醒過神來,向夫人鞠了一躬,告別,踱步回屋。解衣而眠,這一次,他睡得很香。清晨的雞鳴也叫不醒他。

    他夢到了他回到小村。

    他夢到了小溪和古樹。

    他夢到他見到了娘親。

    他的夢很安穩,他在夢中笑得很甜。

    也不知這小瑜子夢到什麽,笑的和個傻子一樣,口水都流出來,莫不是夢見偷吃小玲兒的糖葫蘆了,恩一定是這樣子的。

    站在張瑜的床邊,小玲兒如是說。

    。。。

    一人一馬,呂布很快來到城東的軍營,董卓賬下李傕和他的軍隊早已等候多時。

    “呂將軍別來無恙?”

    “托李將軍福,布安好。”

    “呂將軍今日戰甲,好生威風,隻是這胯下戰馬,與將軍不配,來人,把馬牽過來。”

    隨著李傕的下令,士卒牽著一高大血紅戰馬而來。那馬由首至蹄,高約八尺,從前往後,長近一丈,毛皮血紅,沒有雜色,神采奕奕,威風凜凜。

    “這匹馬,名曰赤兔,是當世名駒,疾馳如雲間蒼龍,翔躍如蒼穹獵鷹,可日行八百餘裏,將軍,如何?”

    呂布站到馬跟前,撫摸著這匹絕世良駒。“果是好馬!”

    “呂將軍,這是主公贈與你的,騎著吧,到鍾出發了,莫要拖延戰事。”

    跨上赤兔,神將良駒,寶馬英雄,人馬合一,器宇軒昂!

    果真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

    卻說孫堅人馬趕到虎牢關,安營紮寨,部署軍略,部下韓當請戰:“主公,某願為首,前去虎牢關挑戰!”

    孫堅允諾,韓當率五百騎兵,勒馬出兵,不刻便到虎牢關前,一馬當先,手舉大刀,往關上喊話:“叛國賊將,出來受死!何人敢與我韓當一戰!”

    守將者華雄,收洛陽軍師文書,守關不出。然其副將張濟難忍怒氣,欲私自出關,與韓當一戰。華雄無奈,同樣他也很大火氣,便令張濟出關應戰,自己登樓觀戰,親自為其擂鼓助威。

    卻說韓當挑戰多時,未見敵將,剛要嘲諷,卻見關口門開,一人一騎一長槍,疾馳而來。

    韓當見狀,同樣勒馬疾馳,提刀衝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西涼張濟!是來取你性命的人!”

    話音未落,兵器以相接,強烈的金屬碰撞生響徹戰場,與擂鼓助威的聲音交合,奏響戰鬥的進行曲。

    韓當的大刀很有力道,刀起刀落,直來直去,每揮斬一刀,必伴隨著狂怒的吼叫。

    張濟沒有料到韓當如此凶猛,自己完全沒能施展攻勢,隻能被動地防守。一刀又一刀,韓當的刀越來越重,張濟的手越來越麻,戰至二十餘合,敗走回關。身後士卒發出勝利的吼叫。“將軍威武!將軍必勝!”

    韓當得意嘲諷:“賊軍無人乎?竟派此雜兵與我相鬥,可笑之極!”

    關上大將華雄聽此嘲諷,怒火中燒,軍師的話早就棄於腦後,自己禦馬親上陣。

    “無名小將,休得猖狂!安敢與我華雄一戰!”

    韓當見來者身長八尺餘,紅袍黑甲,手握大斧,胯下良駒,氣勢洶洶。

    “有何不敢?!”再次提刀而上,還是一樣的打法,刀刀全力。

    然華雄非是張濟之輩,他也全力地掄起斧子,短兵相接,力量的碰撞。

    韓當沒有想到,這華雄竟厲害如斯。

    巨響之下,韓當手微微顫抖,有點發麻,有點酸痛。

    還未回神,又一斧子呼嘯而來,韓當自是不會認輸,一聲怒吼,揮刀迎擊,又一次碰撞,他的手臂已是疼痛萬分,沒什麽力氣了。而華雄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越戰越勇,第三斧子接踵而至。韓當使出自己最後的力氣,甩動身子,借用肢體的力量迎著爆裂而來的斧子,斬出自己最後的刀。

    碰撞過後,刀鳴斧嘯,歸於平靜,沒有擂鼓的聲音,沒有士卒的呐喊,安靜得有些意外。

    韓當的手已然沒有知覺,手裏的刀也握不住了,掉落在這寂寥的戰場,勒馬而逃“撤!快撤!”

    眾士卒皆撤,留下一地的狼藉。

    華雄舉起大斧,指著前方,大喊,

    “無名小將,雕蟲小技,安敢與我華雄戰!”

    馬蹄之下,一精鐵大砍刀安靜地躺在那裏,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麽的耀眼,不過,耀眼之餘,卻是多了幾個缺口,又顯得那麽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