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李儒焚城奉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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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登於高台,俯視這無比繁華的洛陽,羽扇輕搖,看著依舊勞碌的居民,李儒好似嘲笑,“愚蠢之民,城將毀滅,渾然不覺,甚是可笑。”李儒對於消息的封鎖,使得城中居民鮮有知戰事者,更別說剛剛才定下的計劃。

    再看一眼這最後的洛陽,羽扇一揮,喚來左右,“下令,掠奪!焚城!”

    轉過身,不願再看這洛陽一樣。

    士卒領命,傳令各軍,掠奪焚城!

    集市上街道上,淳樸的居民依舊那般,小販叫賣,夫人討價,一如以往,絲毫不變,隻不過街頭巷尾,多了幾道黑色的身影,那是惡魔的爪牙。

    “這位軍爺,我這可是上等的好玉,您好生挑著。哎,軍爺,你。。。”

    話音未落,寒芒先至,長刀之下,身首異處。

    突發事件,人們皆恐慌而逃。

    為首那人高舉那帶血的長刀,下令,“掠!殺!焚!”

    數十黑甲士卒舞動手中兵器與火把,就像惡魔般張牙舞爪,用著肮髒的手段,侵犯著神聖的洛陽。

    一處事出,又一處人命,城南城北,皆陷混亂,城東城西,火光四起。

    破碎聲,破門聲,呼救聲,不絕於耳,這般響聲,張瑜自然聽在耳中,想要出門一看,用力地推開呂布府的大門,眼前,昨日還幹淨的街道,染滿鮮血,四處皆是屍體,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怎麽回事?!”

    一道聲音說出了張瑜心裏話。回首,呂布正站在張瑜的身後,看著眼前的一切。

    “將軍,這是為何?”

    “某亦不知!我且去問問那董卓!為何這般!”

    長吹一哨,一紅馬應聲奔來,呂布縱身一躍,翻身上馬,正要加鞭跑馬,張瑜大喊,“將軍挾我同去!”

    未有考慮,呂布一把拎起張瑜,安於身前,策馬飛奔。

    一路,呂布與張瑜四周環顧。

    四處血流成河,可惜這血河的水,澆不滅那熊熊烈火。

    到處哭喊呼救,可惜這絕望哀歎,叫不停那黑甲惡魔。

    神聖無暇的洛陽,此刻卻變成人間煉獄。

    曆史,依舊沒有改寫麽,洛陽,依舊毀於一旦麽。

    呂布看著這般場景,雖然憤恨,卻不想停下,他知道,阻止無用,直接找到董卓,才是最好的選擇。

    馬作流矢飛快,呂布片刻便趕到董卓的太師府,一躍下馬,張瑜抱緊呂布,一並下地。

    護衛見來者乃是主公義子呂將軍,上前行禮。

    呂布問之,“太師何在?”

    “太師現在書房之中,不知將軍。。。”

    “知道了。”快步走向府內,守衛皆疑,不知將軍這般急躁,所謂何事,那孩童又是誰?

    三步並做兩步,呂布快步流星,張瑜隻能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呂布的步伐。

    停在董卓書房外,與張瑜說,“小鬼,你先在外麵等著,我且進去,一問究竟。”

    推開董卓書房的門,嘎吱一聲,眼前董卓幾人,商討著什麽。

    見進門乃是呂布,董卓笑臉相迎,“奉先,你來了,來著所謂何事?可是準備好要出發了。”

    而又轉身,著喚身邊的小孩,“看,這位便是我先前和你說起,天下無雙的神將,呂布。”

    那孩童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呂布,臉色微變。

    張瑜在屋外偷偷看向呂布,呂布手臂青經暴起,拳頭緊緊握著,十分用力,看得出,呂布現在是真的很憤怒。

    瞥了一眼那小孩,那不是迷路那日見著的小孩麽,現在在董卓府上,看來是董卓之子不假。

    “主公,為何縱容飛熊軍毀城?布,甚是不解!請主公解惑!”

    “奉先,我們就要遷都長安,洛陽之地,落入敵手,軍備資源,自是不能留下絲毫!文優,我說的可有道理?”

    “主公言之有理。”

    “打仗之事,不及平民,如此而為,臭名遠揚!”

    “奉先,事已至此,某做也得做,不做也做了。某沒有退路,不若拿酒來,尋歡作樂一番,豈不美哉?”

    呂布聽此,府外地獄,而內尋歡,此話此舉,人神共憤!

    呂布真的怒了,腳微微動了一下,拳頭握得更緊了,就像蓄勢待發的猛虎,下一刻,就要怒撲上去。

    千鈞一發之際,張瑜忽然衝進屋子,大叫,“哎呦,叔父,瑜肚子好疼!”說著,蹲下了,佯裝腹痛。

    呂布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止住了攻擊的姿態。

    在場的人也都被這小孩吸引,好生打量這這個喚呂布叔父的孩童。

    董卓看著張瑜,有些眼熟,那孩童,不是蔡邕的學生麽,怎麽和呂布在一塊,還喚呂布叔父?

    董卓身邊的小孩見到來者,是那日玩伴,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呂布不知道,為什麽張瑜會突然衝進來,肯定不是腹痛,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蹲下身,低聲問張瑜,“小鬼,這是鬧哪樣。”

    張瑜自然不是腹痛,他要阻止呂布在此暴露,如若出手,家裏的人怎麽辦,夫人怎麽辦?小玲兒怎麽辦?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張瑜也不好明說,得想個辦法才行。

    餘光一撇,見呂布腰間閃亮,那是兩個鈴鐺,張瑜計上心頭。

    一手捂著腹部,假裝疼痛,一手亂舞抓狂,拽著呂布的腰腹。

    呂布更加納悶,這小鬼到底鬧哪樣,不要再抓了,鈴鐺都快弄掉了!

    鈴鐺?小玲兒係上去的鈴鐺!

    叮鈴聲響,細如蚊響,卻在呂布的心中無限放大,如鍾聲轟鳴。

    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

    我忍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能夠在保護家人的前提下,手刃仇人麽。

    此刻出手,滿盤皆輸。

    小玲兒還有夫人現在還未安全,嗔怒出手,恐怕母女二人,我再也見不到了吧。

    鈴鐺的叮鈴,把呂布從思考拉回現實,張瑜見呂布情緒穩定下來,低聲假裝顫抖,“叔父,我們快些回去罷,我肚子好疼,忍不住了。”

    呂布起身,看著董卓李儒等人,語氣平淡,“主公,這。。。”

    “奉先莫要多說,你這侄兒倒也有膽識,如此都不懼我等,好生培養,將來又是我的得力幹將!對了,這娃娃好似還是蔡郎中的學生,奉先啊,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改日我可要和你飲酒醉,好好審問一番!”

    蔡郎中的學生?這小鬼還有這種身份,罷了,快些離去,改日再問。

    “布,謝主公諒解,布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孩童腹痛過久可不好。對了,奉先,莫要忘記今夜出發!”

    “某不曾忘記。”

    說罷,一把拎起張瑜,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