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做紙上談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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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張瑜的心情很好,因為醒來的時候鼻孔裏沒有了狗尾巴草,因為早餐竟然如願以償地吃到了山雞的蛋,更為欣喜的是,楊奉跑著過來報告說,士卒已經挑選完畢,在城北那處集合,要請少主前去看看。
那日在屋子裏大談兵家事,再整黃巾軍,這會總歸要去見見那八路黃巾,到底是怎麽個模樣。
須臾間咽下雞蛋,喝下了米粥,拒絕了小玲兒還有劉協玩耍的請求,不顧小玲兒鬧脾氣,和娘親道了別,與徐晃一同去往城北空地。
昔日趙括紙上談兵而慘敗,自己自然不能步其後塵,隻是屋中講兵,好歹也要出來見上一麵,自己可不想變成第二個趙括。
城北處,這裏本是洛陽城裏的華麗廣場,繁花似錦,才子佳人到此會,而如今倒是成了黃巾們的練兵之地,沒有繁花,也沒有什麽才子佳人,隻有年輕的黃巾。如此轉變,令人唏噓。
那裏依舊搭了一個爛木台,要不是楊奉說這是這幾天搭的,張瑜還以為黃巾們把木台從山裏搬到這裏來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簡陋與單薄。
再一次,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下,張瑜登上木台,台下眾人沒有一個笑話這個登台的小孩子,他們知道,這個孩童,比自己的將軍還要高上一等,是天公將軍的孩子,是他們的少主。
這一次張瑜可是從容了不少,不像上次一樣拘束,也不會像上次一樣摔倒在地。
看著台下雄赳赳氣昂昂的黃巾們,張瑜有種自己在閱兵的錯覺,或者說這就是在閱兵。
台下分八部,由左到右,乾、震、坎、艮、坤、巽、離、兌依次排列,為什麽要起這些個名字?先前自己在那本爛書裏竟然看到了八卦圖,雖然不解其意,不過自己還是知道八卦的名字,既然也是八路軍人,不若就以此為名吧,也挺容易區分的。
據楊奉說,所有黃巾二十萬人,符合張瑜要求的,挑出來也不過四萬人,其餘皆為老弱婦女,充為後備軍。
各隊僅配不到五千士卒,這可讓那些頭領們怨聲載道,自己還從來沒帶過這麽少的兵。這些埋怨張瑜自然也略有耳聞,這也是他今日前來的原因之一。
“各位,安好。”
聲音依舊很小,還是隻有台前百餘人聽得清楚。
“今日,聚集於此,隻因你們皆為黃巾中堅之力,古法有雲,兵不在多而在於精,楚雖三戶能亡秦,精兵才會是強軍,台下的你們,都會是強軍。”
台下將領點頭稱是,身後士卒亦露出自豪的神情。
“諸位將軍,你們之中或許有人抱怨人少勢薄,軍勢大不如前,可是當將軍們領著少量的軍隊,發衝天之氣勢,這是何等壯觀之舉,這是先父想要看見的景象!請諸位將軍,一起努力,以告慰先父在天之靈!”
果然,張角的威力還是無窮大的,特別是對於台下黃巾,先是將呼,而後兵喊,大聲叫喊著黃巾的口號,張瑜覺得這個少主沒有白當,他見識了全天下最狂熱的信徒。
抽出寶劍,有點重,用力地舉起,舉向蒼天,
“劍鋒所向,披荊斬棘,無往不利!”
霹靂聲響,皆喊口號,士氣衝天,無往不利。
也不知這衝天的響聲,會不會嚇著那幾隻山雞,明天還不知道有沒有雞蛋可以吃。
而後,張瑜又讓楊奉等人宣讀了自己定製的軍規,黃巾軍自然接受,他們可是精兵,是強軍,這點規矩,自然不算什麽。
張瑜心滿意足,他很滿意今天的表現,希望一旬後的檢驗,不會太差。接下來自己要考慮的,便是武器還有糧食的問題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個道理張瑜自然知曉,這樣小規模的種植與打獵,雖然可以解決溫飽,可終究不是解決根本的辦法,自己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離開這處,在這城市廢墟中的村落遊蕩,看著這裏的景象,倒有些像後世貧民窟的模樣,不知何時,洛陽才能恢複往日繁華。
踏著步伐,想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問題,在不屬於皇帝的舊皇城邊走邊想。
“少主,少主。”
恩?誰在叫我?
“少主,是我,屬下李樂,拜見少主。”
那日張瑜已經命其為第七軍離之統帥,這會不去練兵,不知找我何事?
“原來是李將軍,近來可好,怎不與他們在那處討論軍備事?”
“回少主,屬下近來可不大好,屬下上陣殺敵還行,可這練兵之事,某可從未做過,也不知從何做起,請少主幫我!”
可是,練兵這事,我也沒有做過,如何幫你?要不,隨意安排安排?像軍訓一樣?這樣也好,這第七軍,就當做實驗軍罷,拿來實驗實驗,看看成效如何。
“李將軍,請附耳細聽。”
招來李樂,湊在李樂的耳旁,將心中計劃,話與他聽,
“將軍,你們這樣,每天未到卯時而醒,先饒著北邊訓練場地跑幾圈,然後。。。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說了許久,總算說完。
“李將軍,記下否?”
“大致記下了。”
張瑜故作神秘,假裝望了望四周,隻有徐晃一人,低聲說道,
“李將軍,此法不可外泄,我隻與你一人說,你可往城外尋一隱秘之地,悄悄練習,我很期待十日之後,將軍軍隊的表現,莫要令我失望才好。”
李樂感激涕零,跪而謝張瑜,這可是少主的恩典!
“少主厚愛,屬下定不負少主重望!隻是這方法頗多且有些繁雜,某怕記不住,先行告退,可要好好將其記錄下來。”
“去吧去吧,不用理會我,我自己再和徐將軍逛逛。”
揚了揚手,讓李樂自行離去。
李樂領了練兵之法,滿意離去,倒是張瑜心中不定,也不知這方法行與不行,一切隻看十日之後了。
那日之後,八部之人各有練習之法,或肉身相搏,以戰為練,或紮馬步,舞棍棒,以基為練,或往林間去,殺敗大蟲野熊,以搏為練。各部各有練習之法,皆不甘示弱,越練越想練,都想著要吃肉,拿好武器呢。張瑜感歎,有獎品,有競爭,才會有動力。
倒是李樂所帶領的第七軍與他人不同,整日不見,隻有在夜晚歸眠時才能看見氣喘籲籲的他們回到營地,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張瑜也跟著早起,還幾次溜到軍中,說是視察狀況,有時候也和大家一起紮馬步,一點也沒有少主的架子,倒也鼓舞起了大家的士氣,少主看著呢,還一起做著呢,能不賣勁麽?
其實張瑜不是為了什麽視察狀況,不過是又惹到了府裏那個小煞星,出來避難來了,幸好小玲兒不知道我在這,也幸好那幾隻山雞沒被嚇到,每天總有雞蛋可以吃,也幸好這幾日曹操還有其他諸侯沒有派兵前來,自己還可以好好的喘口氣。
可惜幸好的事沒有好多久,張瑜還是給小玲兒抓到了。
就是不知諸侯們,什麽時候,會來破壞張瑜的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