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府內堪比洛城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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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團毛茸茸的肉球竄到張張瑜的肩上,這才確定那幾聲熟悉的犬吠不是李樂發出。而是肩頭這討厭的幼犬。

    張瑜想要逃開,他心裏慌著呢,畢竟心理陰影不能說散就散,上躥下跳,卻始終甩不開小犬火一樣的熱情,伸出黏糊糊的舌頭,賣力地討好張瑜。

    “好了,好了,知道你回來了!快下去!”

    它好像真的聽得懂人話,輕輕一躍,落回地上,眼裏放出期許的光芒,

    “汪汪!汪汪汪!”

    “好了,別叫了!這就帶你去找小玲了去。”

    小魚歡騰雀躍,跟在張瑜的身後,開心地扇動自己的尾巴。

    雖然不清楚李樂為什麽會平白無故癱倒在這,不過呼吸還在,身上也沒什麽傷口,便喚來了英明神武的呂布,讓他幫忙抬一手,送其進府,再做醫療。

    呂布沒有多說什麽,輕鬆地抬起李樂,扛在肩頭,穩穩當當的,不費吹灰之力。

    還沒邁過門檻,身後卻又傳來悅耳的聲音,

    “小布,你又到處亂跑,快回來。”

    張瑜聞聲而望,忽然愣在原地,看呆了。

    見那女子,素裙微擺,掩蓋不住她的風華,青絲飛舞,膚若白雪,俏臉神韻,可以閉月,冷眸朱唇,足以羞花。

    那人是天上來的仙女麽,怎麽生得如此好看,比現代的許多明星還要好看。

    見那女子前來,小狗歡快地汪汪兩聲,示意自己正在這處。

    小布?你不是叫小魚嗎?還有,這美人是誰?你的主人?那小玲兒呢?

    看著身後謎一樣的小狗,張瑜腦子裏的信息多得處理不過來了。

    女子見了小狗,還有張瑜等人,露出了似有似無的淺淺笑意,讓人有些發冷。

    款步姍姍,卻聽不見她走路的聲音,若天外飛仙,不聲不響,飄忽而至。

    步步生蓮,慢慢地接近了張瑜等人,沒有再開口,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冷傲感覺。

    走到小狗身旁,本以為她要抱起幼犬,可是她沒有,連停都不停一下,徑直往前,朝呂布他們走去,衣袖微擺,不知要做什麽。

    呂布才不理身後來人,扛著李樂,往屋內走去。

    氣氛略微怪異,總有些說不清楚的情感夾在在空氣中,張瑜心想,難道這個女子還和呂布有關係?哼!這回抓到你的把柄了,妻女受苦受難,自己卻在外麵風花雪月,回頭告訴夫人,可要你好看!

    這般想的張瑜,卻是忽略了古代三妻四妾不為過的現象了。

    看著快速靠近的兩道身影,一道英勇豪邁,一道卻是嬌柔似水,畫麵卻不失違和,倒是呂布肩頭的李樂,滿滿的違和感。

    張瑜眨巴眨巴眼睛,見那女子張開纖細雙手,似要給呂布一個大大的擁抱,其冷眸,似有淚花閃閃,不知是何種情感。

    看到關鍵時候,小狗叫喚了兩聲,很是破壞氣氛,張瑜蹲下身來,目光移到那煩人的小狗身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讓它安靜。

    再回頭看時,眼前的兩人徹底顛覆了他美好的想象。

    根本就沒有什麽情深似海的擁抱,有的隻是一把錚亮的匕首,在陽光下展露出獠牙。

    它奮力地舞動著自己的身姿,想要嚐一口呂布身上的血肉。

    這變的也太快了吧,前一秒嬌嬌滴滴,後一秒變了個人似的,招招狠毒,每一次都是下了殺手。

    這哪是什麽天上仙女,這擺明就是帶刺的薔薇。

    呂布肩頭的李樂早就被丟到一旁去,甚是狼狽。呂布左躲右閃,也不反擊,神情有些複雜,虧欠?悔過?更多的是無奈。一邊閃躲,嘴裏還念著什麽,好像想要勸下那人,不過張瑜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隻知道勸說沒有多大效果便是。

    這算什麽,因愛生恨?張瑜看不懂,可是也不能這樣子繼續下去,高聲呼喊,來人救命。這確實是關乎人命的大事。

    雨滴一般密集的突刺,沒有傷到呂布一根毫毛,倒是呂布抓住了機會,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手腕用力,匕首應聲落地,那女子還不肯放棄,一手被縛,自己還有腳,一用力,飛腿向呂布踢來。

    呂布什麽攻擊沒有遇到過,看準了路徑,虎臂一揮,又抓到了女子的腳,緊緊扣住,喊話的聲音大了一些。

    張瑜終於聽清呂布說的話了,

    “任姑娘,請冷靜下來!”

    任?那人姓任?漢末有哪個美女是姓任的嗎?張瑜想不出來。

    被抓住腳踝的任姑娘滿臉通紅,慍色不減,不見冷靜,淚珠子頃流而下,可憐模樣讓人心憐心碎。

    “該死惡人,害死我姐姐,現在又輕薄與我,我一定要取你性命!”

    哭腔裏,帶著仇恨還有無助。

    什麽?呂布竟然害死了人家姐姐?又怎麽輕薄她了?

    張瑜越聽越不懂,看向呂布,想要得到一個解釋。

    呂布意識到這個姿態確實有些不雅,便鬆開雙手,還女子自由,欲開口解釋,那女子卻是躺在地上,放聲哭泣,根本不給呂布解釋的機會。

    哀泣痛心入骨,淒入肝脾,曾幾何時,洛陽裏也有過這般絕望的哀泣。

    呂布就這樣待在原地,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張瑜也不知道怎麽辦,小狗跑上前想要安慰她,卻也止不住她的悲鳴。

    越來越多的人,聽到張瑜呼救,皆聚集此處,便見到了這般場景,也不知是怎麽一回事,人越來越多,連嚴氏都來到這處,見人見狀,皺了眉,來到呂布身側,

    “奉先,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腰想要扶起那人。

    見嚴氏衣物上滿是血跡,臉色有些慘白,呂布擔心至極,沒有理會嚴氏的問題,關切問道,

    “夫人,你受傷了?怎麽滿身血?”

    “我無大礙,這些都是傷者的血,來得急,就忘了換了。”

    攙扶著哭泣女子的手,想要把她扶起來,自己力氣卻有些不夠,

    “奉先,幫忙把人給扶起來吧,這都是你的過失,待會再找你問清楚。”

    呂布聳聳肩,無奈,一並彎下腰,伸出粗壯的臂膀,想要攙扶起還在哭泣的女子,今天他已經幫了別人許多忙了,可是這一次,他後悔了。

    呂布沒有防備,可是那女子卻好像有所預謀,趁著呂布下蹲之時,速度飛快,抓取身前匕首,向呂布捅去,呂布閃避不及,看著離自己僅有一個身位的匕首,沒有辦法。

    一點寒光至,匕首見血紅。

    呂布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那女子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嚴氏的衣物上,又染上了一人的鮮血,不是奉先,這回是她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