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誰更倒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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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更倒黴

    隻聽——轟的一聲,嘍兵們爭先恐後的衝向麵前的銀子。

    三子見了口角帶笑,再次高喊道:“哎呀,這邊更多啊。”眼前要說別的恐怕都沒用,但這更多兩個字卻是有效,對啊,銀車。嘍兵們頓時換了方向,朝張元一邊衝了過來。而方才葉風躲藏的一麵,現在就剩下了十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正在暈倒中。另外九個一個是咬牙的笑麵虎,還八個躍躍欲試的小刀頭。這八人算是山上的高級公務員,所以他們的待遇很好,盡管躍躍欲試但是他們還控製得住。基本上保持清醒。

    張元一看計謀成了,少爺一方壓力減輕,隻要老陸騎馬一跑起來,自己就可以帶幾個人衝上去,以老爺的身法,自己微微一擋,老爺要走那是非常輕鬆的。餘下的人四散而去或許會有傷亡,但是絕對不會太大。想到這,張元大喊道:“快扔,別讓他們過來。”說著兩塊銀兩被他狠狠的砸了出去。他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句話,而是命令。就是讓葉家人把拋銀子改成砸。原來的“雪花”,變成了冰雹。從而進一步削減對手的有生力量,為老爺能平安撤離再多些助力。

    霎時間,雪花飛過是血花飛濺。銀兩的威力遠大於板磚。小,重,堅硬,這些都是他能成為殺器的先決條件,一眨眼,十多個嘍兵就已經倒下了,而他們也光榮的成為了今天最倒黴的人,因為他們是被銀子活活砸死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是被他們演繹的是淋漓盡致。

    笑麵虎的腿不斷的抖,這一切都是在片刻之間就發生了。自己一方的嘍兵除了還有二十來個基本忠於職守的,餘下的亂成一鍋粥了。而那二十多個還是方才掉陷坑裏的,現在他們是半瘸狀態,所以在一邊負責打火把。盡管都半瘸了,可還在那兒想是不是應當想奮勇向錢進呢?他們不是不想去拿銀子,而是不敢。因為他們明白,自己這腿腳已經擠不進第一批先富起來的行列了。即便富了也好不了,因為跑不了。那麽他們就是下一批的,至於下一批是生前還是死後,他們已經考慮不過來了。跑了半夜沒喝水,可現在他們是一點也不渴,誰說隻有望梅能止渴,現在他們看別人拿銀子不停的拿銀子,口水比看見梅子流的還多。

    杜威當然也看的清,可這一切實在是來的太快了。別說嘍兵們了,就是自己三人也是老江湖了,都沒見過用大批的銀子殺人的。這一路上還沒等對陣呢,就傷了二十來個,現在倒了怕是也有二十了,自己的兒子也是生死不明,自己立山頭這些年來,這樣的虧從來沒有吃過,估計這次下山一百人回去三層就不錯了。而且是誰傷的自己兒子還不知道呢。

    而此時他也是隻能道:“二位兄弟亮家夥吧。”杜威的一句話打破了因果兄弟的夢想,但他們明白,在不搏或許連搏命的機會都沒有了。當下心中苦笑著在身後拉出小短刀。而刀一出鞘,也標誌著他們是從,穩紮穩打,痛下殺手,到現在的以死相搏。沒錯現在是自己一方開始搏命了。風水輪流轉,可誰又能想到這風水轉的也太快了吧!

    葉榮祖基本知道自己一方的計劃,現在見一切都在朝有利的方向發展是心中大定,所以麵對三人的以死相搏,他卻更加的從容,更加的淡定。他現在就是一個想法那就是拖住這三個人。於是他收了殘影,改為以點成線,以線見麵,猛攻一人,在回身攻另一人,而自己的安危完全的不在計較。

    那邊的笑麵虎突然覺得腳下一動,低頭一看原來是二弟醒了過來。正在拉他的褲腳。他忙低下身子道:“二弟,你怎麽樣了。”

    而這次咬牙的換成了鐵臂虎了。而他也隻說了一句那就是,“是那個小子”。接著是又暈了,

    笑麵虎獰笑道:“那小子,看我的。”說著撲了出去。

    現在的笑麵虎已經沒了一點笑的模樣了,如果說“銀子雪”能夠治療紅眼病的話,是的把紅眼換成綠眼。而此時你將發現那是錯誤的,因為它隻是把紅眼病轉移了,成功的轉移到了笑麵虎的眼中。在看笑麵虎雙目赤紅,整個人瘋了一般一邊撲了上去一邊喊道:“住手,都住手。”接著又是手起刀落,噗噗兩聲,放翻了兩個正在撿銀子的嘍兵。

    看自己身邊的人被銀子砸倒了,可能還沒有人在意,倒的畢竟不是自己,幹什麽還沒點風險呢?這些都是刀口舔血混生活的。可現在配合積威已久的笑麵虎那聲聲的呼嚎,大部分的嘍兵卻都停了下來,下意識的向笑麵虎聚攏過去。

    笑麵虎看情況多少得到了控製,便回身道:“跟我上。”說完他向二弟退出來的帳篷逼近。他一帶頭有兩個刀頭跟了上來。不是八個小刀頭嗎?杜威四子每人手下兩人,而這兩個平日裏便是他的手下。

    再說陸榮見葉風飛出,喊了一聲便奔了過去。鐵臂虎這一下力氣不小,葉風破賬後還飛出十五六步。王氏見丈夫來了心裏安穩不少,從後帳口子退出,她知道現在自己也奔過去意義不大。丈夫已經過去了,她現在要備馬,然後夫妻二人好帶兩小逃命。於是他放下了丹兒,去解拴在帳後的兩匹馬。這是早已經準備好的。

    陸榮到了葉風的近前一看,心就是一沉。隻見葉風是雙目緊閉,臉型痛的都有點扭曲了。“少爺少爺,你怎麽樣了?少爺醒醒。”陸榮邊輕晃葉風的肩頭,邊呼喚著,可葉風完全的沒有反應。

    王氏解下了馬韁繩後,發現那邊少爺根本就沒有反應了,她是忙丟下韁繩,奔了過來。“風兒,風兒。”聽她這一喊,那邊的丹兒也來了勇氣,跟著撲了過來。“哥,哥你怎麽了?哥,你不是要保護我嗎?”她邊呼喊,邊用力搖葉風。

    陸榮和王氏的力氣都比丹兒大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他們用力卻不大。而丹兒過來可不同,她是有多大的力氣就用多大的力氣。甚至用的力氣比平時的都大了幾倍。在她接近瘋狂的搖晃下,還別說,葉風真的吭了一聲。而陸榮夫婦見了是一喜,原本他們還要製止丹兒呢。

    “快去牽馬。”陸榮道。現在跑是最關鍵的,少爺現在有氣就好,成功逃跑後好去請個郎中看看。

    陸榮沒想到平日極其順從自己話的妻子卻道:“老陸你去牽馬,我來看著風兒。”

    陸榮以為妻子的腿腳怕是嚇軟了,自己是忙去牽馬,而他一動王氏把葉風扶起成側身臥位,抬手在葉風的後心推動,然後猛然就是一下。

    丹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見娘高抬手,急忙道:“娘別打哥哥。”丹兒邊說邊來拉王氏的手。王氏的手可比丹兒快多了。啪,葉風隻感覺胸中排山倒海一般,一張嘴,噗一道血劍射出。丹兒見了嚇的一蹦,然後馬上就又撲上來,“哥哥哥哥,你怎麽了?”她邊焦急的呼喊,眼睛卻瞪自己的娘。王氏見了女兒的目光心裏苦笑,這孩子和風兒還真親,她哥,想到這她的笑容更加的苦澀了。

    這時陸榮已經拉了馬過來道:“少爺怎麽樣了?”

    王氏道:“我剛把他的淤血迫出一些,可惜我根本沒有能力一次清除幹淨的本事,要是以小姐或是姑爺的身手......哎。”

    “能先保住命就好,到時咱們找個好點的郎中看下吧,現在關鍵是先逃離這裏,我怕,老張堅持不了多久了。”陸榮知道妻子又想起夫人了,他知道妻子名義上是夫人的丫鬟,其實就如同姐妹一般。當下他說出更重要的事來分她的心,那邊有一個人回憶就夠了。陸榮知道妻子的武藝遠強於自己,所缺的無非是顆殺心罷了,所以他不能讓王氏也癡迷進去。現下可是關鍵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