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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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星城是盛唐帝國位於最西邊的益州的州府。出了極星城,往西五十公裏,就是國家的邊界,出了盛唐,是一片名為鄰妖之森的原始森林。此時的胡匪,已經帶著霍真來到了這片森林中。
霍真心生一計,胡編亂鄒道:“胡前輩,聽說極星城後天有一家青樓開張,老板了宣傳,開業大酬賓,說是開業前七天,客人的所有費用全免。”一臉男人都懂的表情,壞笑道:“免費享用姑娘的身體哦!”
“真的嗎?”胡匪乍聽之下一臉驚喜,但急忙收斂,又換了一副高人嘴臉,冷哼道:“你小子想騙本聖回極星城,你以為本聖不知道嗎?嘿嘿,就算是真的,本聖也不會回去的,本聖的先祖可是神的後裔,又豈會染指凡人女子?”
霍真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可惜啊可惜!”心中卻在咒罵:你倒是喜歡裝逼,明明心中好色極了,卻非要裝成世外高人,還冒充神的後裔,恬不知恥。還天天本聖本聖的,聽得老子惡心極了。
不過眼下情況著實危險,現在的霍真對胡匪沒有任何價值,他活著反而會泄露胡匪的行蹤,所以胡匪隨時都有可能一劍結果了他。
“媽的,得盡快想個法子自救!”霍真暗暗觀察著周邊環境,聽見前方傳來了水流浪濤聲,應該有一條大河,若是出其不意地跳入河水中,或許能脫身。
霍真身上的定身符已經被除掉了,他要做的就是分散胡匪的注意力,而後出其不意地投入河中,問道:“前輩,你的武道修為這麽深,小子生平罕見,我想就算是摘星武府的武者也與你相差甚遠。”胡匪麵有得色:“那是自然了,摘星武府的那幫家夥,又怎敵得過本聖?”
忽然歎了口氣,想起了一段傷心的往事,悠悠然地說道:“可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本聖的修為大損,竟然跌回到了煉髒境的水準,嘿嘿,不過即使是煉髒境,本聖現在所會的,一般武者又怎能學會?”
霍真見他說得出神,雙手陡然結印,喝道:“武技,濃霧之術!”
濃霧之術是一門基礎武技,武者利用真元改變空氣中的水汽含量,在一定範圍內瞬間生出濃霧,遮蔽敵人視線。霍真深知自己的身法速度遠遠不及胡匪,估計沒跑到河邊上就已經被他捉住,所以隻能出其不意地施展濃霧之術。
可是,印結完了後,並沒有什麽卵用,連霧的影子都沒有。黑夜下,胡匪和霍真大眼瞪小眼,氣氛好尷尬。
霍真心中一萬隻***飛奔而過,自己果然是個廢物,連個基礎武技都施展不出來。不過他也當機立斷,立馬飛奔向水流聲的方向。令人奇怪的是,胡匪竟然沒有急著追他,而是緩緩跟在他身後,冷笑道:“你想跳入河中逃跑?哼哼,你可知道前麵那條河的名字?”
說話間,霍真已經奔到河邊。這條大河寬約近千米,儼然是一條江,江水極為暗黃,讓霍真的心中登時蹦出一個名字:
“黃泉之河!”
霍真猛地一個激靈,想起了坊間的傳說:鄰妖之森有一條黃泉之河,這黃泉之河的上遊,數十萬具屍體堆積,瘟疫肆虐,所以無人問津。於是黃泉之河顯威,每天晚上都有鬼船運載屍體通往冥界。
所以說,這是一條通往冥界的河!一條走向死亡的河!
“你還敢跳麽?”胡匪戲謔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霍真猶豫不決,胡匪一步步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轟隆!”的一聲,天空閃過一道驚雷。二人抬頭看天,隻見夜空中鉛雲密布,不多時,豆大的雨滴灑向大地,如同一顆顆子彈一般,勢若瘋狂,胡亂地掃射。
嘩啦啦……嘩啦啦……
這暴雨聲震耳欲聾,愈加響亮愈加密麻,直至聽不見其他任何的聲音。這一幕讓人覺得恐怖至極,對蒼天生出最原始的畏懼。
“我的天,這麽大的雨!”霍真張嘴驚呼,這是他這輩子遇見過的最大的雨水,但是雨水中隻見他張開了嘴巴,卻聽不見他的聲音。胡匪也吃了一大驚,這種極端天氣,可真是罕見。
大雨滂沱,大量的雨水快速地匯入到了黃泉之河中。原本溫柔的江水變得湍急無比,咆哮著如同憤怒的遠古巨獸,急衝而下!
水勢上漲,漫過岸邊,打濕了站在岸邊的霍真的鞋子。
霍真看著湍急得讓人心生恐懼的江水,他不識水性,以他現在的修為跳入湍急的江水中,很有可能被淹死。
武者隻有突破到煉髒境,真元進入五髒六腑之中,心肺能力變得異常強大,氣息悠長,憋氣能力才會大漲。而煉力境的霍真,可就沒這個能耐了。
他隻能看向上流,希望有船經過;卻見墨一般的黑暗中,依稀可以看見如同洪水一般凶猛暴虐的江水,這樣的環境下,會僥幸遇到一隻經過的船麽?
上天果真有好生之德,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發生了!
夜幕下的上遊水麵上,竟然還真的出現了一艘通體白色的船隻!這白色船隻平穩地航行,沒有受到波濤一絲一毫的影響,狂風呼嘯,也沒有讓白船晃動一絲一毫,它就是那麽不急不緩地向著下遊駛來!
夜幕下的白色,畫麵極為詭異!
霍真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大喜過望,就要跳上船。可是白船距離他越來越近,看得清楚後,他失聲驚呼道:“臥槽……這船上沒有舵沒有帆,還是特麽一條……一條紙船!”
這平穩地在暴風雨中行駛著的白船,竟是一條兒時經常用白色紙張折疊成的紙船!隻不過體積要大了一些,可以容納四五個人,但是此時的紙船上一個人也沒有,卻能夠在波濤洶湧的江麵上穩穩航行。
黑夜下,令人愈發驚悚!
“還真他媽的有鬼船!”以前霍真還不信呢,現在不由得他不信了,可是不上船,被胡匪追到了也是死,上船也是死,橫豎都是死。
他媽的賭一把!
霍真縱身而起,跳上了鬼船。胡匪這人有點自我膨脹,但他可不敢托大登上紙船這種不祥之物,所以他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霍真坐船離開。
……
……
暴雨依舊在下,狂風依舊在吹,但是江麵上的紙船依舊平穩,平穩地載著霍真。霍真緊張得不得了,忐忑不安地打量著身下的“白色鬼船”。
雖然沒有運載屍體,但……這紙船雪白的“甲板”上,竟然有著用鮮血寫就的一行醒目的字:
“就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個秘密了,”
這行字明明是以鮮血寫就,鮮紅無比,像是沒寫多久,但又像是存在了許多年,帶著曆史的氣息,可是……可是這行字在暴雨的衝刷下竟然完好無損!
不掉色也沒消散!
霍真驚訝無比,是……是誰留下的這一行特殊的血字?這句話裏麵的那個人又是誰?那個秘密又是什麽?跟黃泉之河,跟鬼船又有什麽關係?
正思考間,“轟!”的一聲,急速行駛的紙船撞在了一座江心洲上,因為沒有舵,無法改變方向,就是這麽橫衝直撞,不出事才怪。
巨大的衝撞力讓紙船、霍真高高拋飛,而後重重地落在了江心洲上。堅硬的地麵讓霍真直接昏了過去。
後來,他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他自己置身於無盡虛空之中,周邊盡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那艘奇怪的紙船懸浮在他的麵前,而後分裂成了一張張規格相同的正方形紙片。這些紙片都是巴掌大小,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白光,在他麵前飛舞著。
忽然,紙片凝結成了一個人形,通體的白色上開始變幻成了真實的人臉、身體、雙手……這是一名身穿白裙的美麗女子,身材修長,披肩的長發,五官精致,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了,並且她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絕世強者的氣勢!壓得霍真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但她的表情卻有一些木訥,看著霍真說道:“就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個秘密了……就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個秘密了……”
霍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由紙片幻化成的女子,竟然能說話?他試著問道:“前……前輩,那個秘密是什麽?那個人又是誰?你……你又是誰?”
女子隻是說道:“就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個秘密了……就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個秘密了……”依舊是不斷地重複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也沒有說出那個秘密是什麽。
據說真正的大能之士,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凝結出強大的念力,用念力留存一縷意識於世間之中。這縷意識或是一股執念,或是一段他想告訴別人的信息。白衣女子也是這種情況:
當年她獲悉了一個驚天秘密,這個秘密關係著武道世界的安危,但由於種種原因,她無法親自將秘密公布於世,隻能留下一縷意識,又因為當年身受重傷,念力不夠,無法將完整的信息留存下來,無法告訴霍真她是誰,那個秘密又是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