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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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不出我所料,小戈與那位姑娘談完之後,便一直保持沉默,我看著氣氛委實尷尬,便不得不摸摸鼻子打圓場:“姑娘與小戈應該無其他的事情了吧!”
她看了我一眼,又麵帶期許的看了眼小戈,見他頭也不回的依舊看著外邊,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勉強笑道:“無事了,我與他……原本就無事可說,隻是我自己過於執拗了。”
我僵了僵,委實有些笑不出來了,話說到這種地步,也委實沒必要作什麽表麵功夫;我用餘光瞥了眼小戈,他死死的抱住阿征,麵無表情的站在一處角落。即便我拚命朝他遞眼色,可他連看都不往這邊看一眼,讓我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拋媚眼給瞎子看。
之後,我與她遙遙相望了許久,卻隻是默默無言。說真的,我這輩子也未曾像如今這般難堪過;配合著現在的氣氛,讓我恍然間覺得自己和麵前這位姑娘,在這場愛而不得的戲碼中才是主角,而小戈才是一位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我‘嘖’了一聲,又看了眼小戈,發覺他真的沒有來救場的意思,便隻能在心裏罵了句“懦夫”,轉而朝著那位姑娘笑道:“先前多有失禮,一直未曾問過姑娘,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她愣了愣,終於從自己的世界裏醒過來,笑道:“我姓杜,也是這家客棧的掌櫃。”
得到答案之後,我在心裏稍稍構思了片刻,便從善如流的接下去:“杜掌櫃……杜掌櫃開這家客棧多久了?為何不請個做事的,那樣掌櫃的也好躲些懶,不必事事操勞。”
她笑了笑,不談及小戈,她便也恢複了獨屬於自己的風華,眉梢微微上挑,透過她的麵相,隱約可以窺見其一生不凡:“請人也未嚐不可,可惜我偏好清淨,此處也需要清淨,倒是勞煩閣下費心了。”
我挑了挑眉,此處……需要清淨是什麽意思?可當我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她卻是笑而不語,明顯不欲深談。我了然的笑笑,若無其事的講話頭扯開來。可與她多聊了幾句,才發現對方雖然年輕,但行走過許多地方,知道很多人文風情,有些事情即便是遊曆人間幾十年也未曾涉獵過的。
她也豁達,說話並不如尋常女子一般扭捏,可也不像青亦和薑姑娘一般豪邁,她有女子特有的溫婉細膩,但從她的言談中,不難窺見對方的性情,豁達灑脫,為人風趣,與其交談下來,態度便也不自覺地就變得親昵起來,恨不得將其引為知己。
她也挺高興的,當即抬了壇酒,與我把酒言歡起來。即便偶有分歧,也是將各自的觀點擺出來,並一一闡述原因,興起時還會站起身來,拿手比劃。
小戈最開始還是作壁上觀,然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客棧,到別處去了。
我愣了愣,回頭正想與杜掌櫃的繼續闊談天下的時候,便看見剛剛還巧笑倩兮的她,此時卻趴伏在桌子上,臉埋在手臂裏,右手還握著一碗酒,隨著她肩膀的聳動,碗裏斟滿的酒也灑出來些許。
我看著她,之前尷尬無比的感覺又不自覺地浮現,我掙紮的看著麵前埋頭痛哭的女子,最終還是向佛祖道了聲罪過。才將她手裏抓的緊緊的酒碗給放下來,又在身上搜了一遍——沒有。然後又到納袋裏挑挑揀揀尋了一圈,總算找到條手絹,大抵又是甘鈺姐隨手塞給我的,此時正好能征用來‘借花獻佛’。
她抬頭看了眼我,淚眼婆娑,眼眶濕潤,淚珠子還在一顆一顆往下墜,可之後卻是毫無動作,隻是看著我手裏的布絹,呆呆地、不發一言。
我又頭疼起來,拿著那方布絹又往前伸了伸,她這才反應過來,接過手絹之後,稀裏糊塗的往臉上抹了一把,轉身又繼續哭。
我沉默了片刻,看了眼麵前的酒,實在想不出法子來止住她哭,便隻能一狠心將酒碗往她手裏一塞,粗聲粗氣道:“若是心裏難受,便喝吧!今兒個咱們不醉不歸,但你答應哥,以後都不哭了好不好?”
她看了眼手裏的酒碗,呆了半晌,突然將酒一飲而盡,之後在我都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酒碗猛地一摔。‘啪嗒’一聲,酒碗應聲而碎。然後便聽見她豪氣的聲音響起:好,咱們今天不醉不歸!過了今天,誰要是還念著玉戈!誰就是孫子!”
在我呆滯的目光下,她向我灑脫一笑,轉身重新拿了個酒碗。
我呆了呆,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江湖兒女多數難過情關,奈何杜掌櫃的並不是尋常女子,拿得起放得下,比江湖上大半的兒郎都要恣意的多,活的自然也瀟灑自如。
手機碼字,傷不起啊(?i_i?)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