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我不如姐姐，雖然救不了你可這幾天你也不會痛苦。”林然望著已經被冰凍三尺的我輕言說道。

    我看著她，在看看被凍住的身體，隻有一個感覺，凍死我了！！！

    “師叔，需要多久？”全部結冰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冰糕棍。

    林然看看時間“一個小時吧，期間不許使用至炎暖身。”

    一個小時，還不讓暖身，你確定我不會被凍死？你是幫我還是要殺我啊？

    不知為何，即便如此我竟然還有可以抗住的感覺，全身被凍的發紫，起初體溫還可以融化一些冰，現在被凍的死死的。可即便這樣，寒冷的感覺似乎之停留在表麵，身體內部卻沒有絲毫影響。

    我調整呼吸，試圖忘記自己身在冰庫，沒想到真的可以，閉上眼便可以看到自己身體內部的經脈，錯綜複雜卻互通，在經脈之中閃爍著點點靈力。這些不屬於我，應該是魎的靈力碎屑。讓我痛苦不堪的正是這些東西，寒冷之下它們的靈力也逐漸變弱。

    太好了，終於不再害怕夜晚，不再受盡折磨，終於解脫了，哈哈！

    “別得意，我隻是暫時冰封了魍魎腐骨而已，這些天你不必受苦，可是七日之後你還是會死。也就是說你還有四天時間。”林然收法，現在的冰已經可以了。“我姐似乎還沒有動靜，你沒通知她嗎？”

    “張曦說已經和她說過了。”

    “她不過來是希望你回去，不過看你即便如此也不打算回去，真是不要命了嗎？”

    命？我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之前的我不是很惜命嗎？現在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就不要命了？人活在世，總有一些東西需要堅持。而王林夕便是我的堅持，我的認定。你們都說我們不合適，我偏偏不信。

    不好，情緒波動下開始抗拒現在的處境，伏魔珠開始護主奇經八脈中充斥著至炎赤焰，整個浴池的冰瞬間開始開始融化。

    林然立刻使法讓穩定寒冰，我也盡量控製伏魔珠，卻起到相反的效果，至炎爆發布滿整個浴池。

    林然波瀾不驚，二指一豎，對準我的眉心輕輕一點，當即昏了過去。

    “至炎遊龍，杜浩你果然不是凡人！”林然一把將我從冰中拉出，給我穿好衣服，就轉身離去。

    沒錯她要去做另外一件事，至炎遊龍一種利用伏魔珠發動的吐息之法。然而發動這個需要一個特殊的條件，就是靈魂某種程度的不完整。當年張仙姑都不曾做到，因為靈魂不完整的人，就不是人。

    這件事隻有一氣劍宗幾位長老知道，一個不完整的靈魂卻擁有伏魔珠，會因為控製不住而激發伏魔珠本身的力量，這是一股可以淨化世界，令人與邪祟共存的力量。這是伏羲大神的意願，可是事情卻不會同想象的一樣。

    伏魔珠會把世間所有的生靈都吸進去，將所有的生靈同它降服過的邪祟一樣，隻保留下一絲靈力。因為隻有這樣，人與邪祟之間才可以共存。而人也將不在是人。

    林然突然停下腳步，在她看來杜浩已經是對陽界最大的威脅，不管是運用陰陽靈石降服混沌，還是以不完整的靈魂控製伏魔珠，都是一不小心就會毀滅世界的。

    不如現在就殺了他，沒錯反正本來自己就是為了殺他而來的。天若有情天亦老，世間原若無情好。修行之人，欲成真仙，本就應該超脫世俗，什麽人間有情都是俗人淺見，隻有忘情無我，方可修成大道。

    “姐姐？”林然轉身的一瞬間就看到在林欣雨站在門口看著昏迷醒的杜浩，又看到浴池裏的冰，她便明白了。

    “你發現了是嗎？”林欣雨也是冷冰冰的和她的劍一樣冷。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讓他做這些？”林然走的是無情之道，她必須忘記和林欣雨的童年記憶，她真的可以嗎？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隻有他才能消滅混沌！”

    “你這樣會害死他，也會該死所有人！放棄吧，你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兩個人都波瀾不驚的性格，即便殺氣騰騰，要狠狠打上一場仍然言語緩慢。

    “哼，能夠使出天地失色你果然沒辜負自己天賦，既然要阻止我那便動手吧！”

    林欣雨清楚林然的修為，但是對自己的本事更有信心。因為她這些年隻修煉寒霜劍法，專攻一門，早已無懈可擊，借助斬天拔劍術一分鍾內便擊敗陰界五尊，她身經百戰。而林然八年來隻是必關苦修，雖然靈力強，內力深厚，招數也是千變萬化。她們之間勝負難料。

    “罷了，就讓他多活幾天吧！”林然轉身離去。

    林欣雨也回身看看杜浩，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雖然保護了他卻改變了他的命運。慢慢靠近，她緩緩抽出寒霜劍，頓時風霜無數，如身臨北極之地。

    我醒了，林然早已不見，隻有寒意未曾褪去。能夠感覺的到這熟悉的靈力是來自於林欣雨。身體中的經脈也通暢許多，魎的靈力碎屑也徹底不見。

    她們不會交手了吧？林欣雨的性格必然不會放水，林然也不可能罷手，那她們不得打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林然是要以大愛之心守護天下，林欣雨是為報私仇力戰混沌。其實她們心都是好的，隻是立場不同罷了。

    我想林欣雨一定會北京和龍月、林帥研究法陣了，真是的自己徒弟九死一生也不知道安慰安慰。

    算了，還是繼續今天的尋愛之旅吧。

    我來到店裏才知道王林夕今天要上晚班，在收拾衛生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dà má煩，就是林然緩緩走了進來坐在了我負責的鐵板台上。

    我去，她要幹什麽？“你好需要點什麽？”

    裝作不認識她，一如既往的詢問，怕漏出破綻被別人發現。

    林然也很給麵子，翻下菜單“一個單人餐。”

    現在鐵板台上，與她麵對麵輕聲詢問“昨天我師父是不是來了？”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我繼續問“你們沒有打起來吧？其實她也挺可憐的，你就理解她一下行不行？”

    “杜浩！你不覺得自己卻少什麽嗎？”林然對昨天發現的至炎遊龍還在懷疑，若真的是靈魂不全那，就應該喜怒無常有明顯的感覺。而他與常人無異。

    “我能缺少什麽？你能不能別整天神神叨叨的？”我不敢大聲，隻能壓低嗓門說話。

    單人餐菜品簡單，一份牛排，一份時蔬，一杯果汁或者紅酒。我煎著牛排，看她若有所思便又問道“你今天怎麽了？”

    “啊？”林然走神了，她雖然一直沒有情緒可是也從沒有走神過“沒事，不對有事兒。”

    “我就知道你有事，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到你？”她幫了我不少，我也想還這個恩情。

    “一個問題，一個人是應該堅持自己的路，還是試著嚐試不同路？”

    “這個問題！”思索良久緩緩答道“如果是我就應該堅持自己的路，因為不去試試就不知道行不行。如果是你我建議嚐試不同的路，同理不試試怎麽知道那個才是最適合你的。”

    “為何？”林然問道。

    “因為你從沒做過自己，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的長輩強行灌輸給你的。你從小就被當做劍仙培養，一言一行都是提前設定好的，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首先你就是你，其次再說你要做什麽。”什麽時候練就的這好口才，說的真是太讚了。

    林然開始糾結思索，她開始明白眼前這個人為什麽要頂著所有人的反對，還要一如既往的追王林夕了。因為想要放棄一直的堅持真的很難，而他就是杜浩，就是他自己。那麽林然呢？林然又該是個什麽樣子？

    她不知道，兒時簡單的快樂也忘的支離破碎，想不起來。到底什麽才應該是林然？“杜浩，謝謝你！”

    在修行的道路上她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心態，想要暫停修行去做原本的自己。不過這樣也好，一帆風順更不好了。少年太得誌，容易栽跟頭。等自己調整好心態或許就會更厲害。

    她優雅的吃著我做的牛排，這是一個很大膽的嚐試，因為她從沒有吃過外麵的食物。一直被自己的家人約束著，就連執行任務都在當地一氣劍宗的據點吃住。

    “問道如何？”見她臉上明顯緩和，我才問道。

    “還好，杜浩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選擇是錯的你會怎麽做？”

    我知道她問的是什麽意思，也從沒有想過後果，因為我打算的是破釜沉舟“那我就去散心，我會把伏魔珠與龍驚刀交給我師父，然後在請天師府的把我的龜靈體質封印。做回最平凡普通的杜浩，去看凡人眼中的美景。去爬山，去趟河。”

    “確實也挺好的。杜浩我跟你講，你可能不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