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攔轎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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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想這個時候天馬上就要亮了,總有一些早起的人,也許是遇到什麽傷心事在此哭泣也說不準。

    其實這是我的自我安慰,誰大早上就會碰到傷心事啊。

    不過我也沒有了之前那個男鬼出現時的恐懼。

    我們往前走,哭聲越來越清晰,霧氣漸漸消散,在一棵大樹下的小路中央,一個女子,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女子二十歲出頭,比我們大不了幾歲,樣貌算不上美,長得卻也精致,跟白安妮比,肯定差好幾個檔次。不過她的衣著打扮,卻是民國的風格,一看就不是現代人。

    我們又遇到鬼了?

    我不禁又緊張起來。

    我再瞅仔細了。

    不缺胳膊,不缺腿,四肢健全。

    不伸舌頭,沒有血跡,不瞪眼,麵色紅潤。

    不像是鬼。

    倒像是個精心打扮的女子。

    不過令人詫異的是,這民國的女子是對著我們跪著的,雙手舉過頭頂,手裏麵伸展著一張白紙,白紙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冤”字。

    一開始女子低著頭小聲的抽泣,可是看到我們出現,頓時抬起了頭,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恭恭敬敬地跪著。

    很明顯,她是在專門等我們。

    這是個什麽意思?

    我想起了電視劇裏麵半路上攔轎喊冤告禦狀的情景。

    可是我們又不是青天大老爺,如果你是人,你就應該去報警,找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叔叔,如果你是鬼,你有什麽冤情,就應該去地府,找地府的陰差。

    不對,我頓時明白了。

    我們身邊,不正好有個地府的人嗎?

    不單單是地府的人,還是十殿閻王的親閨女。

    難道說這民國的女子是來找白安妮的。

    那她可算是找對人了。

    且不說白安妮的身份,就以這妮子的性子,白安妮肯定會路見不平就打抱不平的!

    不過我想錯了。

    我們還沒靠近她的時候,那民國的女子就對著我喊道:

    “法師冤枉,法師救命啊。”

    我去,找我的!

    可是我還不是法師!

    我還隻是塵世間一個迷途小書童!

    我有些不知所措,隻能望向安妮。

    誰知道安妮對著我謎之一笑,問道:

    “你老相好?找你來了?”

    我一口老血差點兒吐出來啊。

    老相好你妹啊!

    然後安妮對著我聳聳肩,一副關我鳥事的表情。

    典型的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欠扁!

    欠收拾!

    這妮子,如果不是他那有權勢的爹,我非修理她不可。

    我無奈上前走兩步,本想把她攙扶起來,可是目前還沒有確定她的身份,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遠遠問道:

    “你是什麽人?跪在這裏可是有什麽事嗎?”

    那民國的女子還未開口,便開始一陣哭泣。

    顯然,見到我之後,她有些激動。

    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最看不得女孩子哭!

    雖然我從小討厭女生,不主動接觸女生,可是隻要我一麵對女孩子哭,我立馬手足無措。

    我頓時慌了陣腳,連忙說:

    “你有什麽苦衷和難處,如果信得過我,不妨告訴我啊,我,不,不單單是我,還有這位,也是茅山學院的學生,還有我的老師,都是慈悲之人,說不定可以幫你啊。”

    我當然不傻,這個時候,肯定要把白安妮拉下水。

    不過我剛說完,就感受到了一道殺機襲來。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安妮。

    白安妮冷冰冰地說道:

    “聲明一點,我不是茅山學院的學生,這個忙,我幫不了。”

    冷酷,無情!

    這妮子猴精猴精的,一句話就把自己置身事外了。

    我不管她,聽那女子的回答。

    那民國的女子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口道:

    “小女子本名秦若,宣化府人氏,生於大清光緒二十六年,二十二歲那年,橫死於民國十一年。”

    宣化府是個什麽府,光緒二十六年是哪一年?民國二十一年又是哪一年?

    但不管是哪一年,都不是今年。

    橫死!

    她……

    她……她果然是鬼!!!

    我驚得連連後退。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不是遇到男鬼就是女鬼。

    這一路,真是坎坷啊。

    白安妮對著我幸災樂禍地大笑。

    這妮子,恐怕早就看出來這個叫秦若的女子是鬼了,之所以不說,就是要看我出醜。

    最毒婦人心啊。

    我對安妮咬牙道:

    “還不幫忙!”

    安妮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我又不是法師,我隻是小女子一個,再說了,人家又沒有向我求助,我不能搶了你的風頭啊。我聽說啊,這人啊,千萬不能和鬼開玩笑,答應了鬼的事,就一定要說到做到,否則,就會……嗬嗬嗬嗬。”

    白安妮故意不把話說完,就是吊我的胃口,嚇唬我。

    “就會怎麽樣?白安妮,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事關我的性命,我又一次服軟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白安妮緩緩說道:

    “如果食言,輕的就會被厲鬼纏身哦,惶惶不可終日,最後落得個枉死的下場。”

    我去,都枉死了還叫輕的。

    “那重的呢?”

    白安妮得意地笑了一下,煞有介事地說:

    “重的,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我差點嚇得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許久才緩過神來。

    “白安妮,這個時候,玩笑可開不得。”

    安妮一本正經地說:

    “我的樣子,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我也一本正經的回道:

    “像,特別像,你是什麽人我還不知道嗎?有什麽事你做不出來的。”

    白安妮這性子,哪裏是吃虧的主兒,飛身一腳,揣在我的屁股上,罵道:

    “你把話說清楚,我是什麽人?我是什麽樣的人?”

    這一腳,真心疼啊。

    “你……你……”

    我也抬起了手。

    白安妮眨巴著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一副無辜的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屁股上,摸著疼痛的屁股。

    得,又要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了。

    就算是她再不講理,我也不能還手。

    大丈夫,任何時候,都不能打女人。

    更何況還是這麽漂亮的女人。

    最主要的是這麽一個有權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