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雙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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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這個傳說是真是假,但是黑白無常兩人的感情深重這是真的。
所以黑白無常在勾人魂魄時,一定要結伴而行,絕對不會分開,單獨行動。而且二人雖然一個麵帶笑容,一個麵色凶悍,但是並不像傳言中的那樣凶神惡煞,反而是一本的不正經,嘻嘻哈哈,一邊走一邊打混插科,兄弟二人開著玩笑就把人的魂魄給勾走了。
可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全程零交流,無溝通,裝出一副陰差的威嚴,反而弄巧成拙,沒有半點結義兄弟關係親密的樣子。
另外就是工作性質上的破綻。
黑白無常和牛頭馬年在工作上都是一樣的,都是勾人魂魄,可是對象卻不相同。
牛頭馬年專門勾大惡之人的靈魂,而黑白無常是專門勾好人的魂魄。
民間傳言,被牛頭馬年勾去的靈魂,下輩子投胎,一定是做畜生,被黑白無常勾去的人,一般都能投胎做人。
按白安妮說的意思,我和胖子隻不過才十幾歲,還沒有踏入社會,善惡是非還沒有表現出來,怎麽就草草了斷,判定我和胖子是好人呢。
白安妮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我和胖子不一定是好人呢?
我可是八輩貧農,根紅苗正,再說我長得,像個作奸犯科的壞人嘛!
不過白安妮說得也在理,不這樣說,就揭穿不了那假無常的廬山真麵目,我還不能反駁。
得,就暫且原諒這妮子吧。
還有最為明顯的破綻,就是這假無常的著裝打扮。
他們這身打扮,騙騙我和胖子這樣的普通人倒還可以,可是白安妮她不是普通人啊,她可是十殿閻王的女兒啊,什麽人沒見過,這點兒伎倆,怎麽能夠瞞過她的慧眼。
白無常一身白色著裝不假,也是頭戴一頂長高帽子,可是他的帽子上寫的不是什麽“你也來了”的四個字,而是“一見生財”,是對那些恭敬神明之人的感謝,並祝福他們好運。
而黑無常長高帽子上的四個字也不是“正在捉你”這麽搞笑的話,而是“天下太平”,意思是對違抗法令,身負重罪的人,一律不赦,因為黑白無常在剛開始時,並不是從事勾人魂魄的工作,而是在城隍廟前捉拿不法之徒,如果不是對黑白無常了解的一清二楚,根本不知道這個細節。
然後白安妮又說了一個最為有力的證據,這個證據,活活地打了我和胖子的臉啊,“啪啪啪”地響,讓我和胖子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白安妮麵前抬不起頭來。
因為這個證據,昨天鄰家阿姨老師在給我們上課時,已經清清楚楚地講過。
可是我和胖子卻忘得一幹二淨。
之前說過,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就是天魂,地魂,命魂。
人死之後,天魂歸天,命魂守屍,地魂歸地。
也就是說,如果我和胖子真的陽壽已盡,那麽也是我們的地魂會被帶到陰間地府。
可是這個時候,我們兩個這縷魂魄,都不是地魂。
胖子是天魂,我是命魂。
怎麽會被帶到地府去呢。
唉,大意啊!
沒有學以致用!
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啊。
之後為了印證自己的判斷,白安妮耍了個心眼兒,故意編造了陰間法律上有一條補充規定,將死之人,可以和他的親人告別,即便是誤了時辰,閻王爺也不會怪罪。
其實仔細想想就能明白,陰間地府的法律怎麽會有這麽一條規定,“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句話不是大白話,那是有根有據的。
如果真有這麽一條規定,那生死薄不還亂套了嗎。
白安妮說得有理有據,證據確鑿。
被揭穿以後,假黑白無常就無話可說了。
場麵一度陷入尷尬的氛圍之中。
假黑白無常許久的沉默。
這是幾個意思,死活好歹給個話啊。
不讓我們死,就趕快放了我和胖子啊,我們還等著回去呢。
我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過了一會兒,假黑白無常突然之間發狂地大笑起來。
那聲音,我真是難以形容,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就好象,大夏天,樹上的知了,再加上小刀劃過鐵片那種聲音,“滋……滋……滋……”聽的我頭皮發麻。
我真是見識了鬼哭狼嚎了!
然後那假黑白無常的四周就開始籠罩起兩股濃濃的黑鬼氣,緊接著,兩股鬼氣合二為一,形成一股鬼氣龍卷風,圍著假黑白無常快速轉動起來。
這是要上天啊!
我聽到假黑白無常的笑聲,漸漸變成了一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等聲音停止,龍卷風也停了下來。
鬼氣消散,一個不人不鬼,不妖不怪的東西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一米七八的大高個,體型卻比我們普通人寬一倍,五大三粗,單看體格,就是一名壯漢。
可是再看他那張臉,你就會有一種鬼臉也比他的臉俊俏的感覺。
怎麽形容呢,就是把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和一個剛出生嬰兒的臉,各自切開一半,然後硬生生拚湊在一起,組成了一張雙麵臉。
他的左半張臉,皮膚白皙,揉揉滑滑,瑩潤光澤,肥嘟嘟,如果從側麵看,就是一張可愛至極的初生嬰兒的臉。
可是他的右半張臉,皮膚黝黑,粗糙不堪,飽經風霜,布滿皺紋,胡子拉碴,分明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
這兩個半張臉,組在一起,形成了這個怪物的雙麵臉,讓人看了,比見了鬼心裏還發怵!
我見過電影《倩女幽魂》裏麵黑山老妖那樣的雌雄同體,也見過《大內密探零零發》裏麵大反派那樣的雌雄連體,可老少同體,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見過了啊!
雙麵鬼!
他大爺的,這是個什麽怪物啊!
再看那張雙麵臉的下麵,居然沒有下巴,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血口大窟窿,一條血紅的長舌頭支愣著,像泥鰍一般在那血口大窟窿裏不停地扭動著,攪動得黑色的鮮血從大窟窿裏汨汨而出而出,流了一地。
兩個大燈泡一樣的眼睛,往外凸著,差點就要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