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斷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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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我都在宿舍裏拿著那本《茅山術之法術篇》背誦裏麵的咒語。
雖然劉克老師說了,就算是背不下來,也不會受到懲罰,但我總感覺,絕不會這麽簡單,還是乖乖背下來微妙。
胖子則跟我的想法完全不同。
用他的話就是:
“我還需要背嗎?我隨便看一眼就能倒背如流,但是既然背不背都無所謂,那我看都懶得看一眼。”
所以他在宿舍睡了三天。
一連睡了三天啊,除了吃飯,中間都不帶醒的,這是個什麽境界啊。
背書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麽難事,所以第三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書裏麵所有的咒語給背的滾瓜爛熟了。
背完之後,我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我發現這三天,我們的夥食變了。
雞腿沒有了,雞、鴨、魚、牛、羊、肉統統都沒有了。
隻有青菜,大白菜,土豆片,白蘿卜……
我本身就喜歡吃素,所以這些對我來說也沒什麽,可讓人難以接受的是,菜裏麵,隻有鹽啊。
蔥、蒜、韭、辣椒、薑,一種佐料沒有。
甚至,這素菜,都不是用油炒出來的,是水煮出來的。
一開始我以為校長大人是讓我們清清腸子,可是一連三天,吃得我都要吐了。
我們茅山學院,都窮到這個地步了?
早上吃飯的時候,我很想找校長大人問個清楚,可是我看到,小白他們都低著頭,逼著自己往下咽,就連尹沫和王誌赫這兩個從小吃香的喝辣的的富二代都沒有什麽異議,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
我以為胖子這貨要比我更難以下咽了,照這麽吃下去,他肯定要瘦了,可是這貨,吃得比誰都香,我問他沒肉吃得慣嗎,他說他的體質,喝涼水都長肉,素菜肉菜都一樣。
豬一樣的胃口,我還能說什麽。
我又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貴公子,你們吃得消,我就吃得下。
隻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突然改變了夥食呢?
校長大人曾經還說了,身為茅山道士,要和無所不能的厲鬼作鬥爭,就要有一個強壯的體格,夥食是第一位的,所以餐廳的窗口上才會有那麽多的雞腿,不限量,隨便吃。
是刻意安排,還是茅山學院真的財政拮據啊?
想不通。
算了,管他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晚上我溫習了一遍咒語,就躺下了,三天時間已過,明天,怎麽著,劉克老師也該教我們茅山術了吧?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我就睡了沒多久,就被幾聲狗叫給吵醒了。
我睜開眼,我的床頭和胖子的床頭,掛著寫有我名字吊牌的小黑狗,見我醒了,收了聲音,盯著我。
我看到它脖子裏的吊牌下麵還有一行字:
“跟我走。”
走?
往哪兒走?
我往外瞄了一眼,我去,天還沒亮。
這可是夏天啊,天還不亮,估計才三四點鍾啊。
我打開燈,看到胖子那條小黑狗學聰明了,知道喊叫對胖子來說不管用,所以跟上次一樣,直接伸出了它那大長舌頭,對著胖子就是一頓猛啃。
不一會兒,胖子就醒了。
不過在胖子醒之前,小黑狗就趕緊跳了下來,對著胖子“汪汪”叫兩聲。
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不滿地說道:
“叫叫叫,就知道叫,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小黑狗挨了訓,受了委屈一般,趴在地上“嗚嗚”叫著。
我起來,走到那隻小黑狗麵前,摸摸它的頭,對胖子說:
“你知道它是誰嗎?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敢這樣凶它,還不趕快道歉。”
胖子不知道我的話什麽意思。
我解釋道:
“黑狗血啊。”
胖子頓悟,連忙起來對他的小黑狗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說夢話的,不是罵你。”
可是那小黑狗依舊趴在地上,不為所動。
我說:
“你看,它真的生氣了,你這不夠真誠啊,你得跪下來吧,對著它磕個頭。”
“不用犧牲這麽大吧?梳子,男兒膝下有黃金啊,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麽能夠……”
“好好好,你不跪也行,用得著它的時候,它溜了,你就守著你的黃金進棺材吧吧。”
我還沒有說完,胖子“撲通”一下真給那小黑狗跪下啦,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我錯了,我有罪,我悔過,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罵你,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我偷偷把昨天剩下的半個饅頭塞到小黑狗的嘴裏,小黑狗一口吞進肚子裏,屁顛屁顛兒地站起來,對著我搖頭擺尾。
“你看,它原諒你了,下次你不能再罵它了。”
“一定一定。”
我和胖子由兩隻小黑狗帶路,穿過太極廣場,同樣朝著“魍”字瓦房那排走去。
去鬼學堂?
我們已經認識路了,怎麽還需要小黑狗帶路啊。
可是我們在經過鬼學堂的時候,小黑狗並沒有停下,朝著鬼學堂的後麵走去。
看來今天上課,不在鬼學堂啊。
我們依舊跟著。
有了之前的教訓,我和胖子都不約而同地在心裏默記著路線,大約又走了十幾分鍾,在鬼學堂後麵地三排的一幢青磚瓦房門前停下,兩隻小黑狗示意我們進去,之後就離開了。
看來就是這裏了。
我抬頭,看到這幢青磚瓦房的格局和鬼學堂沒什麽兩樣,大門口卻掛著一個門牌,可是門牌上卻是一個慎人的名字:
“斷頭台”。
我和胖子不自覺地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斷頭台是什麽地方,我和胖子心裏都清楚的很。
我們不會來錯地兒了吧?
可是往裏麵探頭,看到楊斌文捷倆人,正襟危坐著,我們也隻好硬著頭皮,進去了。
進去後我才發現,這“斷頭台”教室,從外麵看,就是一間房子,可是進入裏麵,就真的和斷頭台一樣,一個一米高的圓形台子,圓形台子的邊緣,擺放著七張桌子,不過桌子已經被一塊黃布覆蓋,成了祭壇,祭壇上擺放著黃紙,朱砂,雞血,香爐這些物品。
不過我剛進去就聞到了教室裏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酒氣,大爺的,誰把這斷頭台當酒場了啊。
我納悶,為什麽一向嘻嘻哈哈的文捷,這麽老實了。
當我看到斷頭台正中央坐著的那個人,我終於明白了。
這個人,麵紅耳赤,橫眉冷對,怒目而視,眼神中猶如有一把利劍,滿是殺氣地盯著我們,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這個人,不是酒鋒哲老師,還會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