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過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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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胖子想幫高遠,想為他說請,添加一些動情之處,可是也無從下手。

    即便是胖子將高遠的陳情書寫的驚天地,泣鬼神,高遠違反了生死簿上的規定,都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十殿閻王的懲罰,不知道要被打入到第幾層地獄。

    想想高遠的遭遇,小小真是夠可憐的,但是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可是我卻愛莫能助。

    陳情書,隻能由胖子來寫,誰也幫不了他,也不能幫他。

    胖子這貨沒事兒一樣,雖然沒有趴在桌子上,但是迷迷糊糊的,睡眼朦朧,就差打呼嚕了。

    可是白安妮居然視若不見,真是感情深厚,特殊照顧啊。

    我起來,一腳踹在胖子身上:

    “你大爺的,你還能睡得著。”

    胖子揉揉眼:

    “梳子,你這是典型的羨慕嫉妒恨的心裏,我早都跟你說吧,對安妮好點,她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你偏不聽,怎麽樣,應驗了吧,後悔了吧,我告訴你,你趕緊改改你那臭毛病,要不然,以後你吃的虧,還多著呢。”

    “少廢話,高遠的陳情書,你不打算寫了?就知道睡。”

    “嗨,那不是小菜一碟嘛,那熊孩子又不像陳景洪老爺爺那樣,經曆過那麽多事兒,他又犯了法,我隻需要公正、客觀地把他的事,簡單敘述出來就行了嘛。”

    我想了想,胖子這個思路,也許是最合適不過了。

    既然是犯了法,那就客觀公正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陳述,也許會對他網開一麵。

    吞了燈籠鬼老爺爺的鬼丹,再加上那天胖子這貨寫的祭文,我也不再擔心胖子會出什麽問題。

    大概在接近中午的時候,我們七個人都把各自的陳情書給寫好了。

    在確認了之後,白安妮掏出七張準備好的黃紙,讓我們把陳情書謄寫在黃紙上,然後折疊,隨身帶著。

    讓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工工整整謄寫了一遍,檢查無誤,疊成一個三角形,放進了口袋中。

    然後,白安妮就對我們宣布了一個令人更加無語的消息:

    “校長在忙,所以,你們的午飯,沒有時間做,也不用吃了。”

    我們頓時炸開了鍋。

    早飯不讓吃,連午飯也不讓吃了,還讓不讓活了啊。

    忙忙忙,忙個毛線啊,連學生的性命都不要了,不怕我們餓死了。

    茅山學院的老師,真是沒一個靠譜啊。

    “別埋怨,這都是對你們好,你們要是受不了,可以去餐廳啊,高阿姨做好了飯,你們可以去吃,我絕不攔著。”

    我們頓時無語。

    鄰家阿姨老師做的飯,是給我們吃的嗎?

    因為白安妮的原因,胖子這貨一直表現得格外鎮定,完全判若兩人。

    但是我知道,這一定是校長大人蓄謀已久的,故意這樣的。

    也再次印證了,今天,要有大事發生。

    可是實在是煎熬啊。

    又困,又餓。

    困,不能睡覺,餓,沒有吃的。

    陳情書也寫完了,沒有事做,我們就隻能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就跟等死一樣。

    我就這麽一直瞪著白安妮。

    這個妮子也不甘示弱,也一直瞪著我。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我早把白安妮給殺了上千遍了。

    我實在想不出來,那個大事,到底是什麽大事啊,不讓吃飯,也不讓睡覺。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下山,白安妮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去,不會連晚飯也不讓吃吧?

    可是白白等了一天,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

    我站起來抗議道:

    “到底要幹什麽啊?覺也不讓睡,飯也不給吃,我們在等什麽啊?”

    這次白安妮到沒有懟我,朝鬼學堂外麵望了望,心平氣和地回道:

    “再等等。”

    等等等,再等天都要黑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白安妮終於站了起來,對我們說道:

    “跟我來吧。”

    注意,白安妮說的是跟我來吧,並不是說的去吃飯吧。

    真讓我給說對了啊,晚飯也沒了。

    白安妮領著我們,朝鬼學堂後麵走去。

    經過斷頭台,還往後麵走。

    終於,在最後麵那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

    我抬頭一看,門上麵掛著一門牌,門牌上寫著:

    過陰室。

    我看到這三個大字,突然腳下一軟,癱倒在地。

    “胖子,快扶我一把。”

    胖子看我臉色蒼白,汗都嚇出來了,趕忙把我扶起來,駕著我,問道:

    “梳子,咋了,你怎麽嚇成這個樣?”

    “沒事,沒事,進去你就知道了。”

    白安妮對我笑道:

    “瞅你那點兒出息,這就怕了?”

    我去,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老家,你當然不怕了,我可是個大活人啊,去地府,不怕才怪。

    過陰,這麽重要的事,我怎麽能不知道啊。

    就是因為知道,我才害怕成這樣。

    我老老爺給我講過無數次,不單單是茅山道士,所有吃陰間飯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要過陰。

    過陰,就是走陰,通俗點講,就是活人從陽間去陰間辦事,當然是靈魂出竅,魂遊地府。

    之前我們講過的問米,雖然也是魂魄下地府,不過他是下地府要帶人上來,但並不屬於真正的過陰。

    除了我們茅山道士運用特定的法術過陰之外,其他的過陰之人,大多數都是天生的,或者說是家族世襲的,一代傳一代的。

    傳說中能夠過陰的人,生下來是不會哭的。

    但是我們都知道,孩子一生下來必定會哭啊,所以按照常理,不哭的孩子,肯定會被認定為怪孩子,或者有什麽病啊,是活不下來的。

    但其實他們非但可以活下來,而且比其他人要聰明得多,隻是他們從懂事開始,就知道自己何時會死去。

    過陰者的第一次過陰往往是無意識的,在自己睡夢中發生的,這個就像身體發育到一定時候的自然反應一樣,當然,並不是十分確定在某個年紀。

    他們對自己的夢記得很清晰,也會逐漸意識到自己在過陰,當然,有些人會保密,有些人會利用這個做些別的事情。

    過陰的時候,鞋子在這個過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鞋子的擺放,決定了過陰人的生死狀態。

    過陰時,鞋子必定有一隻是翻過來的,如果全部弄正,則過陰人會蘇醒過來,如果全部翻過去,他們就會死去了。

    所以在過陰之時,一定要有另外一個人在一旁護法,以免被人打擾,節外生枝。

    至於過陰下地府都做些什麽,這個要看個人了,有的人是為了幫人治病,有的是為了幫人家問生死,還有就是那些算卦的問吉凶。

    但是我們茅山道士過陰下地府做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我才害怕啊。

    白安妮把我們帶到過陰室,不會是要讓我們過陰,下地府吧?

    活人下地府,不怕才怪啊。

    發現上傳錯了,立刻改了過來。嗯,沒有失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