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何勇大喝一口，扣動扳機後，想象中的爆響聲卻沒有發了出來。難道是沒有子彈了？何勇一愣，想要打開彈夾檢查裏麵是不是沒有子彈，卻不防被一隻鐵手鎖住了自己的喉嚨。

    他的麵色一變，朝著手臂的方向望去，去發現這個鎖住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奄奄一息的高小塵。

    “不用檢查了，裏麵還有七發子彈，隻是沒有上膛而已。”高小塵沉聲道，臉上的戲謔，苦笑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可怕的深寒，寒冷到幾乎能夠凍結空氣。

    “其實我……一直是把你當做朋友的。”又是兩行清淚從高小塵的眼角滑落，衝破了他臉上的血水，在灰黑色的臉上衝出了兩道潔白的劃痕。

    何勇先是有些發愣，等到他反應過來想要反抗的時候，卻發現這隻鎖住自己喉嚨的手硬的簡直不像是人，像是兩隻鋼筋一樣鎖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想要朝著後方呼救，卻看見幾個手裏劍，幾把短刀在空中漂浮著，像是幾個衛兵與背後他的兩個小弟相抗衡，讓他們不敢朝前走一步。而他愕然間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喉嚨忽然傳來了一陣涼意，還有著輕微的刺痛感。

    “我真的……把你當做朋友啊啊啊！”高小塵的淚水開始決堤，他的手腕下麵出現了一把短刀，他哭嚎著，那把長刀隨之上前，捅進了何勇的喉管之內。何勇的嘴巴大張，手槍也被他扔到了地上。隨著高小塵的手放開，他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短刀抽離，何勇的喉管大動脈已經被切斷，即便他用手開始捂住脖子，血液還是無法抑製的從他的脖子開始溢了出來。氣管被割斷，何勇再也無法說出一句話，表情痛苦的掙紮，難以置信的看著靠牆坐著的高小塵。

    “我承認，我一直都是一個幸運的家夥。”高小塵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將基地徹底抹成了一個大花臉。兩個手裏劍在何勇的眼前盤旋著，發出呼嘯的破空聲。高小塵在伸手一招，被何勇扔在地上的手槍飛到了高小塵的手中。

    “在末世來臨後不久，我便獲得了操控金屬的能力。”高小塵淡淡道：“在你將第一顆子彈打出之後，我便將剩下的子彈壓在了槍膛裏。”

    他掰了掰手槍，子彈上膛的聲音聽得很清晰：“我從一開始就有殺了你的能力，隻是我自己不願意而已。我一直不敢相信，你會真的殺了我。”

    高小塵的聲音有些蕭瑟，何勇已經說不出話了，隻得掙紮著朝著高小塵跑過來，兩枚手裏劍瞬間發動，割破了何勇的腳腕，讓他跌倒在地上：“我們又不是一直都沒有矛盾！以前不管發生了什麽，隻要我們打了一架，什麽仇都能解決了。可是為什麽這次，我明明覺得我沒有什麽做錯的地方，就會讓你這麽的恨我……”

    倒在地上的何勇漸漸不再掙紮，他的瞳孔發散，即便呼吸已經停止，他的眼睛依然是保持著那種瞪大的樣子。高小塵輕歎一聲，朝著他的後腦勺又開了一槍，這讓他徹底杜絕了轉為喪屍重生的機會。

    這個世界上不再會有黑疤，而高小塵的朋友何勇，早就在不知道何時徹底消失了。

    良久的靜默，高小塵靜靜地看著何勇的屍體。過去的事情，在自己還穿著吊帶褲小時候，那時候的男生女生還用著可愛的娃娃音。自己那時候還是個人見人愛的小胖墩呢。隻有雲希還是一樣惹人愛，不過那時候的她總是羞答答的，不怎麽敢說話的樣子。

    不過她那樣的女孩，不需要說話，也不需要動作，隻需要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一本文學雜誌，就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高小塵嘴角輕輕揚起，無論怎麽看，自己都像是撿到了一個大便宜一樣。

    他閉起雙目，良久之後才睜開。重新落在何勇的屍體上，過去的一幕幕像是電影一樣一幀幀的在他的腦袋中閃爍而過。最終，這些場景終於化成了一個個泡沫，在陽光下閃耀著最美的花火之後，化為了一點水汽，消失不見。

    “喂，我說，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你們兩個一起上，還是有可能殺死我而不被我反殺掉。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動手啊？”高小塵靠著牆壁，眼睛眯著，一部分是因為可以，還有一部分缺失因為他傷的實在是太重，即便是想把眼睛瞪大一些，看起來還是那種眯眯眼。

    剩下的兩人麵麵相覷，即便是現在浮在空氣中的手裏劍和短刀已經掉落在地上，沒有了之前的威勢。可是高小塵殺死何勇的手段卻還是深刻在這幾人的腦海中，讓他們不敢造次。

    “怎麽了，不敢？”高小塵輕聲道，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戲謔。

    ，

    那兩人還是這般看著，終於，其中有一人受不住壓力，朝著地上跪了下去，朝著高小塵連連跪拜：“我們不敢，不敢，求求你小塵老大，你也收了我們做小弟吧，就像是張哥那樣，我們也願意為您當牛做馬。”

    “對對對！”另外一個人也是連忙跪下，朝著高小塵連連磕頭，“您就是再借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和您對著幹，我們願意當您的小弟，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還當牛做馬……”高小塵輕聲笑著：“老子還沒死呢你個鱉孫這跪著叩頭算是個什麽鬼東西。叫你們殺我都不敢，還刀山火海，要不要喊個麥過來聽聽……”

    “嘿嘿嘿……”那兩個人撓著頭訕笑著，還是保持著跪著的姿勢，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對了，何勇說張長安被他給殺了，我不太相信，他現在怎麽樣？確實死了麽？”

    “這個……”那兩人有些唯唯諾諾，沉聲了一會，其中一人才開口道：“死倒是沒有死，現在已經昏了過去，黑疤出手很重，應該是傷了肺腑。”

    “沒死……那就好。”高小塵盡量想抬起頭，想透過烏雲，看看藍天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