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城牆，這裏的人看起來反而是多了一些。

    總數當然比城牆內的少，隻是在城牆之內，居民們大多有著自己的房子。雖然很小，又是很多人擠著一間，但是至少多了一層防禦，也給了他們更多的安全感。

    而在這城牆之外，卻是隻有青磚的而地麵，和散發著陣陣臭氣的垃圾箱。很多蓬頭垢麵，瘦骨嶙峋的男人或者女人，在這些垃圾箱裏麵挑挑揀揀，希望能夠找出一些可以食用的東西。

    眼前所見，讓高小塵有種來到了哪種科幻動漫一般的場景。高等級的星球，用星際戰艦把自己的生活垃圾運送到了低等的星球。而這些他們眼中的垃圾，在低等星球的人們的眼中就是難得的寶貝。

    他們提早便做好準備，在戰艦貨倉打開的一刹那，展開搶奪甚至擊殺。

    在那種故事的描述裏，這是個常態。因為這些人生來就是生活在這些低等星球，除了那些被作者爸爸強加了主角光環的帥哥美女，幾乎所有人都是在這種狀態下生活了一輩子。

    但是眼前的人不同，他們二十多歲到三十多歲不等，原本或許有著很多的財富或者很高的學曆。然而現在，他們卻是淪落到了像狗一般的生存下來。高小塵第一次感受到了饑餓的痛苦帶給人的影響。至於那些寧願餓死也不受嗟來之食的家夥們，嗯，早已經不在了吧。

    “別左顧右盼了，繼續向前開吧。”楚鳴淡淡地說了一聲，雙目一直盯著前方。

    “怎麽了……你似乎挺不舒服的樣子。”高小塵注意到了楚鳴的眉頭微皺，這可是個極其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男人。至少以往，無論這個人是熱戀還是失戀，簽約成功或者失敗，在寢室裏麵的時候這貨總是喜笑顏開的，看起來永遠都沒有什麽煩惱。

    “沒什麽，隻是因為我的能力。”楚鳴說。

    “說出來聽聽吧，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高小塵說，這是實話。在月牙山的這些月，他閑暇的時候也會對自己的能力進行探究，不隻是他的，還有雲希，柳非，銀狼，程諾甚至是小歌笑，都曾試圖研究過。

    他想要探究異能的來源，彼此之間有沒有什麽聯係。當然，結果是……無果。

    “那好吧。”楚鳴搖搖頭，“我的讀心術，並不是我想要打開就能夠打開，想要關閉，就能夠關閉的。我曾經試過許多次，但是做不到。所以現在的我很忌諱去一些人多的地方，他們腦海中的聲音會吵得我的腦子嗡嗡作響。”

    “明白了……”高小塵小聲地應了一聲，“尤其是這裏。”

    楚鳴驚訝側目：“謔，沒想到居然被你發現了。沒錯，除了聲音，我也能夠聽到情緒。這裏的人已經是遊走在了生死的邊緣，心理上的防禦和沒有也沒有什麽區別。我能夠感受到很多絕望的情緒，這會讓我非常的頭疼。”

    “辛苦你了，我加點速度。”高小塵說，按了兩下喇叭。其實這也並沒有什麽必要，因為在這裏生活的人們大多脆弱而敏感。在他們的眼中，城牆裏麵的人們是得罪不起的，尤其是這清一色的高檔越野車開了出來，他們不敢忤逆這群人。

    或許，這會比古代攔截皇帝的轎子的人，還要慘。

    高小塵原本覺得，沒有什麽比死亡是更可怕的事情。無論怎麽樣，活下去就有希望。

    隻是現在看起來這些人……似乎，也沒有比死了更幹淨。

    “走了。”高小塵說，輕踩了一下油門，改裝途銳的馬達瞬間轟鳴，將速度提升到了四十邁。一路上倒也平穩，高小塵也沒有再將目光投向兩邊，隻是漸漸地提速著。

    砰！

    倏而，在高小塵的車速已經到達了六十邁的時候，在前方的路邊竄出了一個人影。高小塵刹車不及，撞到人時，車速還在四十邁左右。那人被車頭正中，向後倒退了數米，高小塵隨而將車停下，那人已經是倒在了路前。

    “找死麽！”高小塵低罵了一聲。

    現在的他對於過失殺人，還談不上視而不見，但是也不會造成自己的恐慌。他取出對講機道：“淩曦，陪我下來看看。”

    “你呢？留在車裏，還是也下來。”高小塵看了看楚鳴，現在兩邊的散人比起剛剛走出城牆大門的時候已經少了許多，但是仍然還有不少人在。

    “沒事，我也下來。腦電波這種東西，車廂是擋不住的。”

    “應該是可以的吧，腦電波無法隔空傳播，所以它想要進入你的腦子就必須轉化成為其它的東西。如果是電磁波的話，金屬密閉車廂還是可以隔絕掉絕大部分的。”高小塵笑。

    “得了吧，少炫耀你那些蹩腳的物理知識，還以為你自己是剛剛高考完啊。”楚鳴鄙夷，直接推開了車門。

    淩曦的位置是第三個越野，當高小塵下車的時候，她已經提著醫藥箱迅速走到傷者的身邊去了。她可是個馮立新幾次三番地想要留下來的人才，除卻清純無暇的麵貌之外，她對醫護知識的接受而是天才級別的。

    雖然以往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但是隻是在馮立新幾個月的教導下，她的手術水平便已經超過了季明等兩個醫學院的大學生。

    所以，高小塵下車之後，便隻能看到淩曦一邊掐著那人的人中，一麵對其進行心髒複蘇。不過隻是做了幾秒，她便站起身來，朝著高小塵搖了搖頭。

    “明白了，你回來吧。”高小塵說著，一柄短刀從他的腰包中飛射了出去。淩曦訝然，回頭看去，隻看見剛剛還躺在地上的傷者已經站起身來，隻是額頭上被插上了一柄短刀，再也沒有了動靜。

    “沒被嚇到吧。”高小塵問。

    淩曦愣了一下，隨而搖了搖頭。

    “那就好，回車上吧。”高小塵說，隨而看向了身側眉頭緊鎖的楚鳴，問道：“怎麽，有什麽問題。”

    “沒有。”楚鳴將目光偏轉了回來：“我們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