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幻境中，女人徐徐地走到了高小塵的身邊，吐氣如蘭。她輕輕地勾起了高小塵的下巴，粗布衣袖裏露出來的是一截白玉似的溫潤皮膚。

    “那……讓我來撫慰你，好麽？”女人湊到了高小塵的耳邊，輕輕地哈了一口熱氣。隨後，她退後了一步，將自己的領口向下稍微拉了一些，露出了嬰兒一般嫩白的肌膚。

    東方男人很少能夠抵禦這種大橋未久一般的溫潤女人，高小塵也不例外。隻是他知道麵前的究竟是什麽東西，這種作秀，指揮讓他感到一絲惡心。

    “其實你如果想要的話，我可以讓這個女人暫時控製不住你啊。”楚鳴賤兮兮的聲音又在高小塵的腦海中響起，“隻要你在巔峰的時候別太**就可以了，純天然無汙染。”

    “要不你來試試？反正這貨控製不住你。”高小塵說。

    “不不不，還是不了，我太熟悉她了，也能看破幻境，很惡心的。”楚鳴連忙拒絕，“你看不見啊，和戴著VR似的，講真，比自摸舒服多了。”

    “相比較自摸，我更喜歡清一色。”高小塵聳聳肩，“一條龍，碰碰胡也不錯。”

    “一聽這話就知道你麻將搓得不行。”楚鳴說。

    “逮狗腿子我秒殺你。”高小塵說。

    “地方不一樣唄，有種比比東北的玩意啊。”楚鳴說。

    “行啊，你給我唱段二人轉唄。”

    “誰告訴你東北人就都會唱二人轉的啊！”楚鳴叫。

    “那四川人都會吃火鍋啊。”

    “……”楚鳴撫額，“其實東北亂燉的味道不咋地。”

    “官人，你怎麽不過來啊，難道還要我……”高小塵還在和楚鳴對罵的時候，女人將自己的麻衣又掀開了一些，胸前淺淺地溝壑正對著高小塵。這個背景看起來像是古代，女人沒有穿內衣卻也顯得很挺拔。

    她嬌羞地低下了頭，兩頰緋紅。兩隻手慌亂地搓動著，拉著腰間的腰帶。

    高小塵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露露在哪裏。”

    “她已經睡著了，不影響的。”女人抬起頭，臉上的紅暈更深，“官人，沒事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兒子麽，我可以做到的。”

    “我再問一遍，露露在哪裏！”高小塵喝道。現在回想起來，剛剛他懷裏的女孩，雖然身材長相和露露都有幾分像，但是明顯不是露露。露露還有可能活著，這才是高小塵現在最關心的事情。

    女人輕歎了一口氣，道：“她就在房間裏，睡得正熟。官人，你今晚是怎麽了？平日裏，你都是……很……很粗暴的。”

    女人又低下頭，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脖頸。如果是一般男人，遇到這種溫潤細語，怕是早已經固守不住了。高小塵隻是轉過頭，看到了旁邊的黑暗漸漸顯現。露出了一麵黃泥牆壁，一扇木門。

    “官人……”女人又說，雙腿來回蹣跚。不得不說，這種展現如果是二號真實的動作，那麽全世界都是欠她一個奧斯卡。

    高小塵輕輕走過，走到了女人的身邊。

    女人有些暗淡的雙目陡然變得明亮，抬起頭正對著高小塵的臉：“官人你……”

    還沒有說完，女人便發出了一聲痛呼。高小塵的短匕已經插進了她的小腹，女人雙手捂住傷口，滿眼都是不可置信和深深的痛楚。

    這種絕望的眼神，看的高小塵都是心神微震。

    “楚鳴，你不是說隻要殺了這個女人，幻境就能夠解除了麽？”高小塵有些慌亂，這個眼神，忽然讓他生出了一絲罪惡感。哪怕他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是敵人，但是這種感覺卻是始終揮之不去。像是一個種子，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

    “官人……告訴我……為什麽！”女人緩緩倒地，倒在高小塵的身前。

    即便是絕望，女人的語氣也是溫柔細膩的。高小塵倒退了兩步，這讓他慌亂。仿佛他真的殺了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不明不白地被自己殺死了。

    “呐，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而且，我也沒有肯定的告訴你，隻要殺了她，幻境就會解除啊。”良久之後，高小塵迷亂的心神中傳來了楚鳴的聲音，這讓他心神微定。

    “那我該怎麽做！”高小塵大叫道，女人倒下之後，血跡漸漸蔓延。從高小塵的手裏彌漫而出，噴泉一般的噴湧了出來。噴灑在高小塵的腳下，女人的屍體已經消失了，房子，桌子，油燈也已經消失不見。

    血液噴湧著，漸漸地淹沒了他的雙腳。

    黑暗的世界，高小塵隻能夠看見自己，看到腳下。看到逐漸彌漫上來的血液，伴隨著濃鬱的猩甜氣息。

    血液繼續蔓延著，淹沒了高小塵的膝蓋，高小塵的麵前化為了無邊的血海。隻有他的身前，有一小片陸地，但是他上不去。他的腳下好似變成了一個深深的沼澤，要將他淹沒，他的腰腹漸漸陷了下去，隨而血液又彌漫到了他的胸口。

    很真實的感覺，除了濃鬱的血腥氣，高小塵還感到了一股由於液體淹沒的胸悶。漸漸地，高小塵感覺到自己不再下沉，陸地上也出現了一縷光亮。

    女人再次出現了，她的小腹上還插著高小塵的短刀，身上的麻布衣服被血液浸染。

    她的麵色，是因為痛苦而流露出的煞白色，她俯下身子，看著高小塵，眼神中同樣是驚慌：“官人，我可曾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你要這般絕情！”

    淒厲的聲音，加劇了高小塵的胸悶。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明明是一望無垠的水麵，卻傳來了陣陣的回聲。高小塵沒有說話，抬起頭，正對了女人絕望的眸子。

    這一瞬，高小塵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防快要被打破。女人的眼神，讓他有著負疚的感覺。

    “該配合我演出的你卻視而不見……”

    高小塵忽然一個激靈，楚鳴蹩腳的歌聲在他的腦海裏響起。他再次抬起眸子，看向了這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