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一瞬間，由一個沉怒的獅子，變成了一個霜打的茄子。

    他的眼垂依然低下，沉沉道：“我本該知道的，隻是妄想。”

    楚鳴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繼續開口：“陽白山走了，我們破譯了他的數據庫。他在做和你一樣的研究，並且研究了許久。不過的出來的唯一解困便是，人類的喪屍化是一個定向的過程，不存在逆向的可能。”

    “那D1呢？”高小塵問。

    “你覺得如果它們是用人類的意識，它們會吃人麽？發動這麽大的屍潮，去攻擊它們原本的同類？”楚鳴喝道，“或許它們會有意識，但是這是一個衍生的意識。喪屍是在人類身體上另外存在的載體，在變成喪屍的時候，原本的人類已經是腦死亡了。”

    “所以這些，都是另外的東西？”高小塵問，原本他對這些東西的理解還算是清晰，但是聽到了專業的解釋之後，他反而倒是覺得……有些雲裏霧裏了……

    “沒錯，另外的生物體。”楚鳴點點頭，“除了出生的方式不同，喪屍的習性像極了那些群居性的生物，比如白蟻。”

    “那就一點都沒有辦法了麽？”大衛頹喪著，小聲問。

    “沒有，陽白山和你有著一樣的想法。”楚鳴說，也有些歎息：“他的妻子，在末世爆發的時候便變成了喪屍。那是他第一個研究的軀體，他研究了八個月，一無所獲。”

    “老白羊？”高小塵驚疑，“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情種。”

    “你應該說沒有想到大衛也是一個情種。”楚鳴擺擺手，“但是無論如何，用人肉來喂養喪屍的這個做法是不會被人類社會認可的。我可以幫你隱瞞住以往你做的事情，但是接下來我不會允許你繼續這麽做下去。”

    高小塵隻是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他並不知道該怎麽去做，所以選擇了聽從了楚鳴的話。

    所有的稱號都離他而去，他隻是覺得，為了一些不認識的人，把自己最好的朋友送上刑場，是一件很不劃算的事情。

    “並不是這個原因。”楚鳴出口否認，很明顯他聽到了高小塵的想法，“隻是因為他之前殺了的七個人，都是該死的家夥罷了。既然是十惡不赦的罪人，死了，便也就死了，算不得什麽的。”

    “喔？”高小塵叫了一聲。

    “自己解釋一下吧。”楚鳴笑笑，“歐陽和楊墨應該也是知道的。”

    大衛揉了揉自己的臉，從一條敗狗變成了一個癩皮狗，揉出很深的法令紋：“第一個被我殺死的人，曾經奸*殺過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兒，小黑咬斷了他的脖子。其後的三人，是三個聯合作案的家夥，他們囚禁了十幾個女性。用來自己的發泄，還有食物儲備。”

    “女人被割掉了舌頭，扯斷了臂膀，還有被砍斷了大腿。他們在砍掉一段之後，會用火焰炙烤傷口來止血，暫時地吊住她們的命，讓接下來會吃到活人的肉而不是喪屍的。”楚鳴做出了補充，他能夠知道大衛的想法，而且他的思路比起大衛要清晰許多。

    “第五個人，是熊依雲。”大衛說。

    楊墨的身子轟然巨震。

    隨後，他一把揪住了大衛的衣領：“我不是告訴過你，放了她麽！”

    楊墨暴怒著，這個意向有點靦腆的賤兮兮的小家夥，第一次在高小塵麵前爆發出了他的怒火。

    不過他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他的身體被楚鳴接管了。楊墨的能力並不是戰鬥方向，連高小塵都無法掙脫的束縛力量楊墨自然是掙脫不能。

    他的青筋暴露著，不過他的雙手卻是漸漸地遠離了大衛的衣領。身體的抖動並沒有減緩他的速度，他退後一步，坐在了沙發上。

    “熊依雲就是奪走了楊墨處男身份的女人，不過她的目的隻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欲*望，她是個精力旺盛的女人。當然，楊墨的才能對他們也很重要。憑空製造出超越現代科技三十年的高級武器，楊墨將來會是各大勢力搶先爭奪的對象。”楚鳴向著高小塵解釋，隨後又說：“冷靜一些。”

    “我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大衛又低下頭去，似乎因為對楊墨有些歉意。

    “因為接下來兩個人雖然做過惡，但是罪不至死。”楚鳴笑笑，“這並不是很棘手的事情，有些人的死不是因為他的罪過，而是因為他該死而已。”

    狂囂的話，從楚鳴的口裏吐了出來。有點像是龍傲天式的狷狂，但是高小塵同意了他的說法。

    因為他也是這般做的，楚鳴殺死了白潔，還有白潔背著穆易的姘頭，以及劉鴻和他地黨羽。

    舊社會不守婦德的女人或許會被浸豬籠，潘金蓮如果不是毒殺了武大郎說不定她也不會死，而是和西門慶纏纏綿綿翩翩飛。

    現代社會更是沒有這個講究，出軌了便淨身出戶。在沒有物質的條件下去追求他們的虛無縹緲的愛情，或許還會打動某個聽到這個故事的寫手，他潑墨三十萬字，把這個故事寫得蕩氣回腸，催人淚下。

    都市女性尋找自我勇敢追求真愛，不管重重阻撓，不論風餐露宿，隻要和他在一起，那便是永恒的伊甸園，恒永不倦的愛情篇章！

    或許還是打動某個非主流的少女離家出走，勇敢地追求真愛……

    不過楚鳴殺了她，高小塵卻不認為他是一個壞人。

    好人壞人，根本不是某件事可以評價的。不像是那些或者動漫裏麵，剛開始讓人產生代入感的主角總是會給人一種正義的小夥伴的感覺。

    他殺了人，因為敵人該死。他永遠站在正義的一方，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別人。

    就像是雪豹裏麵，許三多沒有等周衛國回來便率先撤退了，許三多被撤職。後來周衛國沒有等三哥回來，便是戰略意義撤退。

    他們兩人其實做的是一樣的事情，但是給人的感覺確實完全不同。

    許三多是為了針對周衛國，而周衛國是為了自己這幾百部下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