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楚鳴和高小塵沒有選擇在白天去，因為他們要營造出一個首領一直在的感覺。實際上最近一些日子他也的確沒有辦法脫開身來，日夜不休的對付這些麻煩的情況。

    但是至少在晚上，他是不會被下屬打擾的。這是屬於楚鳴難得的休閑的時光，能夠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這一夜，他和著高小塵一起偷偷離開。他騎上了來福的後背，高小塵則是在趁風而起。

    越一個小時之後，他們來到了山脊之東。這裏的直線距離不過是一百多公裏，不過這麽多人，其中應該還有不少傷病員。每天的行程超過二十公裏應該就是已經不錯了。

    楚鳴在天上感知了片刻，便從來福身上跳了下去。高小塵這一次帶了一個鐵杆，楚鳴踏足其上和高小塵一同下了去。來福則是留在了天上，高小塵讓它自由活動，也可以出去找找吃的。

    不久之後，兩人落地，降落在距離部隊邊緣幾十米的地方。楚鳴讓高小塵靜待片刻，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隨後，兩人被發現，幾十隻槍口轉而指向高小塵。高小塵也不惱，就在原地等待。

    隔了許久，高小塵終究還是覺得有些無聊了。於是便開口問向指著他的士兵們，問道：“嘿，哥們，哪裏人兒。”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高小塵自討了一個沒趣，索性不再說話。

    楚鳴一個人，緩緩走著。他的能力發動，切斷了所有人看到他的影像。所以在一般人眼中，他都是一個隱形的存在。他一路走到了中賬，那裏有這個部隊的首領。

    這是一個中校，在天上的時候他便已經了解到了這裏的具體情況。

    他們是一個龐大的軍事基地，這個中校原本隻是裏麵的中層。在末世爆發之後，他們便衝出了基地，一路向北。在逃亡的過程中逐漸收編幸存者和流竄的部隊，所以才漸漸有了今天的規模。

    不過這個家夥似乎並沒有恪守一些東西，反而是犯下了很多不可被原諒的過錯。他在這個部隊中有著絕對的指揮權，但是是一個普通人。

    楚鳴決定不再多費口舌，而是選擇了暴力屈服。

    漸漸地，他走到了帳中。這個中校名為範中海，現在正在擦拭自己的槍支。楚鳴突然現身，範中海瞬間把手槍上膛，指向楚鳴。不過之後，便沒有發出任何的聲息。

    你很困乏了，不是麽。”在他的眼中，楚鳴的身影逐漸扭曲，漸漸化為了一副抽象畫。這個畫圈的模樣他完全看不清楚，然而居中的那兩團光影卻是異常地清晰。

    鬼魅。

    看著我的眼睛，沒錯我親愛的朋友。看著我的眼睛，我很真誠，不是麽。”楚鳴緩緩地說著，然而在範中海的眼中，這聲音卻像是來自四麵八方，在自己的前後左右都是這一聲聲的重影。

    你有罪。”楚鳴說。

    是的，我有罪。”範中海重複了一遍。

    但是你可以被救贖。”

    我可以被救贖……”範中海額眼睛瞪得老大，眼白泛起。

    乖……聽話……”楚鳴輕笑著，輕輕地笑聲被他的能力所過濾，漸漸變成了能夠讓所有男人都敞開心扉的溫柔話語。

    範中海的眼睛漸漸閉上，困倦的感覺在他的身體裏麵發散。忽而，他的雙目張開，看向了這個站在他麵前的高大年輕人，笑了笑：“長官，你來了。”

    沒錯，我來了。”楚鳴笑了笑，“你做的很不錯，把我的部隊都帶了出來。”

    不，我沒有做好。”範中海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痛楚：“我沒有做好，弟兄們都死了。我隻帶了一小部分人突圍了出來，其餘人都死了！”

    不打緊，隻要你活著，事情就還有補救的機會。”

    真的還能補救麽？他們還能夠活過來？”

    人死不能複生。”楚鳴搖了搖頭，“不過你還活著，我也活著。我已經建立起來了一個基地，隻需要你把部隊帶過去，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並肩戰鬥。把漠北的家夥們趕出去，還我們一片淨土。”

    那長官你現在在哪？”

    向東，翻過這個山脊，走一百公裏，就能到。我在那裏等著你，希望你可以完好的歸來。”

    是，長官！”範中海重重地敬了一個禮，目送楚鳴。

    那我該走了，再見。”楚鳴笑了笑，佛袖離去。

    高小塵有著呆滯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幾十個士兵漸漸倒下，隨後楚鳴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咱們這麽做是不是太過火了一些？”

    幫他們贖罪而已，談不上過火。”

    別這麽雙標好伐，咱們也殺過不少人。”

    不一樣。”楚鳴搖了搖頭，“算啦，總而言之我們現在有部隊了，回去吧。”

    不是你控製了範中海一個人，你能保證這五萬軍隊統統服從？如果他們反叛的話，我們是沒有能力鎮壓的。”

    應該可以，範中海在這個部隊裏麵擁有絕對的指揮權。到時候我們會通過範中海以更高的身份出現，他們不會起疑心。”

    可我總感覺怪怪的……”高小塵皺皺眉，“有種誘拐無知少年的感覺。”

    誘拐少年是把他們推入深淵的，咱們不是。”楚鳴笑笑，“範中海還是他們的總教官，我隻是在他的腦海中構築了一層虛假的記憶。讓我成了他的長官，他心甘情願把部隊的指揮權讓給我。現在資曆比他年長的都不再了，這些普通的士兵們不會疑心。起疑心也無妨，有羅伯這個後盾在，他們最終還是會選擇相信我的。”

    ……”高小塵默然，“你這個能力，太可怕了。”

    是啊，我也覺得我的能力有些可怕。”楚鳴苦笑一聲，“就像是惡魔的蠱惑，或許我死之後應該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吧，能不能超生都是兩說。”

    楚鳴的語氣很淡，清淡到了像是在說今天的飯真雞兒難吃。但是高小塵看向了楚鳴的側臉，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蟬。

    咱們走吧。”楚鳴說。

    高小塵點點頭，把鐵餅放在了地上。楚鳴踏足其上後，高小塵能力發動，飛身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