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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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潑皮本就是滾刀肉一般的人物,在情況未明之前他是什麽都不會說的,加上縣令的話若有所指,當下沉下心思,等待縣令問話。

    縣令問道:“八月九日晚上你是否跟古二和一切到他家去了?”

    潑皮說道:“回縣尊大人,八月九日晚上我隻送古二和到家門口就走了,沒有進去他們家,他那婆娘一直不喜我與他來往。”

    那潑皮知道要將他最好的摘出去的辦法就是他對一切都不知情,如此一來他可以什麽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麽肯定不會說錯,而且這也是跟古二和早就商量好的,就是咬死不鬆口。

    那王二聞言,差點吐血,當即吼道:“大人,這潑皮說謊啊!”

    縣令眼皮一抬,看了王二一眼,聲音古井無波:“此人咆哮公堂,左右,給我拉下去繼續打板子。”

    潑皮看著王二被衙役拉下去,之後恭恭敬敬的對縣令問道:“不知縣尊大人還有什麽要問的?”

    縣令說道:“既然你未曾去到古二和家中,想必是不知此事,你可以下去了,再有問題我會遣人找你。”

    潑皮轉身退下,過了一會,那王二又被衙役拖了進來。

    王佛隱約看見那衙役打又要打王二板子的時候王二塞了些銀錢給那行刑的衙役,那衙役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之後雖然衙役的板子高高舉起,卻輕輕落下,盡管如此,王二喊疼也毫無虛假,他拿屁股之前挨了一刀,又被重打五大板,現在就算是輕輕一碰也疼的要死要活。

    這回王二進來學乖了,隻說自己被豬油蒙了心,與那古二和發生口角之後古二和氣不過拿刀紮他,他越想越氣,才想到報官構陷古二和這種報複方法。

    縣尊大人對王二的這個回答很滿意,判了古二和故意傷人,念在情節較輕,下獄一年,王二藐視公堂,構陷他人,罰銀百兩,就此退堂。

    王佛深深看了麵色威嚴有些的色的縣尊大人一眼,到這個時候他對這位大人的心思倒也猜到幾分。

    他當初的殺人案在縣裏鬧得很大,過路秀才殺人,民憤極大,加上人證物證具在,縣令當即請大宗師去了王佛儒冠,下了秀才身份,秉公辦理此案,縣裏輿論無不拍手稱快。

    可如今有人想把此案翻過來豈不是罵他有眼無珠誤判案情,是個昏官,如果真叫這案子翻過來,他的政治前途盡毀,這種事情對於任何一個官員來說都是要用盡一切手段避免的,如今他在堂上揣著明白裝糊塗,將事情的首尾掐了幹淨。

    王佛歎了口氣,隨著人群散去,知道走官方渠道想要鹹魚翻身絕無指望了,這縣令定會全力阻止,他雖是秀才,在家鄉有些力量,可惜鞭長莫及,一切棺蓋定論,如今從擁有遠大前途的秀才成為逃犯,可謂從雲端跌落穀底,個中滋味實在難言。

    有仇不報非君子,王佛早年也是看過不少閑書,對於書中一些快意恩仇的俠士也曾心向往之,後來得中秀才,那種心思也就淡去,反而想要考中進士,進入體製,為官一方,造福百姓。

    如今一切皆成泡影,如若讓仇人繼續在世逍遙自在,非是君子行事。

    此時古二和跑了,但是王佛相信他很快就會收到消息,跑回來服刑,一年的刑期不至於讓他成為逃犯四處漂泊。

    縣令不過才上任一年,根據國朝體製,地方縣令一年一考,三年一換,沒有特殊機遇,他還要在任上帶足夠的時間。

    那潑皮如今並未牽涉到此事,他並無理由離開這裏。

    所以,王佛隻需靜靜等待古二和歸來的時機,效仿快意恩仇之俠士,將三人一並殺了,告慰這些日子所受苦楚。

    果不其然,沒讓王佛太過等待,古二和聽到風聲,回來打探消息。

    王佛取了古二和家裏的剔骨刀,夜裏摸進古二和的屋裏,一刀砍斷了古二和的喉嚨,正要提刀去往下一個仇人所在,不料腦中神魔一震,那古二和一身血肉盡數化作霧氣鑽進他的身體,他隻感覺到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暢快感從身上生出,待到血色霧氣消失殆盡,那種感覺才停歇下去。

    王佛暗道不妙,這尊魔神不知究竟是什麽邪法,這般凶殘簡直聞所未聞,還有那種血霧鑽進人身體的時候的奇異暢快感,叫人欲罷不能,極為迷戀,像是極其鼓勵他殺人一般。

    此時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王佛看著化作幹屍的古二和,悄然離去,奔赴潑皮家裏。

    那血霧被身體吸收之後,王佛隻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跑起來速度也是極快,他比預計早了很多抵達潑皮家裏,摸進去卻發現此人並不在家。

    對於這種變數,王佛心裏早有腹稿,那潑皮行蹤不定,不過常去處倒也不多,家裏不在那麽極有可能是在賭坊妓院。

    趕去賭坊並未有什麽收獲,去了妓院,徑直到與他相好的姑娘房裏,果然見兩具白花花的身體正在床上翻雲覆雨,王佛不想傷及無辜,於是坐在一邊持刀等著,讓他最後快活一次。

    床上兩人全情投入,全然沒有發覺屋裏多了個人,等到風雨初歇,那潑皮套個短褲起身的時候這才被王佛嚇了一跳。

    那姑娘似乎見慣了許多場麵,見著王佛提刀而坐不叫也不驚,權做沒看見一般躺屍在床上。

    王佛看著那上好的棉被微微抖動,知道這姑娘心裏遠不及他的作為平靜。

    潑皮與人爭鬥的經驗豐富,見王佛持刀而立就暗道不好,腦中計劃著逃跑線路,悄悄摸到窗邊,嘴上卻分散王佛的注意力。

    “哪路好漢要跟兄弟過不去?如有得罪之處盡可商量,動輒取人性命可是要吃官司的。”

    王佛對他私底下的小動作視若不見,反而回答他說道:“在下王佛,這是否讓你想起點什麽?”

    潑皮腦子極速運轉,又細看了一眼油燈下王佛的臉,勉強一笑,說道:“沒聽過這個名字。”

    王佛聞言,正要好意提醒他自己身份,卻見那潑皮腳下一滑,撞破窗欄,翻了出去,爬起來就跑。

    王佛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早就等你出去了,你還跟我墨跡半天。”原來王佛之前見著殺人之後腦中神魔吸幹對方一身血肉實在詭異,這等詭異的邪法萬萬不能叫人看見,所以才刻意放他跑出去,好在沒人的地方殺了他。

    見潑皮要跑,他也提起剔骨刀,起身從窗戶躍下,追了過去。

    吸收了古二和的血霧,王佛身體十分強大,這並非是錯覺,那潑皮已經使出吃奶的勁在跑了,卻被他輕鬆截住,一腳踹到路邊。

    潑皮被他踹中胸口,隻覺得一陣氣悶,咳嗽兩聲,吐了一口血沫,難以置信的說道:“你怎麽可能跑的比我還要快?”

    “哦,你似乎對自己的逃跑功夫頗為自信啊?”王佛沒有一刀把他殺了,此時有種貓戲老鼠的快樂,他不忍這種感覺太快失去。

    潑皮雖大口吸氣,喘得厲害,卻不妨礙說話。

    “這已經……沒有關係了,你找到我頭上那是……已經明白到底怎麽……一回事了吧?”

    聽著潑皮上氣不接下氣,說話斷斷續續,王佛倒也耐著性子,說道:“如果你能為我補充清楚細節就更好了,你的話是否讓我滿意這決定著我是否留下你的性命。”

    潑皮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似乎還有活路,當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明白。

    原來當初在街上被王佛嗬斥,丟了麵子,他心裏不甘,於是支使手下的偷兒找機會偷王佛身上的東西,結果王佛不將錢袋紮在腰上,反而放在胸脯,偷兒不好下手,如果不偷點東西,又不好跟他交差,見他腰間鐵劍製作精良,值不少銀子,於是趁著鬧市人多擁擠的時候將他佩劍偷了去。

    他本來的目的就是給王佛添堵,偷到佩劍他覺得也不錯,而且王佛的佩劍用精鐵打製,鋒利非凡,他十分喜歡,到手之後學著王佛的樣子掛在腰間。

    後來古二和在賭坊輸了銀子,急需銀錢回本,但是他家裏銀錢大多被他老婆管著,他想弄到手千難萬難,所以古二和就動了歪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