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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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修行者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肯定是有其原因,隻是王佛並不知曉其中原因是什麽而已。

    這樣的念頭在王佛腦中一閃而逝,很快就被他趕出腦海。

    他要負責的是招賢令,其他的多想無益。

    既然此間事罷,王佛也就沒心思繼續呆在道錄司,抬手與毛永寧打聲招呼,就要邁腳離開。

    正在此時,他見著一個青年肩上坐著一個小姑娘從外麵進來,依稀之間,覺得此人麵容似乎有些熟悉,隻是他想來想去,就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哪裏見過此人,畢竟以他如今的修為,過目不忘,如果見過,肯定能回想的起來。

    可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又是如此的真實不虛,王佛盡管發現自己確實沒有見過這個青年,他肩上坐著的那個小女孩也顯得比較陌生,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多看了此人幾眼。

    這個青年相貌極為出眾,一頭烏黑的頭發隨意紮在腦後,走起路來雖然姿勢與常人相同,但是卻聽不到一點腳步聲,這似乎是他的某種小習慣。

    王佛在看那個青年,那個青年又何嚐沒有在看王佛,隻是他掃了王佛一眼就露出驚容,為了掩飾,趕忙將目光轉向別處,王佛敏銳的捕捉到了此人的目光,但是他並不以為意,因為不久前他的樣子還被貼在外麵通緝的布告上,許多人見了他就容易露出這種神色,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是因為心頭那一份熟悉的感覺,王佛還是拉住邊上一個一個道錄司的人員,問道:“那人是誰?”

    那道錄司之人搖搖頭說道:“大人,下官不知,不過看樣子他說不定也是因為招賢令而來,最近很多人因為招賢令來道錄司應征的。”

    王佛聞言,頓時沒了立即回去的心思,他倒是想要看看這人為何給他種種感覺。

    於是王佛轉道回去,跟上了那青年。

    此人果然是去了道錄司內部應征招賢令的地方,招賢令的應征地分為內外兩個,外麵是從道錄司的門前隨意在路邊開辟的一塊地方,就一張桌子,兩個小吏,後麵貼的一張白紙,也是因為事從倉促,也就隻能搞得這樣寒酸,完全沒有朝廷體麵。

    好在來的多是騙子,這樣寒酸的場麵麵對他們正好,要是是真有本事的人,會立馬被請進道錄司去內部去,裏麵的環境就比這裏強多了。

    那青年能入得道錄司來,顯然是有些本事,被道錄司在外麵篩選的人給放進來了。

    王佛跟著他到了道錄司內的應征地,就見著屋內堂上坐著一個道錄司的官員,王佛倒是見過此人幾次,他多是跟著毛永寧後麵,名字叫做馬斐,

    那馬斐見著王佛,趕忙從座位上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到了王佛身前,拱手說道:“大人。”

    王佛對他頷首,自然而然的坐到堂上之前馬斐坐著的那個位置,馬斐便站在王佛邊上。

    隻聽王佛對那青年問道:“你是過來應征朝廷的招賢令的吧?”

    那青年點點頭,說道:“正是。”

    王佛翻開卷宗,翻到空白處,然後又問道:“姓名住址?”

    那青年說道:“我姓王,大家都叫我小猿。”

    王佛提筆寫下王小猿三個字,然後記下他接下來所說的住址,這個住址事後是要派人核實的,不過像是之前招攬的那個千葉道人就沒有這一條,因為此人自稱四海為家,居無定所,所以這一條也並不重要。

    要是以前,想要加入道錄司可極為不容易,不是說你有修為就可以了,還需身家清白,各種文書道籍度牒齊全,不然連門都進不來,現在可不同,隻要是有真本事,其他的王佛才不管那麽多。

    “那你有什麽本事?”

    王佛又問。

    那青年說道:“我力大無窮,隻手舉那千斤之鼎完全不在話下。”

    王佛點點頭,記下這條,他都不用派人核實此事,隻要是煉形成功,舉個幾百斤上千斤又有什麽難度,此人既然這麽說,顯然是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手段,王佛也並不見怪,誰都不想給人知道自己的底牌。

    而且看起來此人隻是過來碰碰運氣,並沒有堅決要加入的心思,不然他就不會這麽藏拙了。

    於是王佛拿起桌上一張白紙,以手指夾住,朝著那青年一甩。

    那白紙被王佛的精氣附著,鋪開筆直,像是利刃一般劃破空氣,朝著那青年飛去。

    那青年把手一抬,輕輕鬆鬆接過那白紙,然後笑著給王佛送了回來。

    王佛當即拍板將此人列入招賢令的名單之內,叫邊上的馬斐趕緊找毛永寧處理此事。

    馬斐趕忙跑去找毛永寧,因為毛永寧本就在道錄司,人是極好找的,很快毛永寧就一路小跑的過來了。

    見著王佛,毛永寧說道:“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王佛說道:“將這個王小猿錄入道錄司之內,你領人把事情辦了吧。”

    毛永寧點點頭,看了一眼那王小猿,有些驚詫的撓撓頭,遲疑了一下才對王小猿說道:“那麽你們就跟著我來一趟吧。”

    王佛也不知這毛永寧之前的驚詫表情是怎麽一回事,不由的出聲問道:“怎麽,有什麽不妥的嗎?”

    毛永寧笑著說道:“大人,不知為何,此人跟大人容貌有些相似,恍惚之間下官還以為是遇到大人親戚了。”

    王佛聞言,不由的看了王小猿幾眼,果然是此人與自己五官有些相似之處,不由的笑起來。

    “我雖然和他一個姓,但是此前並未見過此人,哪能是親戚關係,這茫茫人海的,相貌神似者多了,你也不必疑神疑鬼,區別對待,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王佛對他叮囑道。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王佛之前覺得王小猿有些熟悉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此人五官相貌與自己有些相似,怪不得之前感覺有些熟悉,找到那種熟悉之感的來源之後,王佛頓時心安不少,又將事情跟毛永寧挑明,免得他疑神疑鬼的。

    但是說句實話,茫茫人海中相似的人是有不少,可是能互相見著麵的就很少了,所以也不怪毛永寧懷疑他與自家是親戚關係。

    王小猿為什麽會道道錄司應征,這就要從頭說起了。

    之前他開始打起那些道觀和尚廟的主意的時候,發現那些地方一個個閉門不出,似乎是在防備他起來,頗有些烏龜縮回殼裏叫人無處下口的感覺。

    他可不敢直接硬著頭闖進別人老巢,要是那些小寺小廟還好說,但是像是皇龍觀這種地方真叫他硬闖他還真就不敢,畢竟是這些寺院老巢,不知是多少代的積累,如果有人主持的話,他就算是再強也有可能一頭紮進死路。

    當他有那種強行闖入的念頭的時候,韓露就會在一邊提醒他,他要是真的那樣做了就是去送死。

    所以他隻好一時之間熄了那心思,隻是吃慣大魚大肉的人哪裏還習慣回去啃窩窩頭,之前那位皇龍觀的觀主帶給他那種實力飛速提升的感覺在心頭徘徊不去,讓他心癢難耐。

    正好在街麵上閑逛的時候看到朝廷道錄司的招賢令,王小猿見了之後頓時有了主意。

    他想加入道錄司之後再找機會。

    在他想來,朝廷與那些道觀寺廟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家夥,肯定有聯係,進入道錄司必然有機會接觸到一些與那些寺院廟宇有關的事情,以此找突破口比他在外麵瞎找要容易的多。

    他哪裏想得到道錄司與那些寺廟道觀的關係個個都僵硬的很,甚至有些敵對的趨勢,隻是現在還未擺上明麵而已。

    當然,從這方麵來說他倒算是來對了地方,雖然與他預想的不同。

    更重要的是他來到這裏,見到了一個外間據傳已經死亡的男子,一個從血緣上應該算是他父親的一個人。

    王小猿當時還是很震驚的,因為他從未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那個人,他依稀還記得當初他小小的時候那個男人對他露出的凶狠和厭惡的表情。

    現在他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一時之間千頭萬緒,隻能將一腔情緒埋藏在自己的心底,然後裝作並不認識一般與之交談。

    王佛並不知道有這麽個‘兒子’竟然會記得他,更別提他根本不會承認這樣的所謂‘兒子’,在他記憶中隻有一個妖胎,差點害的他喪生。沒有當場將那妖胎擊殺那已經是老天開眼,給了那妖胎一條生路,現在的他甚至已經將此事淡忘了,隻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算不得什麽。

    而且從男人肚子裏麵生出來的東西算什麽,反正王佛是不會承認自己生了個崽子,還是個妖崽子。

    王小猿肩膀上坐著韓露,時不時在他耳邊耳語幾句,王小猿時而回幾句嘴,跟著毛永寧一起到道錄司的安置處,現在道錄司的空房多的很,許多都是之前離去的道錄司之人留下的,這些空房雖然暫時沒了主人,但是其中仆人廚子一應俱全,都是朝廷拿錢養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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