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火海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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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聽到了千手觀音的腹部傳來了機關的聲音,哢嚓嚓的聲音緩緩的傳了出來。

    喬涼瑾想到古人總是喜歡在機關裏做一些暗器,連忙蹲在了地上,過了一會,沒有什麽動靜,她才緩緩站起身來。

    千手觀音的腹部露出了空出了一塊,喬涼瑾的手摸了進去,便摸到了一堆的紙張。

    她皺眉,以為這裏應該是虎符,怎麽會是紙張呢?

    她拿著紙張走到了窗戶邊上,微微的推開了窗戶,留出一道縫,借著微弱的光芒瞧著紙上的字。

    信上沒有開頭也沒有署名,內容翻來覆去很簡單的幾句:無須擔心,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喬涼瑾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麽意思?是什麽事情,無須擔心?是不是和最近東國有關係?她又細細的瞧著瞧紙張,紙張的右下角有一個蘭花的標誌,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必須要折到一定的位置才能看到。

    喬涼瑾想了想,將最上麵的一個信收了起來,放在了懷裏。

    將其他的信依舊放回了原位。正要出門,卻推不開門了。

    喬涼瑾朝後退了幾步,轉身又疾步走到了另外一個窗戶前,她就不相信,會有人察覺到她來了,會關門打狗。

    窗戶竟然已經被關死了,拚命的晃動了幾下,卻紋絲不動。

    喬涼瑾隱隱約約的聞到了門口有火油的味道,心中一驚,這已經不是關門放狗了,這是要放火燒她啊!

    還沒等她想完,外麵隻是火光一閃,火舌便順著門縫舔了進來。

    喬涼瑾連忙轉身,走到了洗筆池旁邊,將圍在臉上的蒙麵放在手中浸透在水中,繼而又圍在了臉上。

    趴在地上,隻感覺到烈烈的火焰烤著自己的四周,她努力的在想用什麽辦法出去。

    不能死在這裏,她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這個威武將軍倒是一個狠辣的角色,她喬涼瑾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若是今日能順利逃出去,她一定要這個威武將軍來試試這種被火活活燒死的感覺。

    火舌著附近的桌椅板凳,濃煙已經遮掩住了視線,她忽然好恨自己的輕功不佳,不然便可以從房頂破洞而出。

    不行,這時候已經不是抱怨自己有沒有武功的時候了,喬涼瑾半蹲在地上,便狠狠的彈跳了起來,雖然身體機能好的很好,可是跳上房梁似乎還是不夠。

    喬涼瑾退後了幾步,眼看著火焰馬上就要碰觸她的身體了,她努力的一腳踩在了桌子上,順勢又踩在了屏風上,終於兩隻手攀爬在了房梁上,她將自己的身體努力的往上提著,遠離了底下的火焰!

    可是如果還沒有辦法從這裏出去,還是會葬身火海!

    掏出匕首,她正要在木質的房頂上劈出一個洞,卻不料,有人正從上麵一掌劈了下來。

    一身紅袍的一個男人,如從火焰中走出來的神一般,降落在了喬涼瑾的麵前,一雙眸子深沉,如黑寶石一般,灼灼生輝的望著被煙熏火燎的她。

    喬涼瑾的雙眼已經被火熏的通紅,腫著雙眼望著眼圈的肅清,她裂開嘴笑了笑,忽然想起自己蒙麵,他是瞧不見自己笑容的。

    肅清低頭瞧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子,竟然能想到用這種辦法逃出火場,她比他想象的更加堅強。

    挽住她的腰,輕聲的說道:“別怕,我帶你離開。”

    說罷,眉眼一彎,便帶著喬涼瑾,從火光中衝向了黝黑的夜色中。

    李參將抬眼望著如流星一般劃過夜色的一道光芒,下一麵便瞧見了肅清挽著喬涼瑾落在了他的麵前。

    肅清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倒是黑著一張臉的喬涼瑾,雙眼通紅,聲音有些嘶啞的抬手打著招呼:“嗨。”

    忽然想起自己還帶著麵罩,便將麵罩扯了下來,笑眯眯的,在一張純黑的臉上,一排潔白的牙齒反著光芒。

    肅清淡然的說道:“李參將,本王發現這個將軍府,好像是由你做主啊。”

    李字第的汗水順著額角流了下來,他用袖口微微的擦拭了一下汗水,嗓子有些發緊的說道:“七王爺,您說的話,我有些不懂。”

    肅清瞧了一眼正咧著嘴巴笑眯眯的喬涼瑾,問道:“你可知我身邊的是誰?”

    李字第當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隻知道有人進了書房,他就準備甕中捉鱉,想要將發現自己秘密的人活活燒死。

    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肅清卻極其親密的將喬涼瑾的細腰一攏,拉入了自己的懷中,深深的聞了一下她身上傳來的糊味兒,笑了:“她可是我七王府的正妃呢。”

    李字第震驚了。

    別說李字第,就是遠處的陸離,陸丙,還有當事人喬涼瑾也震驚了。

    喬涼瑾摸了摸鼻子,不動聲色的想要將箍著自己腰的肅清的手挪開。

    李字第遠在盛城,當然不知道王成裏發生的事情,此時一個七王妃做了梁上君子,而自己差點燒死她,想到這個罪名,他的腿就軟了。

    跪在了地上,拚命的朝著肅清和喬涼瑾叩首:“七王爺,七王妃,屬下並不知道啊,請王爺王妃恕罪啊。”

    肅清瞧著一臉黑的喬涼瑾柔聲問道:“王妃,你說本王該怎麽辦才好呢?”

    喬涼瑾終於從肅清的魔爪下掙脫出來了,雙手抱胸的望著眼前的火光衝天,忽然摸著鼻子笑了:“原諒你啊?可以啊,去這個火場裏跑一圈如何?”

    李字第的臉色難看極了,不停的叩首,這不是要他死麽,怎麽都是死,還不如一刀砍了他痛快呢。

    肅清的聲音微微的提起:“咦?怎麽還不去?”

    說罷便飛起一腳將跪在地上的李字第踢進了火場。

    隻聽到火場裏一聲哀嚎,一個火人從火場裏跑了出來,衝進了水塘中。

    侍衛們驚嚇的渾身都是汗水,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把李字第從水中撈出來。

    喬涼瑾簡直對肅清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這執行能力,簡直是棒極了。

    這才緩聲說道:“快去救你們的參將出來吧。”

    而後順手從懷裏掏出了藥膏扔在了地上說道:“用這個給他,不會有問題的。”

    喬涼瑾並不認為李字第有這樣的膽量,能去燒死她。

    饒了他,也是給他身後的那個人看看,她能左右任何人的性命。

    肅清拉著喬涼瑾的手,依舊是一副溫柔的模樣,輕聲說道:“夫人要不要洗漱一下,瞧這小臉,真是黑呀,不如為夫給你清理一番如何?”

    喬涼瑾微微一笑,眉頭一揚:“王爺,不是說好了,臣妾是微服私訪麽,那臣妾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去啦。拜拜啦。”

    說完便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朝正門走去,反正大家都是知道她是誰了,大不了明日易容出來唄。

    肅清一直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滿滿的對她都是興趣的模樣。

    她真的太獨特了,勇敢,堅毅,執著,聰慧,有仇必報。

    陸離悄悄地跟一旁的陸丙說道:“瞧咱們王爺的那個眼神,簡直就是崇拜啊。這個女人真的好厲害。”

    陸丙也連連點頭,說道:“你看王爺這個眼神,啥時候這樣看過別人呀,我看這個七王妃,鐵定是逃不掉了。”

    陸離一邊點頭,忽然想到什麽事情,又搖頭,低聲說道:“差點忘了,王爺還有一個非常強大的情敵呢,給人家送了一個一人多高的珊瑚樹呢。”

    另一個聲音低聲說道:“切,珊瑚樹能有這樣在危急時刻救命重要啊,按照戲台裏演的,這喬小姐應該是要以身相許,答謝王爺救命之恩了。咱們王爺玉樹臨風的。”

    陸離哼了一聲:“你呀,你是不知道這個喬小姐的脾性啊,她若是那種以身相許的女子啊,咱們王爺才看不上她呢,哎,王爺這情路艱辛啊。”

    倆人蹲在樹上討論著王爺的事兒,卻冷不丁的聽到身後有個清朗的聲音說道:“在這裏說我的是非?還不快跟著喬小姐去?”

    陸離和陸丙的汗幾乎都要流下來了,這、這……怎麽被發現了?

    連忙閃身從樹上下來,跟著喬涼瑾就跑了!

    肅清想到陸離說的話,摸了摸鼻尖,忽而笑了起來。

    是啊,陸離說的沒錯,若是喬涼瑾是那種順勢就要以身相許的女子,他也許就不會這樣欣賞她了。

    喬涼瑾翻身從窗戶進了房間,已經幻化成了銀狐睡著了的羽笙忽然醒來。從床上躍下,又幻化成了人形。

    皺眉聞著空氣裏的味道說道:“怎麽這麽大的糊味兒啊?”

    喬涼瑾一邊脫掉自己的衣服,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道:“今兒你主人差點被人家紅燒了。”

    羽笙驚喜的問道:“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你怎麽活著回來的啊?”

    喬涼瑾的眼神微微一怔,想到了那衝天的火光中,如神一般降臨的肅清。

    她隨意的用盆子裏的水擦洗了一下身上,將臉上的灰塵洗掉,繼而跳上了床,枕著雙手,想著今日裏的危險,她的心情格外的好。

    羽笙瞧著她雙眼炯炯有神的瞧著房頂的模樣,說道:“別人家的女子經曆了事兒後,都是嚶嚶嚶的哭著,找人來保護自己,主人你瞧瞧你現在這樣子,滿臉都寫著我好興奮,為什麽這種事兒這麽刺激。”

    喬涼瑾掃了一眼站在地上的羽笙,摸著自己的臉,問道:“真的有這麽明顯嗎?”

    羽笙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