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來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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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來乍到
新年過後的北京城依舊不太暖和,但是相對於寒冷的臘月天,老北京街道上的人已然漸漸多了起來。哦,對了,現代的北京在此時的清朝應該叫做京師。四月份的京師依然透著一股“春困”般的慵懶,有人說這是悠閑的氣息,也有人說這是墮落的表現。
街道上的人們行步款款,好似每向前邁一步都要十分考究,要考究如何邁得更瀟灑些。即便是抬轎子的轎夫也是緩步而行,而坐在轎子內的人也不催促,微閉著雙眼享受著轎子一上一下搖籃般的晃動,街邊的叫賣聲也好似催眠曲般動聽,哦不,是優雅的音樂般動聽。這就是清朝時期悠懶的京師城,誰讓這兒是滿洲旗人的聚集地呢,這就叫一個“京師味”。你聽街對麵的那兩人的招呼聲。“喲,六爺,吃了沒您呐?”“哦,李二爺,這還沒吃呢。這不剛遛鳥回來,走,家一起吃點兒去。”“六爺,今兒不巧,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在茶館打牌。要不咱改日,改日我請您。”“得,那咱改日。改日上家轉轉去。”“好勒,六爺,咱回見。”“回見了您呐。”京師處處透出一股悠閑的味道,用現代的話說這叫“慢節奏”。總之在京師就是得享受,享受這一份愜意的悠閑。
然而此刻在京師的一所大宅子裏,卻傳出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並伴隨著急切的呐喊。“快來人呀,貝勒爺掉湖裏了。”“快,快來人救命呀,快救貝勒爺呀。”“快,快,快脫衣服救貝勒爺呀。”我勒個大爺的,這要不是在湖邊,指不定就會有人誤會,難道脫了衣服便能救人於水深火熱了?不過現在正慢慢沉入湖底的貝勒爺,確實需要一位英雄脫光了衣服救他出水壇。四月的京師,人們雖然已經脫去了厚厚的棉袍,但仍然沒有到閑著沒事跳進湖裏遊泳的地步。身上依舊是裏外三層的裹著,衣服遇到水又極易濕潤且極度沉重,再加上剛剛在湖水裏激烈的掙紮,現在漸漸沉入湖中的貝勒爺已然沒有了力氣,年僅五歲的貝勒爺已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時還未等遠處的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已然有一位少年“噗通”一聲跳進了依然冰冷的湖水中。
“載洸,我的兒呀,你可醒過來了,嚇死額娘了。”我隱約中聽到旁邊有人對我如此說道,便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滿臉緊張又激動的貴婦人。這位貴婦人穿著金色團花紋的湖藍色袍子,頭上梳著清朝女人特有的“大拉翅”發型,上麵插著鑲嵌珠、翠等珍貴材料的金簪。此刻貴婦人正坐在我的床邊一臉關切的望著我,旁邊一位中醫模樣的中年人正一手撚著胡須一手替我把著脈。
再環顧四周,不遠處幾位身著粉色鑲白邊的丫鬟也投來關切的目光,屋子正當中擺放著一張紅木圓桌、四把紅木圓凳,對麵放著雕刻精美的檀木羅漢床,屋內四周也擺放著精美的裝飾擺件,或是青花瓷瓶或是栽著綠色植物的盆景,此時的我則躺在一張掛著綠色圍帳的架子床上。
我勒個大爺的,這怎麽回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難道我真的穿越了?那…“我的寶來呢?”我不由得喃喃說道。這時從後麵排開眾人,走過來一位身著褐色錦袍,頭上留著長辮子(清朝時期,除了和尚以外,男子特有的唯一發型)的中年男人,恭聲說道:“回貝勒爺,您的隨從寶來剛剛將您從湖中出,此刻正在後麵換衣服呢。一會兒,便過來給貝勒爺您請安。”我微微一愣,我勒個大爺的,我說的寶來是我的車。二十九歲的我,剛剛買的第一輛二手“寶來”汽車。
記得,我跟往常一樣,開著剛剛新買兩個月的二手“寶來”汽車,在上班必經的鬆花江大橋上,每逢周一必然的堵著車。正在我百無賴聊的時候,居然發現前麵的車正在上下震動。我勒個大爺的,大清早的竟然有人利用堵車的時間玩車震。哥們,這可不是在北京,堵上幾個小時都是常有的事,這堵車也就十幾分鍾的事,莫非你是“十分鍾哥”。就在我嘲笑他人的時候,我竟然發現整座橋都在震動,我勒個大爺的,難道這不是車震而是傳說中的橋震。再然後,我就落水了,接著我就感覺天旋地轉的,再接著我就感覺有人勒著我的脖子往上拽,再再接著我就躺在了這張床上。
看著這四周的人和物,明顯與二十一世紀截然不同。現代我的家隻是個普通的工薪家庭,雖然買不起這紅木的桌椅和檀木的床,但也是冰箱彩電空調齊全的。雖然我那教曆史的母親嚴厲又慈祥,但絕不會奢侈的在頭上戴著珠寶,更不會教曆史教的忘乎所以而自稱“額娘”。雖然家裏實行著輪流做家務的討厭製度,但絕不會花錢雇傭穿著統一的保姆。雖然很討厭醫院裏消毒水的氣味,但絕不會生病了,依然躺在家裏將小命交給撚著胡子不知靠不靠譜的中醫。雖然我經常淘氣被母親說是長不大的孩子,但絕不會一睜眼的功夫,近三十歲的自己一遇水,就縮水成僅高一米左右的小毛孩子。這一切的一切隻能證明,要不我是未睡醒,要不我就是穿越了。而渾身上下疲累的疼痛感,又真實的證實了我是清醒的,那麽看來我是真的穿越了。
“李太醫,載洸他如何了?為何他有些發呆,還不言語呢?”貴婦人關切的詢問聲,打斷了我的沉思。旁邊中醫模樣的中年人依舊撚著胡須把著脈,良久才移開搭在我手腕上的手,回道:“回大福晉的話,貝勒爺隻是受了寒。這年紀尚小,難免會受些驚嚇。現在已無大礙了,我這就給貝勒開張驅寒的方子,再加些安神的藥材,喝上幾服藥便可下床跑跳了。”貴婦人又關切的問道:“李太醫,這受了寒氣會不會留下些什麽病根?這孩子就是不聽話,叫他不要亂跑,他偏不聽。要是留下了病根,這可怎麽得了呀。”旁邊的李太醫笑了笑,擺手道:“大福晉莫慌,受了寒氣也未必會留下什麽病根。先吃些驅寒的藥,不定時我在勤來給貝勒爺號號脈,必然保證貝勒爺無大礙的。再說,這小孩子麽,就是好動些。如果喝了藥,便感覺稍好些可以下床行走,還是要多活動活動的,這樣也有助於其由內而驅寒的。用不了幾日,貝勒爺便可康複了”貴婦人點了點頭,心安了些,說道:“這便好,這便好,有勞李太醫常過來給載灃瞧病了。”這邊正說著話,那邊門簾(並不是當蚊蟲用的紗布門簾,而是厚布製的門簾,北方用來阻擋外麵風雪用的)一挑,走進來一位身穿清代朝服的中年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