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捕頭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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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櫃也是位混跡了多年的人,自然知道,自己這裏是沒有窩藏什麽凶犯的。那麽劉捕頭一副如此這般“秉公辦事”的樣子,想必是來要“孝敬”的。可轉而想想又不對,這個月的“孝敬”已經給了呀。怎麽又來要?莫不是嫌少了?也不少呀,跟往常都是一樣的呀。難道是想要增加“孝敬”的數額?那也沒必要一上來就是一番打砸呀,開口說一聲不就行了麽?莫非是哪裏出了岔子。
那掌櫃這邊正揣測著,那邊跑過來一名捕快。拿著一把帶血的菜刀,回報道:“捕頭,剛剛搜到一把帶血的刀,看樣子是凶器。”
一旁的劉捕頭點了點頭,說道:“繼續搜。”
那掌櫃見狀,知道不妙。這不是奔著“孝敬”來的,看樣子定是有緣故的,怕是哪裏得罪了什麽人了。
想通了這一點的那掌櫃,滿臉堆笑,道:“劉捕頭,劉捕頭,這是幹什麽?這是幹什麽?小弟哪裏做的不對,您知喚一聲就是了,沒必要這麽興師動眾的。”
劉捕頭聽到那掌櫃的話,扭頭看了他一眼,又轉正頭,並未言語,繼續看著四周。好似在監督搜查的捕快,看他們是否在認真搜查一般。心裏卻抱歉道:老那呀,這回抱歉了。這若是放在平常,看著錢的麵子上,我也不會有如此作為。但這次得的是醇親王府貝勒爺的吩咐,我不得不要做一番戲,好給他老人家看。要知道,這位貝勒爺,我得罪不起,你們同樣得罪不起。
那掌櫃見劉捕頭並不理會他,轉身對身後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會意,快步跑回後堂,從後堂拿出一張銀票,遞給那掌櫃。
那掌櫃接過銀票,將銀票折疊得小了些。轉回身,對劉捕頭笑道:“劉捕頭,辛苦,辛苦。不知道劉捕頭辦的是什麽差?有小弟能否幫的上忙,隻要您言語一聲。”說著話,那掌櫃將疊起來的銀票,塞到了劉捕頭的手裏。
劉捕頭低頭看了一眼手心裏的銀票,迅速將手握起,揣進另一隻袖口。想了想,暗道:這戲的火候,應該差不多。太過了,對誰都不好。畢竟,貝勒爺隻是想找一個借口,將溥苣輸掉的錢要回去。還特意叮囑,抓幾個打手便可,想必隻是要替溥苣報前幾日被打的愁。沒讓動其他人,那也是不想把事鬧的太大,結下了梁子,大家都不好收場。
想到這,劉捕頭貌似麵露難色的揮了揮手,道:“都搜查清楚了沒有?”
得到暗示的眾捕快,紛紛停下了繼續搜查。陸續回報道:“沒有另外發現。”便站回到劉捕快身後。
劉捕快待眾捕快都回報完畢,轉身,對那掌櫃正色道:“那掌櫃,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奉的也是上麵的命令。身在公門,就要秉公辦事。”
那掌櫃昧著心,點頭附和著。劉捕頭指了指菜刀,接著道:“我得了消息,說有一傷了性命的凶犯,逃到了聚財賭坊,就藏在你們的打手當中。這把帶血的刀,便是最好的佐證。”
那掌櫃低頭鬱悶道:“既然如此,劉捕頭秉公辦事便是,在下定當全力協助。”
劉捕頭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謝謝那掌櫃了。我這便帶幾個打手回去,也好仔細甄別哪個是凶手。”說罷,向後一揮手,示意身後的捕快,將幾個打手抓了起來。
“忠於守護”賭坊而未曾逃走的打手,見眾捕快一抖手中的鐵鏈,便要將自己等人鎖起來,自是不願束手就擒的。仗著自己也有一身蠻力,便擺出架勢,預與捕快廝鬥一番。
眾捕快見幾個打手擺開了架勢,拿著鐵鏈,回頭看向劉捕頭。劉捕頭見狀,又看向那掌櫃。那掌櫃無奈,歎了口氣,對打手們擺了擺手。
幾個打手見雇主對其擺手,示意不要有所作為,也隻得放下了架勢。畢竟自己等人敢肆意妄為,那是有雇主在身後撐腰的緣故。沒了依靠,自己這些人就又變回了螻蟻。更何況這是官府的差人,就算自己等人空有一身蠻力,那也是絕不敢與官府作對的。(普通人畏懼官兵,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很快,眾捕快便將幾個打手鎖了起來。劉捕頭向那掌櫃走近了兩步,道:“那掌櫃,這幾個打手我就帶回去了。那掌櫃若是有異議,可以到順天府要人。這傷害性命的事,可不是小事。而且,物證有這把帶血的刀刃,人證有慶郡王府的溥苣少爺。這人證物證聚在,這件凶案很快便可水落石出。”
聽了劉捕頭的這番話,那掌櫃如何聽不出他在暗示,物證是死的,人證才是關鍵。這位關鍵的人證,則是溥苣。溥苣就是那位輸了錢,還想往回要的無賴。來搗亂了兩次,被自己的打手打了兩次,還不長記性,又想借著劉捕頭來找事。雖然你住在慶郡王府上,但你即沒勢又沒爵,還不授慶郡王的待見。我們貝子還真不把你放在眼裏,既然是你在背後使絆子,那就別怪我們了。
連想到是溥苣從中搗亂的那掌櫃,狠狠地咬了咬牙。對劉捕頭拱了拱手,道:“多謝劉捕頭,在下會回稟我們貝子,盡快協助劉捕頭將真凶緝拿歸案。”
劉捕頭看到那掌櫃發狠的表情,暗笑了一下,說道:“好,能有貝子爺從旁協助,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不過,溥苣隻是此案的主要證人。此案還有另一位知情人,就是醇親王府的貝勒爺。貝勒爺也是位正直的人,他說了,此案要我一定秉公處理,要公平公正。”
“明白事理”的那掌櫃,聽到劉捕頭的話又有了轉折,先是一愣,接著暗道:醇親王府的貝勒爺?那麽此事就得從新掂量掂量了,怕是不好處理了。
隨後轉為笑臉的那掌櫃,笑著對劉捕頭道:“劉捕頭,您辦事向來是公平公正的,我和我們貝子爺都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此案怎的還有一位知情人?此人確是醇親王府的貝勒爺?”
劉捕頭此刻正忙著指揮眾捕快,準備帶著被鎖起來的打手離開,並未理會身後笑著臉的那掌櫃。
那掌櫃會意,伸出兩隻手指,回頭衝小廝擺了擺。小廝再次返回從後堂,拿了兩張銀票回來。那掌櫃接過,陪著笑臉,塞進了劉捕頭的手裏。
劉捕頭笑著收了起來,佯裝著有些不好意思,道:“嘿嘿,那掌櫃,一個案子有幾位知情人,這有什麽可奇怪的?這位貝勒爺可是位熱心的人,最是看不得冤枉。所以,他特意交代我,若是有任何需要,盡可去醇親王府找他。”說完,劉捕頭便帶著眾捕快,押著這些打手出了賭坊的門。
得到劉捕頭確切答複的那掌櫃知道,醇親王此時說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那麽涉及到他兒子的事情,就絕對不是自己一個小小掌櫃能處理得了的。必須將此事匯報給貝子爺,而且是馬上匯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