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粘杆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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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捕頭突然爆料,說醇王府的何管事在外麵有處私宅,並且憑借他多年當捕頭的經驗,可以判斷這處私宅是何管事瞞著醇王府置辦的。若是真如劉捕頭所說,那麽何管事置辦這座宅院要幹什麽?當真是要做什麽對醇王府不利的事?再想想,在王府裏何管事與大側福晉來往甚是密切,那麽這座宅院的存在,大側福晉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對於劉捕頭的話,我深思了良久。何管事是王府裏除了大管家和劉管事以外最具權勢的管事,更是想著要勾結大側福晉,意圖當上大管家的人。他在外麵置下的這座宅院,是不是背著阿瑪醇王爺置辦的不得而知,是不是遵照大側福晉的吩咐置辦的也不得而知,是不是與醇王府的阿哥格格夭折有關更是不得而知。還有,事關醇親王府,劉捕頭竟膽敢如此鄭重其事的將它說出,以引起我的重視,怕是他發現了什麽。

    既然劉捕頭是當著我的麵說的此事,那麽他對我也當是好意的。我舒展了額頭,整了整衣襟,正色道:“劉捕頭,我可否能信任你?”

    劉捕頭見我如此問,當下站起身,抱拳跪倒在地,道:“貝勒爺,您盡可信任劉洪。劉洪觀貝勒爺您見識不凡,手段過人,日後定當大有作為。劉洪願死士效忠貝勒爺,懇請貝勒爺讓劉洪追隨左右。”

    劉捕頭的這一跪,頓時驚得我不知所措。nn的,還死士效忠?莫不是武俠看多了?可我還是急忙起身,將劉捕頭扶起,道:“劉捕頭不必如此,我不過是想讓劉捕頭幫幫忙,查探查探何管事置辦的這座宅院裏有什麽秘密,你這樣倒是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劉捕頭隨著我站起身,道:“貝勒爺您能信任劉洪,劉洪定當為貝勒爺盡心辦事。其實,何管事置辦的這座宅院,剛好是在我的轄管區內,又弄得這般神神秘秘的,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本想要查探一二的,可誰知這宅院竟涉及到了醇親王府,我也就不敢在過多關注了。”

    劉捕頭將我扶到椅子上坐下,又道:“今日見到貝勒爺,發覺您是能夠擔當大任的人。不想讓您被宵小之輩暗算了,這才鬥膽當麵將此事說出,也算是給您提個醒。”

    我點了點頭,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銀票,推到劉捕頭麵前,道:“此事事關醇王府,我也不想那劉管事做出什麽不利的事,還勞煩劉捕頭幫個忙。”

    劉捕頭見我拿出銀票,連忙擺手,道:“這個不可,這萬萬不可。為貝勒爺辦事,那是應當的。”

    見劉捕頭竟不願收下銀票,我有些疑惑的望著劉捕頭,暗道:莫不是這劉捕頭當真要效忠於我?上次在茶館,給溥苣辦事的時候,可沒見他如此這般的客氣?

    劉捕頭看了看,一旁好似漠不關心眼前事在自顧自吃的溥苣,試探的說道:“溥三爺,不知您…您可否?”一邊說,一邊用手向門口擺了擺,在示意溥苣,我有秘密要與貝勒爺說,您可否回避一下。

    我對溥苣壓了壓手,道:“溥苣不是外人,我視他為兄弟,劉捕頭有什麽話盡管說。”

    劉捕頭點了點頭,湊近了些,道:“貝勒爺是否在奇怪,我為何會做那江湖之人的行徑?竟發誓效忠於您?”

    未待我回答,劉捕頭又向我湊了湊,問道:“貝勒爺可否聽說過粘杆處?”

    粘杆處?據傳,清朝在雍正還是皇子的時候,為了爭奪皇位,鏟除異己,而設立了特務機關——粘杆處。雍正登基後,為了鞏固**統治,也為了酬謝黨羽,繼續任用粘杆處之人,正式名稱叫尚虞備用處,也就是臭名昭著的“血滴子”。可是,粘杆處不是在嘉慶誅殺和珅的時候,受到牽連而清洗廢除了麽?怎麽又冒出來了?難道是名亡實存?這劉捕頭竟是粘杆處的人?

    劉捕頭並未讓我過多疑惑,自問自答道:“看來,貝勒爺您是聽說過的。早在嘉慶爺時期,朝廷為了防止粘杆處發展成為明朝時的東西廠,便借著查抄和珅的機會,廢除了粘杆處。可是,朝廷也為了刺探情報,而秘密留下了一部分。然而,即便是留下地這一小部分粘杆侍衛,朝廷也是極力控製人員數量的。”

    劉捕頭再次湊近了我,道:“我祖上便是粘杆處的侍衛,到了我爺爺這一代就被裁撤了。可是,爺爺卻把這門功夫和手藝,傳給了後代,期望他的子孫能繼續為大清效力。劉洪雖不才,不敢與粘杆侍衛相比,但捉凶斷案的本事還是學到了些的。”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當初那位剔著牙的官痞,竟是大名鼎鼎的粘杆處侍衛的後代。我拱手道:“哦,未曾想劉捕頭的祖上竟在粘杆處供職,那劉捕頭如今怎的隻混得了個捕頭?”

    劉捕頭歎了口氣,道:“哎,朝廷為了控製被裁撤的粘杆侍衛的權利,規定粘杆侍衛被裁撤後,兩代不得為官。我剛好是第三代,本想用畢生所學報效大清。可誰知,如今這一身所學竟無用武之地。”

    劉捕頭猛地灌了一杯酒,道:“當初我初入衙門年少不更事,得罪了上官而不得重用。當了這十幾年的差,也辦了不少的案子,可大多都被有錢有勢的人翻了案,也就心灰意冷了。”說到這,劉捕頭激動地抓住了我的手,道:“如今聽了貝勒爺您對與法戰爭的見解,自認為又看到了希望。貝勒爺少年有為,日後必定大展宏圖。所以,劉洪才鬥膽懇求貝勒爺,讓我能追隨左右。”

    我拍了拍劉捕頭握著我的手,道:“好,劉捕頭尚有大誌,又有多年的官場經驗,必定是一員幹將,我也定當讓劉捕頭的所學得以伸展。”

    劉捕頭聞言,興奮地站起身,道:“謝貝勒爺栽培,劉洪定當為貝勒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也站起身,拉著劉捕頭道:“好。劉捕頭既然是傳承粘杆處侍衛,也當知粘杆處侍衛的準則,日後,我還叫劉捕頭為劉捕頭。”

    劉捕頭會意,笑道:“是,劉洪是貝勒爺的劉洪,在下不過是順天府的小小捕頭劉三兒。”

    劉捕頭後退兩步,對四下拱了拱手,道:“貝勒爺,溥三爺,各位,劉三今兒能得以跟貝勒爺與諸位一起吃飯,那是劉三的榮幸,劉三還得回去與他人吹噓一番,這就告辭了。”說罷,劉捕頭轉身出了雅間,一貓腰,又恢複成了官痞的模樣。

    這劉捕頭到是位辦事利索的人,得了我的允諾,便借口出門辦差去了。望著劉捕頭離開的門口,溥苣喃喃道:“貝勒爺,這劉捕頭說的是真是假?真有粘杆處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