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捕頭攔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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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我提議的礦場生意,亨利和我的心中都明白。這筆生意,除了能給雙方帶來巨大的收益以外,更重要的是隱藏於背後的影響。

    亨利想要鋼鐵,想要黃金,即可以穩定摩根家族在金融業的地位,也可為摩根家族向鋼鐵業擴展tí gòng強勁的助力。

    我tí gòng礦藏,拿出讓人無法拒絕的黃金yòu huò,不但能引進先進的技術,更能促進美利堅人“站出來”,助大清早日結束這場中法之戰。

    為了讓亨利意識到緊迫感,我將曆史書上所發生的事情,拿出來說與了亨利聽。亨利聽聞,英吉利人已然有意出麵幹涉中法戰爭,自是對“到手的金礦”擔憂不已。

    聽著亨利憂心的問話,我低頭沉思了片刻,回道:“這,很難說。亨利先生,您也知道,英吉利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的。他們既然如此積極地參與進來,必定是要從中得到大量好處的。”

    我皺了皺眉,接著道:“至於英吉利人所要的好處,會不會涉及到我們的生意,這很難說。您也知道,那座金礦位於山西境內。如今,法蘭西人侵入了山西,我大清已是很難保證山西之境的安全,更何況是要護住一座金礦呢?”

    我依舊愁眉不展,感歎道:“哎,我隻能向您保證,陝甘境內通鐵等礦場,如今尚在我醇王府的掌控之中。這些礦場的開采,尚可正常開展。”

    我搖了搖頭,繼續道:“至於,日後我大清重掌山西,也很難保證法蘭西人,或英吉利人,不會對金礦插上一腳。”

    亨利聞言,驚得猛然站起了身,深深地皺著眉頭,嘴裏喃喃道:“這…這…”

    我心下笑了笑,轉而關心道:“亨利先生,山西境內的這座金礦,礦藏量可是不小。您若是想開發這座金礦,就當盡快敦促貴國幹涉這場戰爭。”

    頓了一下,我轉而道:“否則,待英吉利人將什麽事兒都做完了。屆時,恐怕您連喝湯的機會都沒有了。若是那樣,我再如何的想幫您,將也是無能為力了。”

    亨利聽罷了我的話,一邊低頭思慮著,一邊不住地點頭,開口道:“恩,閣下說的不錯。即便不能獨自開發金礦,那也要積極籌措,也好日後能分得一塊蛋糕。”

    亨利“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一拍大腿道:“閣下請放心,我回去後,定當督促領事大人,盡快協助大清國平息這場戰亂。”

    我聞言,笑道:“哈哈,亨利先生不愧是我大清國的好朋友。您為了我大清的百姓免遭塗炭,可謂是盡心竭力呀。”

    我壓了壓手掌,又道:“也請亨利先生放心,日後,不論亨利先生能不能得到山西那座金礦的開采權。我都可以保證,陝甘的銅鐵礦生意,絕對與您順利進行。保證為貴家族登頂鋼鐵行業的巨頭,tí gòng強勁支持。”

    亨利喝著茶,點了點頭,道:“好,有貝勒閣下的這句話,我就安心了,也能與家族方麵有所交代。”

    亨利放下茶碗,接著道:“貝勒先生,為了能夠盡快開展我們的礦產生意,我準備讓家族從國內,先將開采設備和技術人員調遣到這裏來,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高興地一拍手掌,高興道:“若能如此,真是太好了。”

    用手指比劃著,我繼續道:“隻要技術人員一到,便可先派遣他們去勘探礦藏。待與法蘭西的關係有所緩和,機械設備就可以運往礦場了。到時候,機械一開動,金錢將如流水般,湧進你我的口袋了。”

    頓了一下,我又道:“當然,您tí gòng的這些機械設備,可別忘了要將其價格告訴我哦。否則,我會將這些機械,當做是您送予我的了。”

    我與亨利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我與他又聊了些開礦的細節問題,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相談甚歡的我二人,直至太陽西下,才相互告辭離去。

    我與亨利在茶館的門口,握手告別後,再次坐進轎子,繼續向王府行去。

    轎子還未行出多遠,便再次被迫停了下了。隻聽,轎外有人恭聲道:“給貝勒爺請安。”

    難道,身處封建社會,出門前就一定要看黃曆麽?本想著,接連被額娘大福晉埋怨,說我貪玩不知回家。今日無“要事”,就早些返回去,可卻未曾想,被人接二連三的攔住去路。

    我擰著眉,掀開前麵的轎簾,向外觀瞧。卻見,轎外正與我打千請安的,竟是我的“得力幹將”劉捕頭。

    我知道,作為秘密手下的劉捕頭,當街將我攔下,必是有要事與我說。難道,難道是何管事那邊,出了什麽事了?

    我揮了揮手,令停下的轎子落下,微笑著走出轎子,道:“這不是劉捕頭麽?怎麽今兒得了空了?莫不是,又助了哪個惡霸,欺負了哪個倒黴蛋?”

    劉捕頭見我從轎子裏出來,急忙上前兩步,討好般地道:“喲,貝勒爺,小人可是官差,怎會幹那些個齷齪的事?這不?小人今兒當值巡街,在這兒剛好碰見了您的轎子,就急忙來給您請安。”

    我點了點頭,笑道:“得,沒助紂為虐就好。”

    劉捕頭連連擺手道:“怎麽會,怎麽會呢?貝勒爺,小人可不是那樣的人。”

    正聽著劉捕頭說話,我忽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袖口飛了進來。

    抬頭再看劉捕頭,他隱晦的衝我眨了下眼睛。我會意,急忙用手捂住袖口,說道:“對了,上次溥苣的事兒,還真虧了你的幫忙。”

    伸手將袖口裏的東西抓在手裏,我接著道:“前兩日,那賭坊的貝子圖拉,親自出麵擺酒向溥苣賠了禮。本是想要叫上你的,卻一時又尋不見你。這樣,改日咱們坐下來,再好好的暢談一番。”

    劉捕頭點頭哈腰道:“貝勒爺,這怎麽好意思呢。能為貝勒爺您辦事,那是小人的榮幸。您有任何差遣,隻要吩咐一聲就是了。”

    我點了下頭,雙手依舊插於袖口之中,說道:“與我還用客氣?這事兒就這麽定了,改日我派人去請你。今兒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罷,也未理會一旁不住點頭哈腰,嘴裏絮叨著“您忙,您慢走”的劉捕頭,我轉身回進了轎子。

    回到轎子裏,我將緊握於手中的東西取出,卻發現是劉捕頭彈來的一個紙團。

    我將紙團展開,隻見上麵寫著“何管事事了,隻除了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