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提斯繼續向她消失的地方走去。

    “凱提斯！站住！你要去哪裏！”身後突然傳來了女王的聲音，凱提斯回頭一看，女王的眼睛裏麵，微微泛著腥腥的血紅。

    “呃……我想去找那個帶我來的人……”凱提斯撓了撓頭。

    “找它……”女王微微皺緊了眉頭，故意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了，“幹什麽？”

    “呃……”凱提斯不知道怎麽說，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犯人似的，正在接受法官的拷問。

    “跟我來一下。”女王向他投出了一個隻有半邊是揚起的笑容，然後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凱提斯納悶了，我又幹了什麽？

    女王轉進了一個房間裏麵，凱提斯一進來，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

    “呃……我……我……怎麽了嗎？”凱提斯扯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的頭發。

    “它們都跟你說了什麽？”女王的表情十分陰鬱，兩條彎彎的眉毛彎成了小蟲。

    “啊？誰？”凱提斯有點不明所以，但是他隱約感覺，這次是出了大事。

    “就是那個能穿透牆壁的家夥。”女王將在看的雙手插到了腰間。

    “呃……他什麽也沒有說啊。”凱提斯很奇怪地看著女王，確實，他並沒有對自己說過什麽啊。

    “那那個帶你來的人呢？”女王氣勢逼人。

    “也……也沒啊……”凱提斯真的不知道女王到底是怎麽了。

    女王低下了頭，眉毛已經皺成了解不開的鎖。

    “對了，你知道……自己的本體……是什麽嗎？”凱提斯隨意地說，但是一說完，他就後悔了，他不知道女王聽見之後，會是什麽反應。

    果然，女王像是觸動了自己最敏感的一根神經，將自己的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凱提斯不放，凱提斯竟然被看得有點心涼了，也慌張地看著她。

    這情景僵持了幾秒鍾，凱提斯受不了了，女王的眼神裏麵的殺氣太重了，仿佛是想將他活活吞了一樣，他立刻將自己的目光移了開來。

    “它們……對你說了什麽？”女王靠得更近了，用手，將凱提斯的頭轉了過來，強迫凱提斯看著自己，“它們對你說了什麽？”女王又問了一遍，語氣裏麵帶著重重的寒氣。

    一種憂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雖然聲音很小聲，但是卻是非常清晰。

    “嗯？”凱提斯皺緊了眉頭，那個在布魯隔壁的人不是說，這裏的隔音做得非常好嗎？為什麽我還可以聽見？

    “嗯……你……聽見了嗎？”凱提斯試圖扯開話題，畢竟對方是真的沒有說什麽話，就是自己在那裏瞎折騰。

    “什麽？”女王驚訝了，自己可是什麽也沒有聽見啊，難道自己真的是出了什麽問題？

    “你……聽不見？”凱提斯驚訝了，即使他並無法分辨出來這是什麽聲音，但是他起碼知道，這裏有聲音傳了進來，而且非常清晰。

    “我要出去看看，女王，你在這裏呆兒會兒。”凱提斯也不管女王了，直接轉身就要走。

    女王哪裏會這麽輕易就放了他，立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有力的手好比鷹爪，竟然叫凱提斯稍微有了一點痛的感覺。

    女王衝他不懷好意地笑了一笑。

    凱提斯顫抖了兩下，一腳踢開了門。

    是布魯正站在門口，有一把小提琴，正倚靠著她窄窄的肩膀上。

    “布魯！”他們兩個異口同聲驚訝地叫了出來。

    布魯燦爛地笑了出來，微翹的嘴唇雖然沒有露出牙齒，但是起碼是在笑的。

    布魯的相貌真的很平常，和普通的地球人簡直就是毫無差異，而且還是地球人眼中還不算很好看的那種，就是平常的女孩一個。

    “有事嗎？”凱提斯站直了，看著布魯碧藍色的瞳孔。

    女王滿懷戒心地看著她，眼中的血紅更重了。

    “我想學習一點關於基督教的知識，想要請教一下這位姐姐。”她的聲音很小很柔，但是卻十分清晰。

    “哦。”女王冷漠地答了一句，轉身就回去，看來，女王對布魯，還是或多或少有一點畏懼的。

    “對了，姐姐。”布魯輕輕側過了頭，仰望著女王，“您是天主教的嗎？”

    “是的。”女王看上去不太想要理她，但是卻還是裝出了認真回答的樣子。

    “那……姐姐……”布魯用蚊子蚊子一般大的聲音問，“請問您知道法國的聖女貞德的故事嗎？”

    女王愣了一愣，緩緩吐出了幾個字，“聖女貞德？”

    “嗯。”布魯點了點頭，將已經放了下來的小提琴，重又放回了肩上，用自己的弓，在上麵拉過來，又拉過去。流暢的樂聲，似細細的小溪，緩緩流出。這個風格又和之前的吉他完全不一樣，簡直不像是一個人演奏的。這首歌給人的感覺是很平靜的，很憂傷的，讓人的內心也不住波瀾起伏，感覺莫名其妙地，內心就酸酸的。

    “您感覺如何？”布魯突然停了下來。

    “你是誰？”女王貌似平靜了很多，她彎下了腰，經量使自己的身高與對方一致。

    “布魯暗。”布魯微笑著說。

    “好的，布魯暗，這個名字你是怎麽知道的？”

    “嗯……”布魯撓了撓頭，“我就是聽別人說的。”

    “是誰告訴你的呢？”女王很親昵地問，雙目之中的血紅減輕了不少。

    “姐姐我忘記了，所以想來問問關於她的事情。”

    “聖女貞德……”女王自言自語似的說。

    “姐姐，你知道北極嗎？”布魯又接著問。

    “北極？”這不是自己的家鄉嗎，凱提斯呆了一下，不過，布魯知道北極並不稀奇啊，誰讓她的父母都曾在北極待過，而且艾麗還是自己幽靈社的人。

    “嗯，那裏是什麽樣的？能告訴我嗎？”布魯用簡直的眼睛真誠地看著他們兩個。

    “我……不知道……”女王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看上去很痛苦。

    “怎麽了！”凱提斯看見女王這樣嚇壞了，貌似這個小家夥也沒有說些什麽啊，女王這是怎麽了。

    “你們能帶我去北極嗎？”布魯還在繼續問。

    “嗯……好吧。”凱提斯扶著快要跌倒了的女王，看著這一位身份特殊，而又神神秘秘的家夥，隨口答應道。

    “那真好，我們是現在去嗎？”布魯將自己的小提琴抱在了懷裏，看著倚靠在凱提斯懷裏麵的女王。

    “現在？”凱提斯感覺稍微有一點不可思議，雖然自己確實可以讓自己和她們一起快速轉移，但是這樣說走就走，稍微有一點不太現實啊。

    “嗯，當然，而且什麽也不用帶，我們看看就回來，好嗎？”布魯真誠地看著她，之前的那種狂妄的氣勢一點兒也不存在了，凱提斯甚至有一點懷疑，之前看到的兩個布魯和現在眼前的這個是不是同一個人。

    “好吧。”凱提斯甚至有點扭不過這個小不點，自己貌似是完全沒有拒絕她的能力了，明明自己本來是可以拒絕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布魯開始在吹口哨，是（一支比較歡快的曲子，讓凱提斯不免有一點煩躁。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你還在那裏吹什麽口哨。

    布魯沒有理會他，但是凱提斯的手是潛意識中抬起了，硬是改變了量子的位置，形成了穿梭用的空間門。凱提斯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隻好鑽了進去，不然就很尷尬了。

    布魯笑了一笑，也鑽了進去。

    外麵，一片冰天雪地……月亮已不在天邊打轉，已經步入了下半月了。漫天的繁星，浩如煙海，密密麻麻的，撒在了頭頂。有遠有近，層次分明，也就隻有布魯有興致，好好欣賞這漫天星鬥的美麗景象了吧。

    當年的雪山，幾乎已經看不出來形狀了，洞口已經不見了。

    “這裏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比我想像當中的多很多啊。”凱提斯不由感歎道。

    布魯瞄了他一眼，笑了一笑，拉起提琴又來一曲。

    悠揚的樂聲在天地之間回蕩，紛紛揚揚的雪下得更大了，風刮得越來越狠，而他們的腳下，有什麽東西，一直在來回回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