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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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狗屎!你是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我叫你別在天台待著了懂不懂?!”

    看我隻是簡單的“哦”了一聲,鈴蘭夏的眉頭一皺,不依不饒的朝我再一次喊道。

    她就那麽希望別人按照她的想法做事嗎?這樣子就叫做“自私的人”吧?

    “喂。。你每次見到我都要罵我,不會覺得很無聊嗎?”

    從地板上爬起來,我一臉蛋疼站在天台上朝鈴蘭夏問道。

    我並沒有任何希望她改正的意思,因為我知道就算世界毀滅,她說話的方式估計也不會改變。

    “我罵你?你是搞錯了什麽吧?”

    就好像聽見了什麽笑話一樣,鈴蘭夏仰起頭蔑視的瞥了我一眼,然後說道:

    “你好好想想,我有罵過你嗎?我隻是用對待賤、民的說話方式跟你對話而已。”

    喂喂喂!賤、民那兩個字就已經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了啊!!鈴蘭夏你的大腦是從奴隸時代的腦殘貴族移植過來的嗎?

    “。。。”

    一臉黑線的看著坐在陰影處的鈴蘭夏,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對付她了。

    這個女孩真的沒救了。

    說起來,她為什麽能安然活到現在呢?我實在是不明白。不過看她經常一個人蹲在角落裏的模樣,估計她的朋友也不多吧?

    “矮子星人,你口中的賤民,昨天還被你自己親口承認是男朋友哦。”

    帶著一絲無奈,我隻是懶洋洋的回了她一句,然後晃悠悠的走向天台的出口,準備遠離這個惡魔蘿莉。

    隻不過聽到我還嘴的鈴蘭夏,一下子脾氣又上了頭。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一臉氣憤的站起身朝我說道:

    “你這個臭狗屎!昨天我都說了,隻是因為你認輸,我才幫你解圍的好不好!你是不長記性嗎!!”

    嗯哼?解圍?我被路人圍起來還不是因為你?

    “那我是不是要對你感恩戴德啊?小盆友?”

    偷偷翻了個白眼,我離去的腳步也緩了下來。從嘴中說出的話語,還特地強調了最後的“小盆友”三個字,就好像故意挑釁著鈴蘭夏一樣。

    雖然很討厭鈴蘭夏的性格,但和她在一起時,我卻總能肆無忌憚的說出一些無法對別人說的話語。果然,人性深處總有一些陰暗的地方。而那些陰暗,也需要找到發泄的地方。

    “唔嗯!!”

    嘴巴就如同塞了鬆子的倉鼠一般,鈴蘭夏滿臉通紅的鼓起腮幫子,眼中再一次向我流露出憤怒的神色。

    如果她的眼神能發射什麽死亡光線,估計我已經死無數回了。

    “你你你!大膽!”

    “我我我~膽大~”

    如同演著雙簧一般,我和鈴蘭夏互相拌嘴的默契度居然莫名的高。而看著明明是高二生,卻有著蘿莉身材容貌的鈴蘭夏吃癟,我在心底已經不小心笑出聲來了。

    “唔嗯嗯嗯!!!”

    鈴蘭夏鐵青著臉瞪著我,嘴唇撅的老高。粉色的唇瓣還帶著一絲油光,在陽光極少射入的建築陰影中,泛著淡淡的光澤。

    不知為何,我的眼前忽然閃過了在街上第一次遇見她時的場景。

    【臉貼著臉,她的眼也好,她的長睫毛也好,都被驚詫的我盡收在視線之中。帶著怒意的視線,微微張啟的櫻紅唇瓣,還有她濕潤的,帶著隻屬於她味道的氣息,也悄然撩動了我的嗅覺。】

    仿佛又聞見了她身上淡淡的少女香味,我本來無聊到平靜的心髒,莫名其妙的猛地一跳。

    本來還覺得不算太熱的天台,也莫名變得更加熾熱,讓我感到一絲從心底湧出的躁動。

    而在這份躁動之下,卻也隱藏著不知名的理智。

    這個理智就好像。。我已經意識到鈴蘭夏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如同每一次吵嘴輸了之後一樣,鈴蘭夏臉上的怒色忽然一收,朝我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淩駕於我之上的模樣,然後嘲諷似的說道:

    “哼~像你這種原始蟲類,也隻能逞下口舌之快了吧?”

    “我就知道。。”

    看著鈴蘭夏這幅模樣,我已經意識到她又要開始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了。每次說不贏我就要拿別的東西來鄙視我,這種套路她居然到現在還沒有用膩。

    在不知不覺中,我仿佛更加了解了鈴蘭夏,雖然是在吵架這方麵。

    “你看你,每天都是一個人被一群人打呢,可憐死咯~都沒有人幫你呢~”鈴蘭夏掩著嘴,一臉嘲諷的朝我說道。

    “那個。。雖然不是很想跟你爭論。。”

    在心底無奈的笑了笑,我一臉平靜的看著鈴蘭夏,完全不被她諷刺的話語所影響。

    “但我要糾正一點,我不是一個人被一群人打,而是一個人打一群人,這兩者之間差別很大。”

    嗯,我確實每天中午都是一個人打一群人。

    雖然說雙拳難敵四手,而我是雙拳對上數十隻手,並且在打架的時候也免不了挨上幾拳。但是在適應了一段時間開過光的身體之後,那些拳頭也就跟撓癢癢差不多了。就算受了一點不大不小的傷,也隻需要等上一個晚上就能恢複。

    也許我的身體,已經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了。大概真如方大叔所說,我是“戰神的後代”。

    “哼!跟狗狗咬來咬去有什麽區別?誰會在意是一隻狗咬一群狗,還是一群狗咬一隻狗?”

    鈴蘭夏眉頭微微一跳,側過頭不悅的說道。過了一會兒,她可能覺得自己說的話還不夠傷人,又轉過頭看著我說道:

    “反正都沒人幫忙,孤零零的活著。”

    “孤零零的活著?”

    我愣了一下,好像還真的如同鈴蘭夏所說的一樣,每天中午我都是獨自一人“戰鬥”著。

    但是。。這些“戰鬥”絕對不是無意義的事情,那是為了背負心中珍重的人,才做出的舉動。。

    “是啊!孤零零的一個人,承受著這個世界上的惡意,你不就是個可憐蟲嗎?”

    不知為何,我覺得鈴蘭夏的語氣有些緩和了下來。和之前那種對我針鋒相對的語氣不同,帶上了一絲難言的沮喪。

    我不懂她的想法,也沒有過多的閑心琢磨。

    “才不是孤零零的承受世界上的惡意。。”

    搖了搖頭說著,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鈴蘭夏的身前。大概是為了躲避正午炙熱的烈陽,所以才下意識到了微涼的陰影中。

    看著身前的鈴蘭夏,我認真且嚴肅的說道:

    “我每天一個人站在這裏和那些不良打架,隻是為了讓珍重的人不經曆這些痛苦。而我不告訴身邊的朋友,也隻是不希望他們因為擔心我而參與進來。

    所以我才不是什麽孤零零的呢。。那些珍重的人都在我的心中哦!”

    沒有一點點的惡意,也沒有一點點與鈴蘭夏爭執的想法,我隻是將我心中的感觸說出。

    而將心中想法說出的我,也突然鬆了一口氣。就好像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故事,終於找到了一個可傾訴的樹洞。雖然知道鈴蘭夏並不是什麽好的傾聽者,但我依然覺得輕鬆了許多。

    隻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之後,鈴蘭夏卻沒有過多的感動表情,隻是將頭微微一側,躲避著我的目光喃喃回道:

    “切。。這樣不就隻是個單純的笨蛋嘛。。”

    聽著她口中略帶沮喪的話語,我朝她視線所在的地方看去。

    天台斑駁的瓷磚縫隙中,一朵孤零零的白色小花,在微風中輕輕晃動著。不是什麽嬌貴的品種,也不是什麽好看的鮮花,隻是一株花瓣已經殘缺了一角,孤獨的在牆縫中堅強生存著的野花。

    昨天的鈴蘭夏,好像也是蹲在街邊看著野花吧?難道鈴蘭夏她中午在這裏。。隻是為了看這朵難看的小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