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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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鞅就是刺客,刺客就是唐鞅!“

    群臣都不說話,齊孟手握利劍,他說黑便是黑,說白便是白,沒有人敢反駁。

    ”趙定國,即刻布告全城,停止搜查刺客!有膽敢傷害商旅者!車裂!

    諾!”

    趙定國領命而去,除掉唐鞅,他十分滿意。

    齊孟暗暗決心,既然來到這個世界,就要名垂青史,決不能任人宰割!

    齊將黔夫率大軍逼近商丘,諸位有什麽良策退敵?!”

    群臣默然,這倒不出齊孟預料,據他所知,宋國就是在這次戰爭中亡國的,此時此刻,即便是孫武白起來統領作戰,恐怕也不能阻擋各國聯軍。

    齊孟目光落在大殿角落一位衣衫襤褸的大夫身上,此人乃是公大夫荊叔段,齊孟陰沉道。

    荊叔段!”

    臣在!”

    寡人記得有人說你有治國之才,寡人便將那人殺了!”

    荊叔段目光篤定,抬頭望向齊孟:“我王所言不差,王上殺掉臣的摯友,任命臣為公大夫,王上還說,倘若臣名不副實,便將臣車裂!“

    齊孟仰天大笑:“寡人天性嗜殺,你的摯友是先君戴剔成的心腹,不得不殺!寡人問你,宋國誰最該殺?是唐鞅?!”

    荊叔段麵不改色道:“不是,”

    不是唐鞅?為何?”

    唐鞅乃宋國大司馬,臨陣殺將,於戰不利。唐鞅手下多死士,王上殺之,門客會赴湯蹈火刺殺,不死不休!”

    齊孟勃然大怒:“唐鞅禍亂宋國,你還要護他!實話給你說,寡人不僅要殺唐鞅,還要殺光他手下門客!”

    荊叔段雙手施禮:“回稟王上,唐鞅與臣血海深仇不假,王上問宋國誰最該殺,沒問臣死敵是誰?”

    好!殺人不避仇,荊叔段真是大公無私,有孔子孟子莊子老子諸子風範,善哉!寡人有福了!宋國有福了!“

    齊孟拍掌大笑,大殿之上回蕩著他鬼哭狼嚎的怪笑聲。

    寡人命你代替唐鞅,任宋國大司馬,保衛商丘,抵禦齊軍!”

    臣愚鈍,恐怕不能擔當重任。”

    齊孟冷冷一笑:“若違命,立即車裂!”

    荊叔段麵不改色:“臣必當竭盡全力!”

    齊孟冷冷笑道:“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寡人殺了大司馬,那些門客絕不會放過寡人的。既已斬草,就要除根!”

    何時動手?”

    齊孟霍然而起:“即刻動身,帶上寡人的心腹甲兵,不要放走一人!”

    荊叔段轉身離去,被齊孟叫住。

    等等。”

    我王還有何事?”

    若是遇見哄搶商旅的暴民,格殺勿論!”

    諾!”

    待荊叔段遠去,齊孟這才轉過頭對坐席之上的群臣道:

    看來諸位都不忍拋棄宋國啊,好!寡人甚感欣慰,諸位就追隨寡人統一天下,掃平七國!”

    群臣像泥像似的呆坐原地,既不說話,也不敢妄動。

    既然諸位對齊軍南下沒有什麽建議,就請回吧!”

    群臣還是紋絲不動坐在原地。

    望著眼前這群飯桶,齊孟忽然厲聲咆哮:

    滾!都給寡人滾!”

    群臣如驚弓之鳥,四散而逃。

    明日都來沙丘宮議事!遲到者,不到者,腰斬!”

    戰國時代,諸侯並起。

    天下孰能一之?孟子說,不嗜殺人者能一之。

    高中讀《孟子》時,齊孟以為真如聖人所說,仁慈愛民的君王才能統一天下才能國富民強。

    然而知曉曆史發展的齊孟知道,最後統一天下的是殺人最多的秦國,可見孟子完全是胡扯。

    以戰止戰,以殺止殺。

    就像喬治~奧威爾在《1984》中所描寫的那樣:

    戰爭即和平。

    自由即奴役。

    無知即力量。

    世界是如此荒謬,世界是如此現實。

    殺人如麻才是聖賢,竊國弑君才是明主!

    千裏之外的大秦是這樣做的。

    幹掉項羽的劉邦是這樣做的。

    殺光兄弟逼退父親的李世民也是這樣幹的。

    更不要說吃糠喝稀的康熙麻子大興文字獄的乾隆。

    齊孟不想為殘暴找任何借口,別人殺人如麻也不是他成為屠夫的理由。

    他隻是想終結一切,換句話說,他要幹掉齊楚燕韓趙魏秦這七個混蛋,幹掉匈奴,統一天下。

    當然,在此之前,他要先保住性命。

    齊孟磨刀霍霍,雙眼猩紅,準備大開殺戒。

    這天晚上,商丘城內刀光血影血流成河。

    大司馬府上更像是人間地獄,八百門客沒有逃走一個,紛紛拿起武器和沙丘宮甲兵拚死搏鬥。

    八百門客,一半是被活活燒死的,另一半則是在衝往沙丘宮的路上被殲滅。

    不少門客磨刀霍霍,準備前往沙丘宮刺殺戴偃,隻可惜晚了一步。

    大司馬府後花園,火光照亮水池。

    滿目猙獰的少年被老奴拉住,略顯稚嫩的小手揮舞比身子還長的寶劍,如野獸般朝屋外咆哮:

    暴君戴偃,我唐三與你不共戴天!”

    少主,快走吧,甲兵快追上來了!蕭家悔婚,主公被殺,唐家還要靠你複仇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快走!”

    話未落音,遠處傳來甲兵喧囂聲。

    不要走了逆賊!不要走了逆賊!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少年掙脫老奴手臂,將長劍丟在地上,麵朝燃燒的草屋,磕了幾個響頭,轉身翻牆逃去。

    背後響起老奴慘叫聲。

    老爹!”

    唐家的老爹被甲兵亂箭射成刺蝟,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兀自用手扯住甲兵。

    荊叔段冷眼望著奄奄一息的唐家老奴,揮起手中長劍。

    莫怪荊某心狠,要怪就下去怪你家主公!”

    沙丘宮華燈初上。

    君上,時候不早,該歇息了。”

    寺人(1))劉曉博在在一旁低聲道。

    齊孟起身抬頭朝外望去,遠遠望見商丘城內火光一片,隱約聽見喊殺之聲。

    君上,時候不早,該歇息了。“

    寺人再次催促。

    齊孟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向寢宮。

    寢宮深處,宋國王後王夫人含情脈脈。

    春秋戰國的清酒為果實穀類釀成的色酒,類似於現在的啤酒,度數不高,估計也就十多度,可是喝多了也會醉。

    在沙丘宮大殿上,齊孟一直在喝酒,誅殺唐鞅時沒有什麽感覺,待群臣散去,才覺得有點頭暈了。

    齊孟在宮女帶領下,來到寢宮深處。

    耳邊傳來嬌豔欲滴的聲音,周圍環繞陣陣幽香。

    戴偃的夫人,王夫人,原是越人公主,在越國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越王無疆在齊國慫恿下攻打楚國,被楚國擊潰,公主流離失所,幾經輾轉,逃到宋國,於是被戴偃納為夫人。

    我王,我王,”

    聲音嬌媚,如此動人。恍惚之際,齊孟感覺自己手指觸到一團柔軟之物,正欲開口,身邊幽香四溢,隱約感覺自己身體被人環繞,而且還是個女人。

    難道保持二十三年的處男之身就要完了麽?穿越而來積聚的疲憊感湧上來,眼皮像被鉛皮墜著似的,沉重的抬不起來。

    與王夫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就這樣睡過去了。

    黑甜一覺,不知東方既白。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床下,身材妖嬈的年輕女子正瞪大水汪汪眼睛注視著自己,齊孟努力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麽,想了半天腦海仍舊茫然。

    戴偃對美色並不感冒,他的全部精力都在殺人與打仗上,平日很少見王夫人,更別說是臨幸,齊孟可以將這理解為性冷淡,戴偃身上所有都被齊孟繼承,性冷淡當然也不例外。

    王夫人備受冷落,昨夜君上突然臨幸,當然受寵若驚。

    我王,公大夫與太傅在大殿等候,說有要事奏報。”

    寡人知道了!幫寡人更衣!”

    王夫人杏眼微紅,擒滿淚水。

    我王好久沒讓妾身更衣了,”

    齊孟望著嬌豔欲滴的美人,忍不住想要上去給王夫人拭去淚水。

    然而現在,他必須趕去沙丘宮完成大事。

    匆忙換上衣裳,洗漱完畢,拽步向外走去。

    我王此去,何時才會回來?”

    王夫人明眸已然紅潤。

    寡人就回,不必掛念,”

    妾身便等王上回來。”

    齊孟沒有再回頭,加快步伐朝沙丘宮趕去。

    (1)寺人:即閹人。

    新人新書,多多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