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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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強決賽對這這些年輕人造成巨大的壓力,石堅白一路趕往校場,隻見所有人的麵容都很凝重。

    考核進行到現在,能留下來的都有幾把刷子,不然也不能解決兩個對手進入十六強。

    張惜惜等風雲榜前三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戰力,兩場考核,皆是一招就把對手轟下戰鼓,石堅白和牛大力也不弱,隻要碰上這五個人,基本上隻有淘汰的份。

    當然,孟祥等人心裏也不輕鬆,這種抽簽決勝的規則之下,有很大的機會碰到風雲榜前五中的人,這些家夥一個個實力不俗,傷敵八百,自損三千,即使贏了也是慘勝。

    石堅白雖也表現很強勢,但不失為是最好的踮腳石。

    因為他現在還算個傷殘人士,本身有很大的缺陷,更重要的是,這人一把抓住武王扔的兩顆花生米,出盡風頭,打敗石堅白就可能引起武王的關注,順便能解一口氣。

    孟祥,牛大力,馬起三人現在就為石堅白這塊墊腳石冷嘲熱諷,爭得不可開交,好像把他當成了軟柿子似了,都想捏一把。

    “奶奶的,還謙讓起來了,再不過來拿號,統統作為棄權處理!”段德龍扯著嗓子大吼,本將杵在上麵半天,腰都站疼了,幾個小兔崽子在下麵你瞪我,我瞪你,眉來眼去,就是不上來拿號,這是幾個意思?

    “石堅白,是我的。”孟祥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冷笑,率先去拿號。

    “石堅白會遇到誰還不一定,孟兄心急,不要撞上冰山才行……”馬起說的冰山自然是隻指張惜惜,這實力超強的女孩子恰好和石堅白相反,宛若這次考核的冷麵終結者一般,誰也不想碰上,話說完,馬起把手輕輕往牛大力肩上一拍,人跳起三丈,轉眼就跑到孟祥前麵。

    “馬兄孟兄等等,老牛我也湊個熱鬧……”

    這三人出自名門,私交不錯,自小到大,三個家夥論是女人還是功夫都要爭個先後,但對石堅白也一樣。

    人群裏,石堅白苦笑道:“我又不是漂亮的大姑娘,幾個大老爺們爭來爭的,他們不惡心,我還起一身雞皮疙瘩。”

    雲崖道:惜惜就是漂亮的大姑娘,但沒人去爭,看來他們是想挑你這個軟柿子捏,到時發現你這軟柿子有刺,看他們怎麽哭的。

    石堅白喃喃道:能和他們一戰,我也是求之不得,去拿號……

    少年血性,容易意氣用事,還沒上場,他已經把雲崖交代的事忘得幹幹淨淨。

    “不用了,你每次都是最後拿號,不用你去,段德龍也會扔過來的。”雲崖笑道。

    這時候,張惜惜已經輕飄飄的跳上戰鼓,這美少女身材高挑修長,下巴尖俏,肌膚晶瑩玉如,長發如瀑般直垂小蠻腰,美得無法形容,秋水般的眸子裏帶著幾絲淡漠,短短幾天,她似乎已經變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石堅白一顆心突然狂跳起來,有種不好的預感,“遇上她,難道我也要拚盡全力搏殺嗎,可是真有些下不去手啊……”

    咻!

    這時候,一顆蠟丸突然迎麵飛來,石堅白輕輕將其捏碎,紙條上正是“十六號”三個小字。

    雲崖怔住,沒想到隨便說一下,竟然真對上了張惜惜。

    根據考核規則,第一場在一號戰鼓,一號對戰十六號,二號戰鼓二號對十五號,依此類推。

    張惜惜第一個跳上戰鼓,第一號自然是她。

    “雲崖,你這烏鴉嘴,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覺得我有幾分勝算?”石堅白皺眉,他心裏也是不想這麽快就遇上張惜惜的,但結果就是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雲崖皺眉道:一分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讓我認輸?”石堅白半開玩笑的道,他現在“八步追風”練到第四步,速度奇快無比,力量雖不如張惜惜,但可借此周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石大俠,我對你太了解了,絕不可能是我家惜惜對手……”雲崖歎了口氣,接著道:不過你也是有可能贏的,惜惜看我麵子上,說不定會讓你幾下子,放你成功晉級……

    “你說什麽?”

    石堅白心裏一直藏著張惜惜,打敗張惜惜,無非是想在她麵前證明自己能配得上她,雲崖這句話觸極心裏那道柔軟的傷疤,這涉及到少年的尊嚴和朦朧的初戀。石堅白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下意識的捏緊拳頭,脖子上的大血管一下鼓了起來,血脈沸騰,顯然是有些發怒了。

    雲崖見他發怒,反倒笑了起來:怎麽,你想打我?

    石堅白怎麽會打他呢?

    他永遠不會對雲崖出手,也下不去手。

    石堅白看了他好半天,才開口說道:“雲崖,你不應該這樣幫我的,我是做夢想著打敗張惜惜,但是靠的是自己堂堂正正的取勝,而不是要她讓我。”

    雲崖笑了,很隨意的道:我們是好兄弟,這兩場決定你的命運,莫說是在惜惜哪裏替你求情,段德龍將軍哪兒也是能說得上話的,你不想打,我馬上讓他重新安排一個對手。

    “你要我考核作弊……”

    石堅白臉色更加難看,腳尖一點,人輕輕的跳上戰鼓,宛若輕鴻,落地無聲。

    張惜惜看著這滿臉怒容的少年,心咯噔一跳,微微笑道:想不到這麽快就要遇上你,這場比賽對我對你都很重要,我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做出半分相讓,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嗎,打贏我,你就不是張家的人,永遠的自由了,讓我看看這些年你隱藏了什麽?

    她自然不相信,石堅白這身武功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練出來的,唯一解釋就是石堅白一直偷偷練武,隻是用一種奇妙的方式隱藏了。

    見石堅白不說話,張惜惜突然從腰上拿出張賣身契,淡淡道:我知道你時時刻刻都想要這張東西,說真的,我不想還給你,因為我覺得隻要這張賣身契還在,你就還是張家的人。

    今天是十四,再過兩天就是十七,過了十七,張家也許就煙消雲散。

    雲崖看著張家那座高高的樓台,心裏有種不妙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於對石堅白的了解。

    剛才被他一激,少年怒氣騰騰的登台,但張惜惜隨便幾句話下來,他的眼睛裏已經看不出怒氣,徹底的鎮定下來,目光有如夜空一般深邃,正因為這樣,他就可能突然之間有根筋不對,對張惜惜了憐憫之心。

    “這個木頭人氣死我了……”

    “張家人……”

    石堅白不是傻子,他自然能聽懂張惜惜的弦外之音,張惜惜這姑娘此時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你出手吧,無論輸贏我都會離開張家,為拿到名額,待會兒我會拚死一戰,你小心了。”石堅白沉聲道,腳尖微微點地,熟練的進入“八步追風”的起勢狀態,攻敵則是雷霆一擊,撤退則不留痕跡。

    八步追風的精髓就一個快字。

    “事已如此,再無多說,我們各憑手段。”張惜惜眉頭一挑,眼神淡漠,麵色徹底的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