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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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崖起得很早。
練功打坐了一晚上,不覺得累,反而覺得神采奕奕的,她看著銅鏡裏曼妙的姿儀,滿意的笑了起來,她對自己的容貌一直很滿意。
“石堅白那呆木頭見到我這樣子,不知會是什麽麽樣……”
少女畫峨眉,點絳唇,用朱砂在眉心點上枚小小的楓葉,出水芙蓉般的嬌顏上頓添黛一抹嫵媚,黛眉舒展,秋水般的眼眸中帶著幾絲期許,自顧淡淡一笑,豔生雙頰,不是畫,卻像是畫中人。
今天是三城考核的最後一天,如果沒有意外,下午就是冠軍爭奪。
比賽結束,馬上就要返回大都,是應該給他透透低了。
雲崖身份特殊,也許應該稱之為雲瑤,他和武王居住在一個單獨的小院,要過兩個院子才是石堅白等人居住的客房,八強爭奪,石堅白已經敗在張惜惜手下,對她而言,比賽已經沒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和石堅白去思望崖坐坐。
冬天到來,思望崖的楓葉已經落光了吧?
少女蓮步輕移,嫋嫋而至,本想突然出現,給那呆子一個大大的驚喜,可她遠遠的就發現,石堅白的門窗大開,地板上全是雨水落葉,人顯然是昨晚就不住在裏麵了。
“難道他出事了?”
少女眉頭蹙起,細想起來,他昨天落敗後,確實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大雨之後通常都是晴天,太陽把落葉上的水珠照得閃閃發光的,很是好看,雲瑤心裏焦急,火紅的楓葉從她手指尖滑落,快速朝張惜惜的綠筠小築跑去。
“昨天這呆子說要去找張沐陽,他不會是……”
如果張沐陽真是假癡不癲,石堅白去找他豈不是羊入虎口嗎?雲崖一顆心突然跳得很快,不敢再想下去。
冬日,清晨,綠筠小築安靜無聲。
張惜惜在傷口上擦了藥粉,又服了顆藥丸,緩了會兒才用手絹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昨天硬受張洪爆發的內力,出內傷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嚴重,今天別說是比賽了,就是動一下都疼。
“娘親保佑,今天先不要遇上那三個討厭的家夥……”
少女眉目中帶著倔強,下床,開窗,溫暖的陽光和香甜的空氣迎麵而來,絲絲拂在臉上,暖暖的,就像是母親撫摸著她的臉頰,張惜惜不由笑了起來,“今天真是個好天氣。”
噠噠噠!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張惜惜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素衣的美貌女子疾馳而來,動作輕盈,宛若遊龍,每次一躍七步,奇快無比,張惜惜不由多看了幾眼,自覺沒見過這個姑娘,可她一臉急迫,好像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
“張惜惜,昨天晚上綠筠小築發生了什麽事?”
這天仙一樣的姐姐竟然叫自己的名字,張惜惜有些驚訝,卻沒表現出來,淡淡的道:昨晚風大,瓦片掉了下來,姐姐來這裏做什麽?
院子裏充斥著刺鼻雄黃味道,地上還有幾塊小碗大的鱗片,腳印深,草木亂,雲瑤自然不會相信她的鬼話,怒騰騰的道:他昨晚是不是來找你爹了,快給我把人交出來。
說著,一跳幾步,噠噠噠!人影晃動,快速無比的搶上小樓,張惜惜大為吃驚,這姑娘武功比自己強了不知多少倍,來者不善。
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開,讓這人傷了父親。
“姐姐的話我聽不明白。”
“不明白嗎?”雲瑤冷笑,先製住張惜惜逼迫張沐陽交出石堅白也是一樣的。
她境界比張惜惜高得太多,不用暴氣傷敵,打敗張惜惜如探囊取物,鏘!張惜惜寶劍沒拔出來,馬上又被她按了回去。
張惜惜心裏駭然,忙後退,但已經晚了,手腕被人捏住,一瞬間,十多處穴道被點,想動也動不了。
“咦,你受傷了?”
少女有些吃驚,伸出她羊脂美玉般令人炫目的小手,輕輕把張惜惜下巴抬起,狹長的鳳目閃過絲戲謔的笑意,嘖嘖稱讚道:小模樣生得還不錯,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這漂亮的姐姐居然是個女流氓?
張惜惜心裏微微一驚,但女流氓對她沒什麽威懾力,畢竟大家都是美少女,被她調戲又不會缺二兩肉,冷冷道:不知道。
雲瑤不知想到什麽,頗為戲謔的笑了起來:三天不出門,別人都認不得我了,我姓陶,名夜笙,江湖朋友送我一個外號叫“玉蝴蝶。”
張惜惜臉色大變,驚訝的道:寂寞空庭春欲晚,蝶生雙翼為花忙……你就是玉蝴蝶陶夜笙,可你看上去……
“一個姑娘是吧?”
雲瑤在她水嫩嫩的懶蛋上捏了一下,笑得更加奇怪。
張惜惜羞欲絕,汗毛倒豎,雞皮疙瘩一粒粒的冒起來。
玉蝴蝶陶夜笙實在太有名了,除了是令人畏之如虎的“閻王”之外,本身還是個風流成性的采花大盜。
尋常采花大盜一出現,城裏但凡有點姿色的姑娘都嚇得不敢上街,沒姿色的姑娘也嚇得不敢塗胭脂,抹口紅兒什麽的。
但這玉蝴蝶不同,很受姑娘歡迎,秦淮河邊的老鴇兒一見到這位爺,馬上就笑得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的甜,那些個大大小小的花魁,為了爭這位采花大盜當入幕之賓,竟然不顧矜持的大打出手,聽說姓陶的有一次去大都,好多大家閨秀為一睹“芳容”,都半夜開著窗戶,等著這個采花大盜從天而降呢。
張惜惜雖也罵過那些姑娘恬不知恥,但若說對這個采花大盜一點都不好奇,那是假的。
可沒想到這名揚天下的采花大盜竟是個人妖公子?
害怕遇到色狼和希望碰到英俊瀟灑的公子幾乎是所有青春美少女的共性,被這人妖采花大盜盯上,張惜惜覺得渾身不自在,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不受控製的道:別碰我,你要做什麽……
話出口,她更加害怕,這種情形之下,實在是不應該說這幾個字的。
萬一引起他的獸性咋辦?
少女心亂如麻,果然見這采花大盜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把視線從她鎖骨往下移,盯著她傲人之處看了會兒,突然將她懶腰抱起,火急火燎的走進屋子。
手掌往後一煽,砰!門窗關死。
張惜惜怕得要命,銀牙咬得咯吱作響,但反抗不了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玉蝴蝶”,脫掉她鞋襪,衣服,不一會兒,人已經被他剝得光溜溜的了。
事實證明,對於脫光了的漂亮女子,不僅男人喜歡看,連女人看了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的。
雲瑤就一直看著張惜惜。
嘴角的笑容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嘖嘖,不愧是官家小姐,和小紅小綠她們就是不同啊……”
見張惜惜一副羞答答的模樣,雲崖玩心大起,摸出隨身攜帶的藥瓶,邊溫柔的給她圖藥粉,邊笑嘻嘻的道:美人兒,我知道你對我這樣子不滿意,你喜歡清秀的書生還是威武的大將軍,我們再換一個?
“再換一個……”
張惜惜大驚,這人妖陶夜笙摸出塊人皮麵具,對她齜牙一笑,馬上就變成個滿臉虯髯的粗野大漢。
張惜惜想死的心都有了。
“寶貝兒,你很滿意,很驚訝吧?”
他少女般清脆柔美的聲音竟然變得沙啞低沉,張惜惜更怕,晶瑩的皮膚上突兀的冒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想拉被條擋住身子,但穴道被點,隻能任人魚肉。
“你別碰我,不然我爹一定會殺了你的。”
“我已經碰了,有肌膚之親,你就是我的人啦,小模樣真是我見優伶啊,是哪個不解風情的家夥下這麽重的手,多塗點兒……”
蒼天,張惜惜俏臉紅到脖子,淫賊盯著她頗具規模的胸脯,手雖在抹藥,但卻越靠越近,居然將金創藥塗到挺秀的淑乳之上……
被他指尖觸摸到的地方,似有一道電流傳過,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心裏一陣悸動,張惜惜心知不妙,今天可能是在劫難逃了。
幸好,這位玉蝴蝶很快就停了手,笑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回答我滿意了,我就等你傷好再來找你。
張惜惜如蒙大赦,點頭道:你問。
“你們把他藏哪裏去了?”
張惜惜心裏奇怪,難道向天笑和嚴老七出門被雷劈了,沒回到輪回教,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很配合的道:那兩個人來一會兒就走了,你們輪回教自己人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他們在哪兒?
“昨晚就隻有兩個人來過嗎?”
張惜惜心裏咯噔一跳,昨晚石堅白還在香閨裏呆了半天呢,難道玉蝴蝶來找的人是他,她見玉蝴蝶語氣裏帶著焦急之色,料想他不會對石堅白不利,快速的將昨晚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他出城了……為什麽要不辭而別……”雲瑤歎氣。
給張惜惜蓋好被子,關門走了出去。
“淫賊終於走了……”
張惜惜鬆了口氣,不由為石堅白擔心,不知他出城沒有,想到今天的遭遇,她又恨得咬牙,好歹身子是保住了。
少女又羞又氣,正胡亂的想著,淫賊玉蝴蝶突然從窗裏跳了進來,給她喂了顆藥丸,看著她如花美顏,似想到什麽,邪魅的笑了起來,隔著被子在她飽滿的胸脯上壓了一下,讚歎一聲,滿意的關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