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請你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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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冷雨淒風,屋內一片死寂!

    咻!突然劍光一閃,一團火花吧油燈點燃,眾人一看,隻見屋子裏已經多了個虯髯大漢,這大漢手鬆開,各式各樣的暗器掉落在地上。

    叮咚!

    暗器和地麵撞擊出清脆的金屬聲響,聲音不大,卻好像是憑空一記悶雷打在盧劍秋等人心上。

    抱括酒杯酒壺在內,總共是十三道暗器,沒想到他竟然一個不漏的接了下來,要知道,盧劍秋這壺燒得滾燙的烈酒扔出去的時候,刻意將酒水撒出燙人,可現在地上一滴酒都沒有。

    這說明飛出的酒水都被薛向晚重吸回酒壺裏去了。

    薛向晚這大魔頭聲名在外,人人畏之如虎,他突然間就像鬼一樣的飄進屋子,饒是盧劍秋武功高強且人多勢眾,此時也不由嚇得汗毛倒豎,一個個表情凝重,如臨大敵。

    風一吹,雨水夾雜著落葉擊打在窗紙上,朱韜不由來的感到一陣發寒。

    自從練出內功以來,他已經幾十年沒感覺到冷了。

    唐鴉還坐在椅子上,隻有他還淡定一些。

    薛向晚像是看見了老朋友一般,臉上露出笑意,過去坐在唐鴉麵前,喃喃自語:太虛劍宗,至尊金城……六大派少了玉衡派。

    聽他他這話莫非是想將六大派一網打盡不成?

    盧劍秋幾人互相使了個顏色,分四角把薛向晚這大魔頭圍在裏麵,一但情況有變,四個方向圍攻,即使他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主群起而攻吧?

    唐鴉一直沒說話,薛向晚似乎也默認了他們包圍,似乎沒人動手,他就要一直坐到天亮似的。

    過了會兒,朱韜終於打破沉默道:卞城王薛向晚,你想要做什麽?

    薛向晚根本就沒看他一眼,淡淡道:我請你們喝酒。

    說著,大袖一揮,嘩啦!酒壺裏的烈酒自動噴了出來,在空中一分六股,他手指輕一彈,五股酒水注入酒杯,分別飛向五個方向,穩穩當當的飛進盧劍秋五人手裏。

    二更過後就是執行閻羅召的時候,盧劍秋等人都知道薛向晚是想把他們困在這間屋子裏,首腦被困,外麵群龍無首,情況大大的不妙,可薛向晚凶名在外,有他在,這原本一步就能踏出的門檻便有如一道天塹橫梗在他們麵前。

    一步走錯,粉身碎骨!

    當前形勢,隻有合五人之力才能跳出這個天塹。

    正魔不兩立,六大派和輪回教從來就沒有把酒言歡的時候,呼!盧劍秋四人深吸一口氣,同時喝道:魔頭,納命來!

    鏘鏘!盧劍秋拔劍,其他三人真氣外放,或拳或掌,全力一擊,打破這個僵局,電光火石之間,一大片劍光就從眼裏放大,青色劍氣削鐵如泥,百忙之中,薛向晚將嘴裏的酒咽下喉嚨,眼睛眯起。

    “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位大魔頭怒了,他殺人無數,可不是什麽善類,眨眼間,劍光已然到喉嚨,砰砰砰砰!屋子震動,傳出一陣嘈雜的踩地倒退的聲音,薛向晚人還坐在椅子上,但盧劍秋四人已經吐血飛了出去,一個個瞳孔張得老大,像是見到了鬼似的。

    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四大高手合擊破滅。

    屋子裏一片死寂,如仔細看,空寺的手心還冒著血,王焱的手腕也被捏得通紅,悄悄抹點藥粉塗在上麵止疼,至於朱韜就更慘了,肋骨差點被王焱一屁股壯斷幾根,整張老臉是半青半紫。

    這屋子隻有唐鴉才看清了這老魔頭的動作,盧劍秋快如閃電的一劍快要刺進脖子的時候,薛向晚突然一把捏住劍鋒,手臂一震,拉著他的寶劍劃空寺手掌,同時一把捏住王焱拳頭,扔他去打朱韜,這麽多複雜的動作竟然被他一瞬間就完成了,這速度得有多恐怖?

    沒有十成把握,唐鴉不會出手。

    薛向晚坐在麵前,似乎全身都是漏洞,隻要一出手就能取他性命,但又好像是全身上下防得嚴嚴實實,不留半點機會,唐鴉抿抿幹燥的嘴唇,手心鬆開,一枚暗器無聲無息的滑進袖口。

    這時候,薛向晚伸手一吸,地上灑落的酒水又一滴滴得從地毯上倒飛回來,仍然是一分為四,滿滿的湊了一杯子給朱韜四人遞去。

    滴答!滴答!

    朱韜四人滿頭大汗,實在沒想到薛向晚武功竟然高到這種地步,差距巨大,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薛向晚這杯從地上吸回來的酒被地毯的染料染得又紅又臭,這種酒不要說是喝進肚子,就算是聞一下也得大吐三天。

    薛向晚隻見他們戰戰兢兢的端著酒杯,臉上陰晴變幻,麵色一冷,厲聲道:給我喝掉。

    在西域隱逸十多年,早就習慣了平淡如水的生活,他今天表現得這麽強勢,並非是想出風頭,隻是,六大派想滅掉輪回教,今晚來的都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故人知己的孩子,雪鳶死了,他也遠離了江湖,但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還在,怎麽眼睜睜看著他們和六大派廝殺?

    薛向晚至情至性,自雪鳶死後,他不管,也不想管江湖上的事,人生百年,縱使封侯拜將,天下第一,最終不過是黃土一杯,雪鳶絕代風華,最終也是香消玉殞,她的芳魂永遠消散在那個大雪飄飄的夜晚。

    雪鳶臨死之前,憔悴的麵容上帶著濃濃的懷戀:我還有兩件事放不下,答應我,幫我找回月兒,帶著她離開這個江湖,找個安分的姑娘平平淡淡過日子,不要報仇,我不想要你們不開心。

    想到這些,薛向晚心裏就酸澀無比,厲聲喝道還不喝,要我喂你們嗎?

    這像是人喝的酒嗎,朱韜見薛向晚目光掃過來,不肯示弱,砰一聲將酒杯連同酒水一起砸在地上,冷哼道:殺頭不過碗大個疤,別和他廢話,宰了此賊,喝他的血。

    朱韜話音未落,隻見薛向晚已經逼了過來,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心知不敵薛向晚,趕緊退後,但已經晚了,薛向晚速度不知比他快了多少倍,人一晃,朱韜隻覺被人從後麵捏著脖子提了起來。

    幾乎同一時間,一股冷到極點的真氣衝進身體,全身經脈被凍住,連動一下都困難。

    “糟蹋美酒,實在該死!”啪啪!薛向晚左右摑了他一巴掌,伸手一吸,地上的酒杯和酒水一起倒飛回來,眾人隻見薛向晚大拇指在朱韜背心按了一下,朱韜就乖乖的把嘴張開,這時薛向晚手又是一揮,這些又臭又髒的酒水一股腦的灌進朱韜嘴裏。

    但這還沒完,薛向晚拿著杯子冷笑著一捏,砰!玉杯碎成麵粉,也一股腦的灌進朱韜嘴裏去了。

    盧劍秋等人現在是怕到了極點,如此戲弄朱韜,他和天涯海閣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

    事實上,薛向晚是第一次見到朱韜,隻是這老家夥昨天侮辱石堅白,又把乖巧懂事的冉香奉畫打成重傷,出手這麽狠,乃是薛向晚故意針對他而已。

    薛向晚把朱韜丟在地上,用衣角擦掉手上的百灰,冷笑道:還不喝,怎麽,你們也想我親自動手。

    一句話說出,人人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