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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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得元涯消失,在場眾人神色各異,天霸神色陰沉,鍾愈震撼莫名,老烏龜一臉木然,張毀臉帶冷笑,金天王神色微凝片刻後,天霸大袍一甩,一股沛然巨力洶湧不迭,撞向臉上冷笑未斂的張毀,嬰魔瞳孔一縮,周身浮現十數死嬰,甫一出現,嬰兒死魚似的雙眸陡然大睜,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淒厲哭聲,如同陀螺般旋轉而起,點點紅芒乍現,化作一片紅色光幕與那股巨力相觸。
但見十數死嬰身軀崩裂,那張完美無缺的紅幕也裂開了一道縫隙,隨後縫隙迎力暴漲,迅速將這張紅幕撐裂,巨力化拳,重重擊於嬰魔胸口,讓他一口鮮血吐出,神色頓時萎靡,而天霸身形倏忽現於其麵前,那冷酷無情的麵孔沒有絲毫波動,顛簸大的掌緊握成拳,綻放出水晶般耀眼的光芒,一拳下壓,就想結果嬰魔。
於這關鍵時刻,一隻鐵甲大自虛空伸出,接住了這一水晶巨拳,無形的力量震動虛空,泛起道道漣漪,漣漪如同天刀般斬向天霸,天霸則是嗤聲一笑,身形巍然不動,任那天刀斬向其軀,發出連片脆響,卻難入分毫。
圍觀修士倒抽一口涼氣,而於此時,那水晶般的光芒炸裂,重組成一頭臉相凶悍,怪角嶙峋的水晶小獸,如閃電般撲向嬰魔,天霸的拳頭上則浮現層層內陷巨力,緊緊黏住鐵甲大,讓他難動分毫。
嬰魔眼狠色初一浮現,那小獸已越過數丈距離,直抵其胸,卻被一道自虛空穿過的黑色長戟貫穿,轟然炸碎,水晶碎片四裂。
天霸眼驚異,戚鋒卻是道:“鑒石會舉辦多年,除因一些莫測詭譎之事而發生死傷,難以避免外,還未曾因與會者發生磨擦而出現死傷,還請天霸族長莫要無理取鬧,肆意行凶,否則,休怪本城主無禮了。”
“嗬!他血腥聖地使出下濫的段擄走了我門下之人,現在反倒是我無理取鬧了。”天霸冷笑一聲,斥道。
“此事隻是你一麵之詞,未必與血腥聖地有關。”戚鋒冷冷道。
“城主說得倒也正確!”出乎意料地,天霸並未反駁,反而點頭表示同意,就於話音落下的同時,天霸一拳轟出,空間震蕩,湛藍色的巨大拳印壓向一臉漠然的金天王,金天王一聲哂笑,探間霞光如雨,金芒四射,壓在那巨大拳印之下,兩相觸碰,登時發出劇烈的爆響,金王連退數步,精致的麵容上露出一絲輕笑,如羊脂玉般的素抹去嘴角的一絲鮮血,道:“天霸族長一身實力通玄,金受教了!”
話語平淡,仿佛隻是尋常切磋一般。
天霸雙目隱現危險的光芒,冷硬道:“今日之事,總要有個交代。”言罷,他的目光掃向了一臉蒼白的張毀,張毀見狀,登時陰森地笑道:“你天霸自己護不住人,反倒怪起我們來了,這是什麽道理,還要個交代?你這也太霸道了吧!真視在座諸位高與我們身後的宗門如無物麽?”
“我就是這般,你又能如何?”天霸藍眸厲芒不加掩飾,話語霸道而強勢,上騰起了兩團湛藍如水的焰火,那是具現而出的靈力,而見得此狀,饒是以張毀的狠厲心性,也不由心底泛起一陣寒意,這個瘋子,真要大開殺戒麽?
答案在下一刻得到了印證。
天霸雙拳轟出,靈力化作兩尊巍峨如小山般的巨龜,攜帶著天地之威,向著張毀和金王鎮壓而下,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波動,張毀神色慘變,忍不住叫道:“城主,救我!”而金王則是一臉平靜,眼眸隱現傲然,雙上靈力如同金燈一般璀璨,就待迎擊,不過,還不待他出,兩杆鐵黑色的大戟已是橫過虛空,鋒銳的勁氣直迫巨龜龐大的身軀而去。
金鐵交擊的鳴音四起,大戟自下而上插入了巨龜的軀體內,穿透了那堅韌的底殼,讓得巨龜如同天塌般無可遏製的勢頭稍稍一斂,龐大的身軀滯停於虛空當,難以壓下。
“天霸族長若是執意如此,就休怪我等以多欺小了,萬惡城雖是利益為上,互相傾軋,但也有一致對外的時候。”伴隨著戚鋒有些陰冷的聲音,那兩杆大戟一震,龐大的巨龜身軀四分五裂,湧蕩的靈力絞碎了千丈虛空,而在戚鋒話語落下之後,那些萬惡城的本土勢力之人也是臉色不善地盯著天霸,粗略望去,竟有數十人之多,觀其波動,均非庸。
天霸神色一寂,並未魯莽出,饒是以他的實力,也不可能直麵萬惡城在場的所有修士,再鬧下去,無疑是極為不智的,而身旁的鍾愈也是連忙道:“現在再追究是誰的責任也沒用了,找到元涯才是重要的。”
天霸沉默不語,似在思索著其利害,片刻後,他轉過身去,與鍾愈及老烏龜走向浮島之外,同時,一句話語也自他嘴傳出,讓得聞者色變。
“萬惡城的厲害,我天霸算是領教過了,希望諸位能夠一直抱團下去,沒有落單的時候。”
這仍舊是威脅,**裸而不加掩飾,足見此人之強勢。
“城主,要不我們!”其一方勢力之人頓時就沉不住氣了,眼閃過凶光,戚鋒對此,卻隻是淡淡搖頭,道:“他若執意要走,我們留不下的,更何況,他也不是孤家寡人,江河四凶,同氣連枝,真要惹得另外尊存在出,萬惡城便要麵臨滅頂之災了。”
一番話語下來,讓得眾修士沉默,目送著那道高大的身影,神色複雜。
至於張毀和任石,臉色都有了幾分難看,唯有金銀雙王,依舊鎮定。
就在人即將走到浮島外時,任石白胖的身影突然出現,隻見他臉上帶著愧色,上托著那塊白色石頭,道:“誰曾想本屆鑒石會竟發生此等劣事,任某深感慚愧,但亦自知自身實力微薄,難以幫上什麽忙,這白石頗為神異,內裏珍品定然不凡,便權當任某的些許補償吧!”
鍾愈尚未回話,天霸已是沉聲道:“不必了!”話語之幹脆讓得任石神色一僵,待得回過神來時,兩人一龜已是出了浮島而去,他收回目光,忽然覺得自己今日有些衝動了。
待出得浮島,天霸直接道:“鍾愈,二叔,你們先回禦寶閣,我會將元涯帶回的!”聞聽此言,二人一怔,不過見得天霸嚴肅的神色,鍾愈並未多言,老烏龜卻是有些遲疑,凝視天霸半晌,方吞咽一口唾沫,低聲道:“族長,別的我就不多說了,請您竭盡全力吧!我相信元涯,他有著足夠的潛力。”
言罷,老烏龜緩慢地轉過身子,與臉色異樣的鍾愈一同趕回禦寶閣,而立身原地的天霸則是深深凝視著二人消失的方向,半晌後,方才無奈地歎道:“二叔雖然實力不濟,但眼力倒是如同以往一般犀利!”話畢,天霸苦笑一聲,身形如同一縷利光般破開人群,直往萬惡城外去。
靈獸澗,位於萬惡之土的北方,以天壑似的垂淚山脈為屏障,守護淨土,垂淚山脈,因其形狀恰似一滴滴滾落的淚珠,因此而得名,這滾落的淚珠連綿成片,匯成山脈,其內水屬性靈力濃厚綿密,為水屬性修士和靈獸的喜愛之地,同時也誕生了不少偏水屬性的異物,個凶險,難以預料。
而趕屍雙王則正自在這垂淚山脈穿行,抵擋著重重異物的同時也在交談。
“什麽,你說天霸是故意讓得元涯被血腥聖地抓走的?”銀天王聽得金天王的推測,不由一驚,失聲道,而金天王則是神色沉靜,點點頭道:“單憑血腥聖地,想在鑒石大會無聲無息地抓走元涯,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他們多半會聯係大會的主人任石,一同聯,但一般而言,像任石這種精明的商人,多半不願意牽扯進這種事情之內的,但又礙於情麵或是壓力,態度會比較曖昧不明,而天霸可能是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以奇石為由頭,故意激怒他,迫著他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上,從而讓元涯的被擄更為容易。”
銀天王皺眉沉吟,片刻後又疑惑問道:“那天霸打得是什麽主意?難道靈獸澗的那尊殘獸與他有何瓜葛不成?”
“這倒不至於,不過想讓天霸為了保下一個人而與兩大宗門為敵,那個人至少也得表現出相應的實力或者說潛力,我想,這應該就是天霸的想法,他在判斷元涯到底是否值得保下?以靈獸澗的一行作為試驗!”金天王緩緩道,金瞳閃著奪目的亮光,一番推測下來,已把天霸的想法推出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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