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殘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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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腥並未走遠,跟他合作意圖顛覆靈獸澗的那人曾經告訴他,殘獸的行蹤是並不固定的,可能在靈獸澗的任意一地,但是,它對於寶血和靈藥的感應卻是極為靈敏,隻要出現在它方圓十裏之內,它都能夠感應到。
回想了一番合作者的話語,敖腥方才打開那刻著血花的小瓶瓶口,淡淡的血香如蘭似麝,飄然而出。
敖腥掌持血瓶,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靈獸澗內實力強大的靈獸,現在的他,雖然在丹藥的輔助下,傷勢好了大半,但也已然不複先前之勇了,再遇上一頭獸王級的存在,十有**都得飲恨,所以,他此刻隻有盡可能地小心點,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將殘獸誘捕成功,唯有如此,方才有底氣和資本跟白玉叫板。
不過,他也有些擔憂,林遠涯在金丹期自然是極境的存在,但踏足元嬰,還是極境麽?不過據那人所說,這關係並不大,初一晉入元嬰,他的血液還會帶有一些特性,會模糊殘獸的靈覺,讓它不由自主地前來,到時候以你的實力,要逮捕它並非難事這是那人的原話,也是因此,敖腥才會擄走元涯而不要靈聖藥,因為肉身極境者更為稀有,但事到臨頭,以他多疑的性格,又不免有幾分拿不準了。
同時,在這紛亂的思緒,他也不由想到了那人的身份,當即心冷笑,也真得感謝你們靈獸澗並非是鐵板一塊啊!要不然,哪怕我賠上整個血腥聖地都不可能報此深仇,而我也完成他的要求,在有餘力的情況下斬殺一到兩頭獸王,為他覆滅靈獸澗減輕壓力,隻是不知道,他會怎麽樣去覆滅呢?自己還能看到麽?
思緒有些雜亂無章,而就這當口,一抹白影自遠處快速掠來。
大河的盡頭,便是獸王的沉眠地,也是那頭來曆不明殘獸的誕生地,靈獸,雖然天生比之修者更強,但其限製也是更大,敖腥用百餘載便能夠養好的傷,獸王可能要用四至五倍的時間方能徹底痊愈,因而,這麽多年來,獸王一直在沉眠當。
而就於這靈獸澗遭逢厄難的今日,獸王沉眠地,那扇塵封已久的泥門轟然打開,一股威猛無鑄的氣勢如浪濤擊天般洶湧而出,一雙水晶色的眸子有拳頭大小,自那黑暗的洞府睜開,猶如極地寒冰,透著熠熠冷芒,令人神魂欲裂。
獸王緩步走出,露出那如藝術品般精致的獅頭,一身雪白色的毛發纖塵不染,梳理得整整齊齊,流線型的健軀充滿力感,四蹄猶如玉鑄,縈繞祥雲,身後獅子尾緩緩搖動,尾巴末端的是一把小刀,刀身雪白,刃口鋒利,其上銘刻龍紋。
這就是靈獸澗的獸王,一頭純血的白玉獅子,強悍無比的代名詞。
“獸王!”獸王出世,那股氣勢在一刹那間傳遍四方,讓得修者戰戰兢兢,靈獸興奮咆哮,而一直守護在洞府外的靈獸八王之一的火蠍王則是驚喜不迭,通紅的蠍軀跪伏於地,細線般的蠍眼湧出了激蕩的濁淚。
“這麽多年,辛苦你了!”白玉獅子溫和道,雪白如玉的肉爪摁在火蠍王的背部,一股靈力初如小溪涓流,後如滔滔江河,狂湧入火蠍王體內,助他突破久未寸進的出竅境,踏足分神。
“王!”火蠍王剛吐出一字,便讓白玉獅子打斷,但聽他道:“好好體悟吧!以你的天賦,若無奇遇,分神已是極限!唉!”話到最後,白玉獅子卻是莫名一歎,火蠍王卻搖搖自己碩大的蠍頭,感慨道:“其實這些年我也看開了,能否達到分神對我而言也不是那麽重要了,隻求能安度晚年,那便已是極好的了。”
“看得開是一件好事,太過執著的獸或者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白玉獅子話到最後,瞳孔帶上了一絲複雜,遙望著夜幕降臨的星空,一時有些怔然。
而於靈獸澗某處的一人似有所感,抬起自己覆蓋在重甲下的頭顱,漠然的雙瞳直視夜空,坐立於峭壁上的身軀如同老樹盤根,屹然不動。
半空,靈獸王的老青牛、百眼王還有一握重錘尖鑿,背生雙翼,鼻尖若鷹,瞳孔倒豎,眼珠赤黃的鳥人與對麵的敖腥對峙著,那鳥人,正是靈獸八王之一的鷹王。
而敖腥,緊抓著一棉花似的肉團,它一身雪白色的皮毛,身子蜷縮成球,短小的四肢在奮力掙紮,卻起不到任何作用,仔細一看,那雪白皮毛上還有著一星半點的血跡,鮮豔赤紅,可它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口,顯是別人的,而在此時此刻,它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看著那雙滴溜溜、水汪汪的小眼睛,敖腥神色有些複雜,似嘲笑、似悔恨,似不甘,他心底反問,自己當年就是因為這麽一貨色闖入靈獸澗,血戰獸王,最終還落下修為停滯不前的詛咒?這值得嗎?不過值不值得也不到自己驗證了。
幾分蕭索浮現在敖腥臉上,小獸卻好似怒了,咿呀怪叫,張嘴露出雪白雪白的小尖牙,一口啃在敖腥的指上,輕微的疼痛讓得敖腥回過神來,他雙目浮出利光,對麵的鷹王豎瞳一縮,錘鑿相擊,震出霍霍雷音,怒喝道:“敖腥,放下大人!”
敖腥雙耳震出兩朵血花,神魂無礙,瞳孔卻添上了一絲冰冷,指尖泛起一絲劍芒,在殘獸雪白的皮毛上割出一道深刻入骨的傷口,鮮血如同小溪般汩湧而出,登時,對麵獸眼睛通紅,老青牛吼道:“畜生,敢爾!”
“嗤!”敖腥冷笑,不顧殘獸的掙紮哀嘶,一個玉瓶出現,將殘獸身上流出的鮮血收入,對麵**動,敖腥猛一用力,殘獸痛嘶更劇,登時,獸生生止步,氣得身子發抖,可卻無可奈何。
“這個無恥之徒,是誰告訴他大人喜歡寶血的!啊!”鷹王脖頸青筋畢露,咆哮道,如同滾滾天雷震動,直擊天闕,而百眼王則是冷幽幽道:“我們當有叛徒!”
“誰?”老青牛氣得綢緞似的皮毛都在震動,鼻孔吭哧吭哧地冒白煙,牛眼凶光閃閃,叱問道,而在這一問後,獸陡然靜寂,互相對視一眼,均猜到對方心所想。
與此同時,獸王出世,敖腥眼光芒一閃即逝,獸臉上浮現喜色,不久後,一道白光橫空而至,白玉獅子的身影如天神般現於此地,神威凜凜,不可侵犯。
甫一出現,敖腥的小獸便如見到親人般發出陣陣低鳴,小眼睛淚水汩汩,其音悲切哀涼,讓人心發酸,而聞得此音,白玉獅子眸也是浮現一絲憐意,直麵敖腥,沉聲道:“敖腥,把它放下,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作追究!”
“獸王!”獸齊齊失聲,但被獸王冷冷一瞥,登時止住話語,悉數怒視敖腥,隻覺胸腔鬱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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