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就不能聲音輕點？”夏過直接罵出了聲，反而把胖子嚇一跳。

    “我啥都沒說啊。”胖子一臉無辜。

    “沒說你，我說林晟呢。”夏過解釋了一句，接著說，“你說，你怎麽能知道是不是夜深幹的。”

    “啊？”胖子看著夏過一會兒和自己說話，一會兒和鬼說話，完全插不上嘴插不上手的，隻能努力讓自己不把夏過當神經病處理。

    “人有人氣，鬼有鬼氣，每個人的氣不同嘛，我知道夜深的氣，可以分辨出來。如果是夜深殺的人，那屍體上肯定有沾上一點，如果屍體上沒有夜深的氣，那就不是他幹的咯。”林晟用一種吊兒郎當的口氣說著。

    “行。”夏過點了點頭，看向胖子，“胖子，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屍體。”

    “你嫌棄自己最近長肉了想去倒倒胃口？”胖子已經把夏過當神經病了。

    “能還是不能。”夏過可沒在開玩笑。

    “能。”胖子看夏過那麽認真，也不好繼續說笑了，“怎麽，能知道是不是夜深幹的了？”

    “嗯，看到屍體就能知道。”夏過決定去看看屍體，如果不是夜深幹的，就算隻有胖子一個人誤會，夏過也想替夜深洗清嫌疑。

    主要是，他希望不是夜深幹的，那麽自己就可以繼續相信夜深不會濫殺無辜。

    “行吧，我去疏通疏通，我們下班後見。”胖子揮了揮手，示意夏過先進公司，自己要打個電話。

    夏過點了點頭，把胖子留在了樓道，自己進公司繼續工作去了。

    實際上，夏過隻是坐在座位上等下班罷了，在那件詭異的連環凶殺案沒有得出結論前，他啥事兒都幹不了，什麽文件合同都看不進去。

    一直發呆到下班，夏過扯了正在整理東西的胖子就走，那速度叫一個風風火火。

    “你急啥啊。”胖子跟在夏過的後頭，努力追上夏過的腳步。

    “你不是說那醫院就在附近嗎？走快點兒，不然天都黑了。”夏過催促著氣喘籲籲的胖子。

    “你要真那麽急，打個車就幾分鍾，走啥啊。”胖子在後頭咋呼。

    “最近車費花多了，省著點兒，走走還減肥呢。”夏過看著胖子那費力的樣子，想著一會兒辦完事兒幹脆帶胖子多走個幾公裏吧。

    “你減你的，我又不減。”胖子小聲嘀咕著，跟上了夏過。

    兩人來到醫院，直接就進了電梯，按下地下二層的按鈕，胖子說的疏通好了關係，實際是看在胖子之前幾次事件都有功的情況下，可以破例讓胖子看一眼，看看他能不能有些線索幫助破案。

    到了地下二層，剛出電梯，夏過就覺著正麵刮來一陣冷風，害得他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胖子則是迎向了在電梯間門口穿著件淡藍襯衣的人，那人看到了胖子，就交給他一份文件，又交代了幾句話，隨後就直接坐夏過他們下來的電梯又上樓了。

    待那人走了，胖子才搖了搖手裏的那一張紙，對夏過說道，“憑這個就行，走吧。”

    夏過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就是屍體麽？殺人現場他都經曆過了，屍體算什麽，硬著頭皮就跟著胖子走了。

    兩人右轉直走了挺久，才見著個門，進了房，夏過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房間還算空曠，就是感覺森冷的厲害，不知道哪兒還打著冷風，整得他都想帶件羽絨服再進來了，胖子將手裏那張紙交給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和那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就讓胖子在原地等著了。

    “過兒，一會兒你可做好心理準備。”胖子裂開嘴，笑著開口嚇唬夏過。

    “什麽心理準備，我看是你得做好瘦十斤的準備，不是倒你胃口嗎？”夏過毫不客氣的回敬胖子。

    “你胖爺我可是見過世麵的人。”胖子剛說了一句話，那個白大褂又回來了。

    和那個工作人員一起進門的，則是一張停屍床，上麵蓋了一塊白布。

    那個工作人員將停屍床推到兩人麵前說，“你們先看，我去推下一個。”

    “等，等等，還有下一個？”夏過叫住了那個工作人員。

    “對啊，一共十三具屍體，家屬領走了七具了，還有六具，你們文件上不是寫著全看嗎？”工作人員回頭說道。

    “好吧，辛苦您了。”夏過隻能點點頭，往邊上靠了靠，離屍體遠了些。

    那工作人員看夏過的舉動，笑了，問道，“需要我幫你們掀白布嘛？”

    “不不不，您忙，我們自個兒來。”胖子趕緊拒絕，他聽夏過說了，是林晟可以分辨是不是夜深幹的，那意思是一會兒林晟小祖宗就得冒頭出來了，這要被工作人員看見，那可不成。

    沒誰家會帶小孩子來停屍房的。

    “行，那你們自便啊。”工作人員又笑了笑，去推第二具屍體了。

    看那人走了，夏過趕緊喚林晟出來，“林晟，出來看看。”

    小家夥從夏過的身體裏鑽出來，看著那蓋著白布的屍體，又看看夏過和胖子兩個離屍體老遠的人說道，“你們兩個，該不是不敢掀白布吧？”

    “不是，這不是等著小祖宗您出來了再掀麽，怎麽也得給您看個新鮮的。”胖子一臉被說中了的賠笑道。

    “嗬嗬。”夏過也是一臉被說中了的幹笑了一聲。

    “嘁。”林晟嫌棄的看看兩人，伸出小手搭上停屍床，用力一撐，整個身體就爬到了屍體邊。

    夏過看得欲言又止，他一想到接觸過屍體的林晟一會兒還得回到自己體內，就打了個哆嗦。

    林晟掀起白布的一角，往裏看了看又聞了聞，還不等他說話，門就被推開了，那個工作人員又回來了。

    小鬼瞬間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原本肉眼可見的小身體，突然消失了。

    不一會兒，夏過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褲腿，他低頭一看，小鬼的一隻小手正在往他兜裏掏糖。

    “你們看完了？”工作人員問道。

    “是，這具看完了。”夏過跺了跺腳，示意小家夥別鬧騰。

    “那我推走了啊。”工作人員將第二具屍體換到第一具屍體的位置上，又將林晟掀起的那一部分白布又重新蓋好，才推著第一具屍體出去了。

    人前腳剛走，叼著棒棒糖的林晟已經爬到了第二具屍體的身上，照樣是掀開布的一角，看了看，再聞一聞。

    如此循環下來，夏過覺著自己站的腳跟都疼了，終於看完了六具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