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夜深，你最近是不是吃激素了？“夏過不由下意識開口問道。

    ”激素？什麽東西。“夜深還第一次被人這樣問，一時沒搞明白那個詞的意思，隻能去夜妄得記憶中搜索。

    “沒，沒什麽，你剛剛說什麽來著，哦對，把怨靈叫出來。”夏過趕緊再夜深明白那是什麽意思前扯開話題，同時開口道，“我拒絕。”

    夜深直直的吐出一口煙氣噴散在夏過麵上，等夏過繼續開口說下去。

    “我不但拒絕召喚所有怨靈出來消滅這些遊魂，我還要把目前在戰鬥的怨靈召回去。”夏過看著夜深笑了笑，說道，“你教會我怎麽使用鎮獸龕就行了。”

    夏過一把拉過夜深的肩頭，開始滔滔不絕。

    “你看，我隻要能操縱鎮獸龕，那麽這些遊魂就可以免於一死。”

    “我們把那些遊魂收進鎮獸龕中，不就可以不殺死它們了？”

    “等鎮獸龕將那些遊魂都淨化了之後，你就可以把它們全超渡了。”

    “積德行善，這會兒還少費力。”

    “你要是覺著我學起來太費勁兒，你一句話，林晟出來分分鍾把這些遊魂都收了。”

    “省時省力，一舉兩得。”

    “何樂而不為。”

    “對不對？”

    夏過還順勢拍了拍夜深肩膀，大有一種咱哥倆感情好，有肉一起吃的氣氛。

    “可以淨化怨靈的神器不多，偏偏你身上就有一個，偏偏你今天就來到了這裏，偏偏，這裏又有成千上萬快要轉變成厲鬼，需要淨化的遊魂。”夜深把煙踩滅在腳下，還轉動腳腕碾了碾那冒著火星沫子的煙煬，“你不覺著太巧了點？”

    夜深與夏過四目相對，眼底暗潮洶湧，讓夏過看不透他的情緒，片刻後夜深開口，“去吧，把怨靈都收回來。”

    “哦，好。”夏過其實也是倔強的脾氣，方才自我感覺還是很良好的，那時候脫口而出的提議，被夜深三個偏偏就否決了，好不容易提次建議還被打回去，他心裏並不是很舒坦的，想要發火吧？剛對上夜深的視線，就沒發火的衝動了。

    雖然看不透夜深的想法，但是夏過卻很清楚夜深是為了自己好才否決自己的提議。

    從夜深的眼神中，夏過就那麽隱隱約約的，模模糊糊的感覺出來了。

    “小一，帶著怨靈們回來！”夏過大喊了一聲，隻聽到小一前去的方向傳出了一聲長嘯後，幾個怨靈以極快的速度集結到了夏過的身邊。

    相對的，怨靈們將無數遊魂也一同帶了過來，那些遊魂似乎知道是誰打破了陣眼，要和其同歸於盡一般，很有目的性的跟隨著某一個怨靈，並且不斷展開攻擊。

    “小老板，遊魂還沒有滅清，我請求繼續戰鬥。”忠心耿耿的小一反手劈碎一個遊魂，向夏過請示道。

    “你們回到夏過的身體裏，這裏交給我。”夜深將夏過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對著怨靈們下令。

    幾個怨靈互看一眼，不再堅持，對著夜深與夏過各行一禮後回到了夏過體內。

    怨靈們剛消失，所有的遊魂都緩緩轉頭，它們的目光隻看著一個方向。

    夏過。

    對於這些遊魂來說，夏過現在，就是那個打碎了陣眼的人。

    夏過也不是傻子，遊魂陰毒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自然是有感覺的，何況是數都數不清的目光？

    他不由往夜深的位置貼了貼，還沒開口，就聽到夜深在嘴裏念念有詞的默唱著什麽。

    夜深小聲哼唱的調子很奇怪，一會兒像是人言，一會兒又像是獸類嚎叫，當中間隔了一段純鼻音哼哼，又接上了些哨音。

    “夜深，夜深。”夏過叫了夜深兩遍，夜深卻毫無反應。

    眼看著遊魂們向著自己步步逼近。

    夏過害怕的搖了搖夜深的手臂，“他麽的，這時候了，你還念什麽咒，陣眼都沒了，陣就是破了，我們還不快走？”

    夜深依然不動如山，雙腿微分閉目佇立，夏過拉都拉不動他。

    “草，該不會是嚇傻了吧。”夏過剛要抬手拍夜深腦門，一個遊魂已經逼近到夏過身邊，夏過心裏一驚，那抬起的手還沒拍下，反向那麽一勾，順勢就扒拉著夜深的肩頭，直接跳到了夜深背上。

    那遊魂已經張開了大口，虛無而破碎的手臂按在夏過腦袋上，想要吸夏過的陽氣了，

    夏過如同八爪魚一般緊緊勾纏著夜深的身體，在夜深的背上趴著不動，他看著那個遊魂張開了醜惡的大嘴，認命般的閉上了眼。

    夏過的腦中其實轉過了很多想法。

    比如，他現在叫怨靈們出來，將這些遊魂滅清，是來得及的。

    比如，他現在叫林晟出來，將這些遊魂全部收進鎮獸龕裏，也來得及。

    然而，那些想法一閃而過，他卻什麽都沒做，就那麽閉上了眼睛。

    他選擇了相信夜深。

    所以，夏過閉上了眼睛。

    沒有想象中陽氣被吸走的渾身發冷的感覺，身上也沒哪裏不舒服。

    難道那些遊魂是大家一起上，準備一次性吸幹我？

    夏過想到這裏，不由緊了緊勾著夜深脖子的手臂，更緊張了。

    “你再收力，夜妄這身體會因為缺氧，而變得臉色很難看。”

    夜深的聲音顯得有些發音艱難，卻準確的在夏過耳邊響起了。

    夏過猛然睜眼，看到鄉間田野的夜晚，萬裏無雲，月光盈盈，滿天繁星。

    什麽成千上萬的遊魂，跟沒有出現過似的。

    “那，那些遊魂呢？”夏過知道夜深手段通天，那也不能一次性消滅那麽多遊魂吧？超渡？更不可能了。

    “你，你怎麽做到的？”夏過低頭看向夜深，卻發現自己還趴在夜深背上，而夜深正毫不介意身上多了個人的重量，步伐穩定正常的向一條小路走去。

    他趕忙從夜深背上跳下來，攔在夜深麵前，說道，“你快說，怎麽做到的？”

    “你猜。”夜深抬掌揉了揉胃，輕鬆越過夏過的阻攔，向他剛才發現的一處靈力及其濃鬱的屋子走去。

    他邊盤算著怎麽跟對方討回自己因為使用催長術來助影子成長而消耗掉的靈力，邊暗自歎了口氣。

    好像有些吃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