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青春美麗般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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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石的到來讓別墅小樓裏熱鬧了起來,他不但帶來了幾位老鄉,還帶來了一位四川小城鎮的姑娘。這位姑娘人不但性格直爽,讓人感覺到一種純樸得像沒長成熟的小女孩,見了人就笑,那笑容裏即使在陰天裏也讓人感覺到陽光燦爛的春天。她除了笑,幾乎一天下來也沒幾句話,眼裏有幹不完的活,還一邊幹活一邊唱著歌,她的歌聲很獨特,有點少數民族的味道,也就是現在流傳的原生態味道。她的到來,開始讓紀北漂感覺有些麻煩,可到了晚上看到她做了一桌子地道的四川菜,覺得這位姑娘將會成為他們中間不可缺少的一位人物。因為,這個範琳琳的歌聲從早到晚都會從房間裏飄出來,路過這裏的人腳步都會停下來靜聽那麽一會兒。紀北漂開玩笑說,川妹子,你應該去中國好聲音試一試。

    範琳琳聽了總是甜美地一笑說,還遠著呢,我會努力的。說著還朝紀北漂握了握拳頭,示意一定會加油努力。

    車天兵不得不承認紀北漂是一個讓人在險灘裏突然看到希望的人。看到陶石呼呼啦啦帶來一幫子人,突然覺得這個三層樓的別墅狹窄了起來,好像變成了北京城裏那個擁擠狹小的出租房。

    紀北漂像一位臨危不亂的指揮官,讓陶石帶人把早已買回來的床支在別墅裏,開車拉著車天兵來到了天子莊園對麵雷捷時代家園小區,在18層樓打開了一家的房門。裏麵是三屋一廚的房子,他指著一間朝陽的房間對車天兵說,你住這間朝陽的房間,讓陶石和那個四川女孩住這間大一點的房間。

    車天兵望著陽光充足的房間說,我們不能搞特殊化吧。

    紀北漂想的可真周到,他不能讓車天兵沒有一個思考問題的空間,這不算特殊化,再說陶石帶來的那些人可是住的別墅,他倆住的可是再普通不過的小區,再說也不能讓陶石小兩口與一幫大小夥子擠在一起。紀北漂給車天兵選的那間房子,有一個10多米的大陽台,站在陽台上就可以望到好大一片的麥地,車天兵不必跑到樓頂平台上去看星星了。雖然紀北漂不相信車天兵有那種憂鬱的毛病,但車天兵母親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這種病平時任何人也看不出來,隻有本人心裏最清楚,但又不想承認眼前的這種事實。紀北漂其實心裏也拿不準這種事,否則,他就不會特意在別墅和18層樓都準備一個看星星的地方。

    紀北漂不僅僅對車天兵細心地安排,對陶石也費了一些心思,目的讓他們感覺到與他生活的的標準沒有任何的差距。雖然陶石與範琳琳還沒有結婚,但紀北漂已經看得出來她倆比小兩口還親熱,陶石能把她帶過來說明他已經把自己的命運都賭在了這裏,範琳琳早已經把這裏當成了家。

    紀北漂能把這些人召集過來,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下這樣的賭注。即使有十足的把握在紀北漂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他當初租房子選擇了18層樓,一是想讓自己發財有個好預兆,二是想如果不成功就會被打進18層地獄,他已經沒有了後路,所有的家底都押在了這裏。因此,他也會將這種憂慮轉嫁到車天兵的身上,時刻敲打著車天兵,他是不能再有離開北京的想法,他們已經給身後挖掘了一個18層的地獄。

    當車天兵知道紀北漂這個想法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紀北漂這是要瘋了,在大學時桀驁的紀北漂隻是他的另一麵,他真實的一麵其實是一個賭徒。此時的車天兵,感覺到了一隻腳已經踏在了雷區,牢牢被紀北漂控製住了。讓車天兵沒有想到的是,紀北漂已經在集美家居租下了一個商鋪,而且商鋪的裝修已經到了尾聲。當紀北漂領著所有人來到商鋪的時候,車天兵站在商鋪前真覺得自己像一隻已經烤熟的烤鴨,站在他身邊的紀北漂就是那個廚師,但在別人眼裏兩人當然是最密切的合作夥伴。這時,紀北漂指著掛牌匾的位置說,明天我們“醒醒家具”的牌匾就正式掛起來了,它告訴我們要從一個睡夢中醒來,開始了我們追夢的生活。

    紀北漂說完看了車天兵一眼說,大家覺得我們這個“醒醒家具”的名字叫得怎麽樣?這可是我大學的老同學起的名字,我不說大家也應該知道裏麵的含意,讓我們的青春從今天開始美麗般的醒來吧。

    在一陣掌聲中紀北漂讓車天兵說兩句,車天兵卻始終沒有開口,他突然覺得自己離開哈爾濱直到現在也沒想清楚今後幹些什麽,他來北京是想寫一個微小公司的劇本,沒有想到卻稀裏糊塗卷入了一個微小公司裏,也許他真像那隻烤鴨一樣用自己的身體寫下這個劇本。

    車天兵突然感覺這個讓他興奮了一陣子的“醒醒家具”,突然間變得陌生起來,熟悉的卻是那個沒有一點影子的家具淘寶店。他想到表妹和那個李玥茹,覺得掛牌的時候這兩個人應該參加。

    車天兵的這些心裏活動,一直忙乎的紀北漂沒有看得出來,他很情願地撥通了金玉婷的手機。金玉婷接到他的電話,沒想到表哥他們事情辦的這麽快,淘寶店的事她還沒想好,便問紀北漂有什麽好的想法。這一問還真把紀北漂問住了,隻好把手機交給了車天兵,車天兵覺得手機裏不宜談此事,就邀請表妹務必參加他們的掛牌儀式,見了麵再談淘寶店一事。

    紀北漂非常讚同車天兵的這個想法,還說淘寶店的事要同時展開,讓車天兵在這件事上多費心,隨後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說,不是二位美女有喜歡的職業,她們與我們攜手定會旗開得勝。

    車天兵一把將紀北漂推下桌子說,你呀,成不成還說不定,你的花心別把她們也扯下水。

    紀北漂一臉渴望的樣子說,沒有花心哪來的動力,等賺到第一桶金一定要花心綻放。

    車天兵望著紀北漂那張渴望成功的臉,心裏突然有些不安起來。他心裏對能不能賺到第一桶金一點底數都沒有,這全取決於那個隻見了一麵的紀總,這個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真的有些拿不準,他一直在想這個人為什麽幫他們,真的是因為那一次對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這個人究竟和紀北漂是什麽關係,現在的人多麽複雜,一不小心就讓人給賣了,自己還傻嗬嗬地像那隻烤鴨一樣美美地當主角呢。

    車天兵這樣想著,當天夜裏躺在床上念叨起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紀總,一個是紀北漂。他嘴裏念叨著就睡著了,紀北漂進來都不知道,紀北漂還以為他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一把將他從床上扯了起來,嘴裏指責著說,我說今天臉上的熱浪一浪高過一浪,原來是你小了躲在屋裏咒我。

    從床上坐起來的車天兵好一會兒才從夢裏醒過來,揉了揉眼睛說,你小子不睡覺,臉上滾熱浪找我發什麽瘋,找罵就找你心裏想的姑娘去。

    紀北漂突然笑了起來,坐在床上把臉湊過來說,你聽說過那麽一句話嘛,打是親罵是愛,你說說是哪位姑娘想我了。

    車天兵推了他一把,又躺在床上說,你想美事吧。

    紀北漂突然想起什麽,又一把扯起車天兵說,對了,她倆不是明天來嗎,晚上一定睡不著覺,現在躺在床上一定在給咱倆畫像呢。

    你就癡人說夢吧,回你屋裏臭美去吧,我要睡覺了。

    車天兵說著,抓起被角蒙在身上,一頭又躺在了床上。

    紀北漂這麽一折騰,車天兵腦子裏的那些擔心還真的減輕了不少,這也是他願意與紀北漂在一起共事的原因。在大學的時候每當他心事重重的時候,隻要紀北漂一出現很快就能驅散他眼前的重重烏雲,但畢竟那是在大學裏,在這個社會的大學裏,紀北漂還能驅散他心中的烏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