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可以是親情，也可以說是兩種關係非凡的人，在妓院，大部分青樓女都叫老鴇媽媽，而老鴇也確實像是女兒一樣照顧她們，當然這裏麵也有對客人的暗示，意思泛指我這裏姑娘都是清純的‘女兒’

    所以，當紫苑說出我是她女兒，而非她是我母親的時候，陸乘雨心裏已經起了很多想法。

    “我不但是她的女兒，同時也是她的代言人？”紫苑一改剛剛的嫵媚摸樣，換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不得不說，幹她們這行，對麵部表情的把握極為得當，起碼這幅摸樣陸乘雨還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你替她做什麽事情？”

    “你可有聽過神仙散？”

    陸乘雨搖搖頭，關於藥品，他並不擅長，事實上諾大的淩雲閣也沒有幾個精通藥物，在整個大陸，藥品師可以說是稀缺的職業，一萬個人中可能出一個修士，而十萬個修士中才有可能出一個藥品師，因為藥品師對自身的要求極高，首先他必須是木係靈根，其次必須木中帶金，火兩種屬性，金木相克，這樣的人能存活下來就算不錯了，還需要他克服萬難，成為修士，突破練氣達到虛丹境界才可能成為一名低級藥品師。

    可以說任何一個藥品師，哪怕是低級藥品師也是眾多勢力相互競逐的對象。

    陸乘雨雖然曾是元嬰第一，但對於藥品也是無可奈何，他的靈根本就不符合藥品師的要求。

    “神仙散是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藥品。”

    “會上癮？”

    “不止凡人，便是修士也無法擺脫這種藥品的控製。”紫苑撩了撩額頭有些散亂的頭發“這種藥品是由一種叫做虞美人的花煉製而成。”

    “虞美人相當漂亮，當它全盛開放時候，花朵鮮紅無比，好像被血液染過一般，可是就是這樣鮮豔無比的花卻製造出神仙散這種魔鬼般的藥品。”

    “神仙散一旦吸食，你便會不受自身控製，想要再次吸食，如果你停止服用神仙散，那將會如同墜入地獄一般，渾身像是被萬蟲咬過，你可受過那副痛苦，那是破壞你本能的痛苦，那是讓你尊嚴掃地的痛苦！”

    “你……你幫她販賣？”

    陸乘雨不難猜出，神仙散最好的出售場所便是揮金如土的妓院，而最好的推銷員便是這些墮入紅塵的少女。

    “恩，賣了很多，我親眼看到許多人為了吸食神仙散弄的家破人亡。”紫苑毫不避諱，點點頭。

    “兩個問題，第一神仙散與外麵那個男人有什麽關係？”

    陸乘雨清楚的記得，再進入紫苑閨房內，那個男人實質的殺氣，如果那個男人僅僅隻是嫉妒的話，當該和其他人一般，自己不會感覺到殺氣，畢竟在進入紫苑閨房內，有不少人都嫉妒陸乘雨。

    “他也是代言人。”紫苑微微一笑。

    “龐大的販賣網絡啊！”

    那個男人明顯穿著舉止與普通人不同，其背後代表的實力肯定也非同一般，能將這樣的人拉入販賣網絡，這個販賣網絡不會太小。

    “第二個問題，你說修士也控製不住神仙散的誘惑，你們怎麽知道的？”

    紫苑微微一愣，她沒想到自己隨意一句話竟然被對方抓住細節，並且似乎推敲出不少信息。

    “沒錯，我們不僅僅販賣給凡人，還販賣給修士。”

    “目的？”

    “我……我不知道。”

    問一個販賣網絡最低端的人販賣神仙散的目的確實感覺有些愚蠢，但是……紫苑是在這個幻境中第一個尋找陸乘雨的人，兩個原因使得他能夠第一個來尋找陸乘雨，第一個原因她便是這個幻境的締造者，她需要陸乘雨幫助她完成一些她沒辦法完成的事情，這也是陸乘雨最初的猜測，不過現在看來錯了，她已經否認了，那麽隻剩下第二個原因，她是瞞著幻境締造者來尋找陸乘雨的人。

    否則以她小小的低端販賣人員怎麽可能在別人製造的幻境中尋到陸乘雨。

    幻境的劇情並非在紫苑身上推動，她是直接點開了幻境，她現在所說的話是破壞了幻境的法則，這肯定不是幻境製造者最初的想法。

    所以當紫苑說不知道的時候，陸乘雨深鎖眉頭。

    “你確定？”

    “確定，這個販賣網絡比你想象的要大，事實上就連她也隻是這個販賣網絡的一部分。”紫苑歎了口氣堅定的說著。

    “被拋棄的一部分？”

    “你……你怎麽知道？”紫苑覺得眼前的男人太過恐怖，自己隻說一兩句話，他便能推測出整個事情過程。

    “否則你怎麽解釋這個幻境的存在，她死了……死在這春字樓內。”

    “沒錯，當年春字樓不過是個據點，所以……”

    “雖說是據點，但也漸漸形成了一個小型的販賣網絡，有了自己販賣渠道和客源，怕是沒那麽容易放棄，棄車保帥嗎？”

    要經營一個成熟販賣網絡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其需要的時間有可能是幾年甚至幾十年，若非遇到不可控製的人或者事情，誰也不願意輕易放棄。

    “這個，恐怕已經超過我的範圍了。”

    看著紫苑清澈的雙眸，不似撒謊，陸乘雨點點頭“說吧，你找我的目的呢？”

    “我需要你幫我離開這個幻境。”

    “嗬，你看我現在也被困在這幻境當中，你知道泥菩薩嗎？”陸乘雨頓了頓“自身難保啊！”

    “我們做個交易吧。”紫苑不慌不忙“你幫我離開幻境，我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現在的春字樓除了死氣還剩下什麽？”紫苑微微一笑，指了指陸乘雨胸口的那把利劍“血幹了，死氣已經沒有多少了。”

    “咦，幹了，我還沒發現。”說著陸乘雨將胸口的利劍一下拔出來，然後毫不猶豫又插入腹部，‘噗’鮮血又一次淌了出來。

    “疼嗎？”紫苑畢竟隻是個女人，見到這種血腥場麵本能的問了一句。

    “你一個死人問我疼嗎？”陸乘雨將利劍在腹部攪了一下，然後將利劍擺正，方便自己行動，抬起頭看著紫苑“可以和你交易，不過你先要透支點死氣給我……”

    當陸乘雨走出紫苑的閨房，他們兩個的交易就算是達成了，不過現在他該怎麽辦？被紫苑這麽一耽擱接下來該怎麽辦。

    照道理如果是個故事，現在該出現一個推動劇情的人或者事了，可是眼下除了紙醉金迷，歡聲笑語，什麽也沒有。

    難道劇情的推動就在樓下這群男人和女人身上。

    陸乘雨依著欄杆，左手提著剛從紫苑那拿來的上好女兒紅，一邊盯著樓下的男女，一邊仰頭飲下烈酒。

    就這樣，幾乎一整晚，春字樓一點事情也沒發生，陸乘雨喝了一整晚的酒，而樓下已經橫七豎八躺著大醉一晚的男女。

    破曉之際，一道璀璨的光芒從遠處透過春字樓的大門射了進來。

    “淩雲閣修士魚文落，奉閣主之命前來調查神仙散一事。”

    “來了。”陸乘雨快要眯成一條縫隙的眼眸陡然睜開，等了一晚，終於等到劇情推動了。

    “轟！”一聲轟鳴，春字樓大門轟然碎裂，四周揚起灰塵，眾人具都在做美夢，渾身一震，一個個從桌子上，從地上爬起來。

    還未回神，便見灰塵散盡，四道人影印著破曉的光芒飄在春字樓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