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沒有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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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蝶一矮身,發力躍到空中,在半空中停留時黑山丸的手刀正好切下,他就在這白駒過隙的一瞬以腳尖輕點黑山丸的手臂,將其當做跳板再次躍起,並耍了一個優雅的側翻。
在空中,迷蝶左手扶著眼鏡,右手在翻至頭部正好與黑山丸呈一條直線時在黑山丸耳邊打了一個響指。
“啪!”響指聲很輕,但似乎全場觀眾耳邊都響了那麽一下。
迷蝶在優雅的二段跳後落地,白衣依舊一塵不染。在黑山丸的眼中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跳起的是迷蝶,但落下的卻是自己的父親。顯然那一瞬間迷蝶再次對他進行了更深層次的催眠。
“黑山丸,把那個小白臉揪上來捏扁!”迷蝶指著台下的尖嘴男對黑山丸發出命令。
在黑山丸眼中是父親在給自己下命令。
尖嘴男瞬間也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嚇得褲子都濕了,慌忙擺手,大喊:“雅蠛蝶”。但黑山丸眼裏隻看到了迷蝶在求饒,多年來在父親的嚴格調教下黑山丸已經變成了一部戰鬥機械,他的世界裏隻有糖果和那畸形的所謂“父愛”。
尖嘴男被一把揪上場子,黑山丸雙手隻輕輕一合,這世界便安靜了。
被捏碎了全身骨頭的尖嘴男如紙片般從黑山丸手中滑下。
“啪”響指聲再次響起,黑山丸的催眠被解除了。
看到眼前如一灘爛泥般的尖嘴男和自己手中的鮮血,黑山丸呆若木雞,半晌後,如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般不知所措,他向所有人投去求助的目光,然後低下頭哇哇地哭了起來,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場下即便是見慣了打打殺殺的觀眾,此刻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覺得迷蝶的手段太過殘忍。
而迷蝶自己完全不以為意,似乎對自己的手段十分滿意,他喜歡這種兵不血刃的感覺,盡管他的身手很好,但他仍然更樂意使用催眠的手段。他慢慢靠近黑山丸,口中念念有詞,迷蝶脫掉手套,用右手尖銳的指甲將左手掌心劃破,似是在掌心書寫著什麽。
小白和阿布就坐在尖嘴男身邊,還對剛才那一幕心有餘悸,突然眼前一暗,原來是黑山丸突然站了起來擋住了燈光,從近距離看黑山丸的臉格外詭異,雖然還掛著淚珠,但是五官卻在獰笑,看得小白和阿布心裏發毛,小白不禁念了個防禦咒將兩人護住。
但黑山丸立刻轉身朝場中走去,他的身形和步伐都和剛才不大一樣,似乎換了一個人,小白將氣聚在雙目,發現了蹊蹺。
“是移魂咒。”小白對阿布解釋著:“你看黑山丸後頸的那個血印,那就是移魂咒的符印,迷蝶將自己的主意識轉移到黑山丸的身體裏了,他是想利用黑山丸的身體。”
阿布驚歎不已:“我去!我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徹底被顛覆了,這是靈魂出竅和鬼附身啊!”
小白小聲說:“現在科學還不能解釋的事有很多,但目前的科學已經不止一次證明了人類是有精神力量的,而咒術的作用之一就是利用這種力量。但這個咒在這種多人亂鬥中很危險,因為施術者將主意識轉移到了目標身體中,那他自己原來的身體基本上就是一個驅殼,隻能有些本能的生理反應。這個迷蝶還真是亂來。”
“嘿嘿嘿,讓我來利用一下這個鬼神般的身體吧!”被迷蝶控製的黑山丸怪叫著衝向了一個瘦高的年輕身影,“咚咚咚”這個黑色巨人的每一步都讓場地震顫。
那個年輕人終於在黑山丸衝到大概10米時抬起了頭,他的麵目十分平凡,但眼神卻讓人過目不忘,那是一種狂熱!是林奇!殺手林奇!“暗網”排名前十的殺手林奇!
麵對黑山丸,林奇皺起了眉,他皺眉不是苦於即將到來的交手,而是覺得黑山丸的進攻太缺乏美感了。在這個成名殺手的眼中,攻擊不隻是傷害或奪取對方的生命的一種手段,而應該是一種藝術。在他出手的上百次謀殺或暗殺行動中,沒有一次的手法是雷同的,他喜歡隨心所欲地發揮,將每一場行動當做一次創作。
黑山丸顯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能創造出藝術性對決的對手,所以在黑山丸衝過來的一瞬間,他決定速戰速決,像鬥牛士般在瞬間將致命的長矛刺入蠻牛的動脈,一招製勝。
林奇拾起了剛才在地上刻字的匕首,他握刀的方式很奇特,更確切地說他是用3根手指輕輕提著刀柄。匕首在林奇的手中好似有了生命,好像一隻蝴蝶上下翻飛,刀刃上反射的寒光也帶著某種迷人的節奏。
10米,5米,2米,1米……在在黑山丸衝至僅剩一臂時,匕首突然停止了飛舞,以一個特定的角度停在林奇手裏,紋絲不動,似是以這個角度在此等候了多日,現在的局勢像是黑山丸正衝上來送死一般。
“厲害,他的大腦運算能力遠在常人之上!”小白發出感歎。
“什麽意思?”阿布不太明白。
小白不知什麽時候剝開了一支棒棒糖,邊吃邊解釋說:“兩方對戰也好似一場棋局的博弈,普通棋手大概能看3-4步,高級棋手可以看7-8步,而現在的高級電腦已經可以看到百步以上,所以早在幾十年前人類和電腦下棋就再無勝算了。而且黑山丸是被迷蝶精神控製的狀態,各種神經的反應和大腦的運算難免再次打折,他每個關節的動作,趨勢,產生的破壞力……全都在林奇的掌握中。每從這個角度來看,而現在的比賽就好似一個孩童在和超級電腦比賽,已無懸念。現在林奇匕首的角度是完美的,他隻需要伸伸手就能準確刺入黑山丸的動脈。”
阿布崇拜的看著小白,說:“哇,我雖然不懂下棋,但我卻知道如果觀棋者如果在盤中便已預測到了結局,那麽他的實力一定在兩位棋手之上。”
林奇正如小白所言,在間不容發之際靈巧一扭,右手一伸,如同輕巧避過了一台全速衝過來的火車,並在車頭上優雅地插上了一枝玫瑰花。
黑山丸又向前衝了幾米才停住,腳下揚起一團沙塵。塵霧散去,黑山丸氣喘籲籲,頸部插著半截匕首的斷刃。
“嘖……”林奇眉頭一皺,沒想到這怪物的皮膚和肌肉竟如卡車輪胎般厚實而有韌性,普通刀刃可能都刺不進去。即便是刺進去了也無法達到內髒和血脈等致命的深度。
“哈哈哈,這肉盾出奇好用啊!”迷蝶借黑山丸發出了怪笑,格外詭異。
林奇手摸進懷裏,掏出一把德國製的hkp7型自動手槍,啪啪啪……對著黑山丸近距離連射3發子彈,動作一氣嗬成,林奇全程保持沉默。
阿布看到這一幕叫了起來:“可以用槍的嗎?那個假麵在哪?犯規啊!”
“這個競技場隻有一條規則,就是站到最後,任何武器都不違規。”小白給阿布科普。
雖然隔著幾十米,但假麵好像聽到了這邊的聲音,看過來對阿布笑了笑,這一笑真是比哭還難看,這家夥好像真的有一張假臉。
“哎呀,哪裏來的蚊子?你還不明白嗎,這身皮肉是絕對防禦啊,除非你還背著火箭筒!”黑山丸抖抖身上的橫肉,3顆變了形的子彈頭掉落在地。
這回林奇真的被驚到了,正準備向黑山丸頭上補幾槍,但這次黑色怪獸沒有給他機會,無論是誰在如此近的距離內都不敢小瞧一個橫綱級的相撲的爆發力,黑山丸躍起一個熊抱將林奇緊緊勒住。
這一幕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場上發出一陣驚呼。瘦小的林奇在巨獸的懷裏如玩具般嬌小,這個成名殺手危在旦夕,黑石就是這麽一個殘酷的地方,不管是誰都要有最壞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