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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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星河揭開茶盞蓋,貼著盞沿,輕輕地吹了吹,茶霧繚繞,香氣頓時溢滿整個房間。
這是一間貴賓室,與之前的接待室相比,這一間更顯豪華。東黎商盟的財力渾厚無比,這樣一間貴賓室裝飾得富麗堂皇,這裏麵每一件飾品,都是不可多得的藝術品,大到屏風,小到茶盞,每一樣都精致無比,有的還是上了年份的古物。
符管事坐在畢星河對麵,他年齡約莫三十來歲,體型微胖,小腹隆起,一副缺乏鍛煉的模樣,此刻他臉上堆著笑,殷勤地位畢星河添茶倒水。
這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經過任何武道的修煉,但他身上有股儒雅的味道,畢星河知道,普通的讀書人,都會流露出這麽一種獨特的氣質。
”畢兄弟,此次又帶了什麽好東西來了?“符管事眼光在畢星河身旁的包袱上停留了片刻,笑著道。
畢星河抿了一口茶,一股甘冽直流心扉,他輕輕地放下茶盞:“我這次來可不是賣什麽東西,我是來存東西的。”
符管事的目光又回到那包袱,饒有興趣地道:”畢兄莫非說的是這包袱裏的東西?“
畢星河點了點頭:“我早聽說貴盟有這項業務,符兄可否為我介紹一番?”
“樂意效勞!”符管事一邊在畢星河的茶盞中注入開水,一邊道:“我們商盟這項業務由來已久,信譽當然也是有目共睹的,存儲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存在固定地方,這種方式就是說,你在這輔庸存的,便隻能在輔庸取,另外一種方式呢,就是將物品存在一個特殊空間,你在任何城市的東黎商盟都能取出。“
”哦?“畢星河大出意料之外:”貴盟居然還有這種服務?“
符管事有些自豪地點了點頭:”這種存儲方式是我商盟獨創,當然,我指的是這一星球,這項技術是我商盟花重金,請東黎三大符陣世家,在傾力合作下,花了三百餘年才得以研製成功的,說起來,這種存儲原理很簡單,就是開辟一處穩定的空間,然後在每個商盟裏建造一處傳送陣,將人或物品傳至那個空間,進行存儲。“
畢星河略一思索,便知此事知易行難,當下歎道:“這等手段,恐怕也隻有那些天縱之才才敢去想象吧!”
符管事露出崇敬的神色:”不錯,開辟空間這種手段,以前隻存在於神話之中,屬於天神才有的手段,想要通過符陣之力實現,這也隻有那三大世家的天才才敢去做,令人敬佩的是,他們居然成功了。
畢星河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妖族與巫族那邊是否也出現這種技術?”
符管事搖了搖頭:“這種存儲方式,我盟隻對人族開放,但這大的理論,卻已經在此星球流傳了許久,至於他們有沒有掌握開辟空間這一手段,這個卻不好說,傳言,道源門在上萬年前便已經著手研究了,以他們的實力,沒有一點收獲是不可能的。“
畢星河認可地點了點頭,道源門源遠流長,傳說,他們的曆史比這星球還要悠久,屬於“最初“那個時代的道統。
而《太玄經》這本囊括天地萬物之道的奇書,便出自道源門之手。
符管事雖然不曾修煉武道,但他知道的人巫妖三族辛密,遠比畢星河多得多。
“看來畢兄是想體驗一下這種服務了!隻不過這種服務跟貢獻點掛鉤。”符管事言歸正傳。
畢星河點點頭:“不知在下的貢獻點夠不夠資格。”
符管事嗬嗬笑道:“畢兄請稍等,我去查閱一下。”他站起身來,走到西北角落,在哪角落邊有個密室,密室以機關控製,符管事以特殊手法打開密室,走了進去,畢星河感覺符管事已經離開了這個房間,這裏居然是一個秘密通道。
約半盞茶的功夫,符管事走了回來,手裏拿了一本厚冊,畢星河掃了一眼,冊子上的號碼正對應他的腰牌號。
符管事翻了翻,笑嗬嗬地道:“想不到畢兄在我商盟的貢獻值已經有了這麽多,足足兩萬四千五百七十三點,佩服佩服!“
畢星河也大感意外:“有這麽多?我還以為才一萬多一點。“
符管事將冊子放置在茶幾上,指了指其中的幾項:“這幾條倒是沒有經過我商盟,庚午年九月初三,也就是前年,接妖獸清理任務,斬殺兩名上品妖獸,賞貢獻值八百,辛未年,恩,也就是去年四月,天降大雨,接河道清理任務,斬殺妖獸數十,七級以上猛獸上百,曆時三個月,護族有功,計貢獻值兩千。九月,齊境告急,接運送糧草任務,曆時一月,計一千六百貢獻值。“
畢星河恍然道:“想不到貴盟的貢獻值與這些掛鉤。”
“事實上,我盟早在千年前就如此做了,另外,你五年的軍功也給你折算進來了,一年一千基本貢獻值,另外還有些比較零碎的殺敵貢獻。“
符管事又道:“畢兄的貢獻值是沒有問題的,已經夠資格了,另外,還需繳納一定數量的黃金,因為,這個空間的開啟要用到一種比較特殊的原石,這種原石價錢不菲,卻是一次性消耗品。”
一個時辰後,畢星河走出東黎商盟,他看了看正烈的日頭,朝南而去。
烈日炎炎,然而,偌大的城主府,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每個巫族都噤若寒蟬,絲毫不敢大聲喧嘩,他們的目光時不時地望向輔庸城中最具權柄的建築,那裏有一個跺跺腳也能讓輔庸抖上兩抖的人物——城主邢奇峰。
當然,平常時候的邢奇峰是非常平易近人的,他能放下身段與街邊老者對弈,也能在便服時候與幾位普通勞工侃上半天,但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位城主正在氣頭上了。
原因無他,就在昨天,在他主持的大典之上,一名丹妖後期強者,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將巫族九鼎之一萬靈鼎奪走了,還斬殺了兩名黑袍巫師,傷了十多名白衣巫徒。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邢奇峰當場發飆,將大都尉鄔時言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在有四大門派之一祁陽山的長老青冥子在場,當時便帶著邢奇峰的族弟刑九陽,與萬毒門副門主薛時雨,一起追殺這名丹妖後期高手。
而邢奇峰因為突來變故,不得不留下來,與鄔時言一同處理從南門衝進來的土著妖族。
這些妖獸極為瘋狂,見人就撕,見巫就咬,雖然被及時趕來的鄔時言領兵消滅,但還是撞倒幾條街,傷了數千居民,死了數百人。
邢奇峰的那張臉便在那時黑起來了,他臉一黑,就沒人敢吱聲了。
就算掌半城之兵的大都尉鄔時言,都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好在鄔言還是挺忙的,腳不旋踵的忙活與這個時候站在城主身邊相比,他更願意選擇前者。
但現在,城主將他召回來了,盡管他此時做了很多措施,但仍感到心虛。
他捫心自問:自己是大都尉,掌半城兵馬,那麽這些兵馬是用來做什麽的呢?當然是城防與維持次序了,然而,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亂子,誰的責任?當然是自己的了,誰讓自己是大都尉的呢。
邢奇峰坐在黑暗裏,臉埋得很低,一動不動,仿佛沒有發現鄔時言的到來一般。
然而,鄔時言卻知道,以城主的修為,自己在門外的時候,城主隻怕就已經知道他進來了。此刻,他也唯有將頭低垂,等待城主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