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和你女朋友同時掉進水裏，你會先救誰？”問川英這句話的不是媽媽，而是小姑姑。

    小姑比川英大三歲，在川英上一年級的時候，她已經讀三年級了，因為在同一個學校上學，川英在學校也基本不叫她姑姑，而是叫她小姑。

    那時年紀尚小的川英總是因為沒完成作業而被老師留在教室寫作業。於是，小學的走廊裏便經常出現這樣一幕，放學了，愁眉苦臉的川英還沒寫完作業，萬惡的老師如同往常一樣鐵麵無私，必須寫完作業才能回家。在教室裏奮筆疾書的川英，抬頭常常能看到守候在空曠的樓道裏一個瘦弱孤獨的身影，那個身影是小姑的。

    夕陽的餘暉灑在鄉村的土路上，兩個背著書包拉著手回家的小孩，成了這筆美景中最溫馨的一處。在川英的記憶深處，那時候的小姑像是朋友，像是姐姐，又像是媽媽。

    小姑的名字叫周心甜，人如其名，很“怯塌”，就現在的話講叫“蘿莉”，聲音也甜甜的。村裏的人常說，小姑打小就長的俊，是個美人坯子，長大了肯定不愁嫁，多年後，事實證明村裏的人的眼光真挺準，同川英一起長大的那些孩子，小時候那會長的俊的，長大了就變樣的比比皆是，唯獨小姑還是那麽漂亮。

    小姑拉著川英的手，一直從一年級拉到了三年級。每天早上，叫川英起床的總是小姑，把川英從被窩裏往外麵拽。川英還記得那時小姑叫自己起床的時候，川英賴在被子裏不想起，小姑就把她冰涼的小手放到的被子裏，川英被涼的一下就起來了。直到小姑小學畢業了，川英才開始調好了媽媽自打上第一天學就給買的那個鬧鍾。

    三年級的那個暑假裏，也是小姑五年級畢業時候，倆人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暑假作業幾乎都是她幫川英做的。那時候，爸媽都在外麵忙著做生意，平時就在小姑家裏吃飯，睡覺則是在家裏，因為怕家裏遭賊，必須得從家裏麵住。川英膽小，夜裏不敢一個人睡，小姑就跟川英一起睡。

    倆人當時就睡在爸媽房間的那張大床上，川英還記得第一次和小姑睡一起的那天夜裏，小姑伸手摩挲著川英的臉龐突然問道。突然問道，“川英，你會係鞋帶了嗎？”

    多麽簡單而又幼稚的問題，年歲七八的川英卻迷茫朝著小姑搖了搖頭，“川英，小姑馬上就上初中了，這個暑假裏你要學會係鞋帶，以後不能幫你係了。”

    從一年級到三年級，川英一直都不會係鞋帶，也從來沒學過，鞋帶開了也都是小姑給川英係的。

    這天過後，小姑開始認認真真教川英自己係鞋帶，也再沒有幫川英係過鞋帶。時至今日，川英係鞋帶時還是用的小姑的教的那種方法。

    這個暑假，是川英上學生涯裏記憶最深的一個暑假，因為暑假裏的每一天現在想起來都是有意義的，每一天都是和小姑一起度過的。小姑說她喜歡看日出日落，於是以後每天的三個時間段，我們都在屋頂上度過的。為什麽會三個時間段呢？因為最後一個是川英自己提出的，小姑說她喜歡看日出日落，而川英喜歡看星星，所以就成了三個時間段。

    有一天夜裏看星星，川英指著天上最亮的一顆星星說，“小姑，那顆最亮的就像你一樣漂亮”

    “川英，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告我”

    “嗯那，小姑你問吧”

    “如果我和你老婆同時掉進水裏，你會先救誰？”這個問題，第一次是小姑問的。

    “當然是先救小姑咯。”

    小姑詫異的看著川英，柔膩的小臉蛋兒上寫滿了疑問“為什麽呢”。

    川英附在在小姑的耳朵上悄悄地跟說了一句，“因為我以後要小姑當我老婆。”

    直到長大以後，川英才知道，自己不能娶小姑當老婆，也知道了小姑要想和自己在一起有多麽艱難。

    小姑聽了川英的話以後，笑著說：“嗯，我等著以後給你當老婆，嘻嘻。”川英也笑了，那麽開心，以至於川英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還天真的在想，要是能和小姑永遠長不大就好了。

    小姑上初中以後，川英就自己一個人起床、一個人放學回家了，萬惡的老師也再沒能留過川英，因為樓道裏再也沒人等川英放學了。

    等到再和小姑在一起時，小姑已經初三了，川英那時侯剛上初一，於是我們上下學又一起回家了，不過不在是走著了，而改成了小姑騎自行車帶著川英，小姑說川英技術不好。

    小姑上初中以後，越長越漂亮，川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坐車的時候輕輕的摟著小姑的細腰，風一吹，滿鼻都是小姑身上的香味。

    冬天下雪的時候，小姑就不騎車了，改成了步行上學，由於學校遠，得很早就起床，冬天的夜很長，尤其是北方的冬天，不到七點天是絕不會亮的，川英和小姑卻得六點就起床趕路。

    一路上和小姑手拉著手還總能摔三四下，而每摔一下小姑都要分析總結很久，到底是誰的原因，下次都應怎麽做，後來幹脆就把小姑摟在懷裏走路了，反正要摔一起摔，奇怪的是，抱著小姑後再也沒摔過。自那後，一段時間內，川英就很神經質的酷愛下雪，別人都在咒罵這該死的天氣時，川英心裏卻自個兒近乎變態的傻樂。因為從下雪這件事情上川英得出了兩個非常有意義的結論：

    一是下雪天冷，抱著小姑走能暖和一些。

    二是抱著小姑可以不用摔跤。

    幾年後再回憶當時的那些事兒的時候，卻發現它們能總結為一個符合川英內心所想而又更為精辟的結論，那就是————下雪了就能抱小姑啦。

    不知道老天爺那時候是不是知道川英內心所想，那年冬天隔三差五的就下雪，舊雪還沒來得及消融，新雪就鋪天蓋地的下過來了，在雪地裏，川英把傻兮兮的本質彰顯的淋漓盡致，兩隻腳掌使勁的蹬著地麵“下雪了，下雪了，哈哈哈~~~”其實心裏卻在瘋狂呐喊著另一個聲音——“又能抱小姑了，哈哈，哈哈”

    總之，那冬天的雪下得人們怨聲載道，下得民不聊生，下得滿心歡喜，下得意動神飛，後兩句當然是說給某些人聽的。

    下雪了，年少好事的川英就總想找點事玩，可是冰天雪地的世界裏，川英能玩的有什麽了？於是乎，有預謀的，川英腦子裏一個好玩的法子就老是抑製不住的往出蹦。

    小孩子的話，總是那麽純真，看著鄰居家院子裏玩耍的小孩子，這些東西不由的湧入腦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