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紋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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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我忙伸手從衣服上撤下一塊布,用布包著,就把這盒子取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看,隻聽見盜洞底層傳來沙沙的聲音,嚇得我渾身一哆嗦,手裏的盒子差點就滑脫了手。
剛才發現冥器的高興勁一下就沒了,連忙把盒子遞給虎子讓他裝好了,就招呼虎子往外爬。
這盜洞,下來容易,上去難,我們雙手支撐盜洞,下半身隻能用膝蓋頂住洞壁,一寸一寸的往上挪,虎子在我上麵,因為身形彪悍,可挪動的空間就更小,挪動的也更慢。
“你他娘的快點!怎麽爬個洞都能這麽慢呢,部隊那麽多年的訓練,都讓你吃了!”
說完,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一眼,這一看不打緊,嚇得我魂兒都快飛出來了,隻見十隻墨綠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這些眼睛排列的很詭異,成兩層半弧形排列,上層有六個,下層有四個,每一個都像綠豆般大小,而且移動速度很快,我幾乎可以肯定,這玩意不是什麽善茬,估計那盜墓賊就是死在這家夥手裏的。
我是越想越害怕,盜墓賊下墓,那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又有一定的經驗,不然絕不會貿然下墓,縱然是這樣,也不免落得個慘死的結局,我和虎子就更別說了,被這東西追上了,肯定是有死無生。
“虎子,你他媽再不快點,我們倆都得去天上跟太上老君聊天了。”
聽我說完,虎子也回頭看了我一眼,估計是想罵人,可一看到我身後的東西,原本到嘴邊上的話一下就咽了回去,手腳並用,飛快的向上爬,有兩腳還踩在了我的臉上,差點把我踩下去。
“你他娘的要害死我啊!”
我罵了一句,也不敢耽誤,緊緊跟著虎子後麵,我們一前一後竄出了盜洞,撒腿就跑,一邊跑虎子還問“我說哥,那到底是什麽玩意,怎麽那麽多眼。”
我和虎子跑了一段路,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隻巴掌大小的蠍子緊跟著我後麵,這蠍子從頭到尾身上呈深綠色,它突起的脊背有個彈珠大小的包,這包上麵還有些紅點,卻看不清楚是什麽。
“草,我還以為是什麽呢,不就是隻蠍子,吃你虎爺爺一腳。”話音剛落,虎子一腳下去就把這蠍子踩在腳下,隻聽這蠍子咯吱一聲爆裂開來,飛出的綠色液體濺了一地。
綠色的液體一接觸到地麵,就蹭蹭的直冒白煙,再加上在盜洞裏看見的那具被腐蝕的屍體和背包,我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是種腐蝕性極強的液體。
此時虎子腳下也冒起了白煙。
“不好,虎子快把鞋脫了!這液體是強硫酸!”事情太過緊急,我來不及多做解釋,隻能用硫酸這個詞來代替,好讓虎子快些反應過來。
虎子一聽,連鞋帶也來不及解開,一把拉出鞋的腳腕位置,使勁的一撕,就把這鞋扔了出去。
就在虎子把鞋扔出去的一瞬間,我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牛筋底的運動鞋,整個鞋底已經被腐蝕光了,要是虎子再晚半秒,估計這腳就要沒了。
“他娘的,這蠍子血怎麽這麽牛,晚一點,老子就要在輪椅上過下半輩子了。”
就在我們都放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隻聽得戈壁灘上沙沙作響,我舉起手電往遠處一照,隻見遠處黑壓壓一片,全是這種蠍子,此時正瘋了一樣向我們這邊跑來。
“我的媽呀!老白,快跑!”虎子赤著一隻腳,轉身就跑。
我們使出吃奶的勁跑了好幾個小時,一口氣跑到了戈壁灘邊緣最近的一個小鎮附近,看到有火光,這才感覺腿一軟,整個人癱軟下來,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我說老白,在部隊的時候,班長讓你跑個五公裏,你都是最後一名,怎麽今天跑的比我還快。”
我大口喘著粗氣,哪還有力氣跟虎子貧嘴,轉過頭,向後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蠍子追上來,這才放心,看來這種蠍子有一定的活動範圍,現在我們已經跑出了那個範圍,我轉過頭問虎子:“虎子,那盒子還在嗎?”
虎子從懷裏把盒子掏出來,遞給我“這玩意什麽東西?”
我拿在手裏掂量掂量,這盒子不輕,晃了晃沒有任何聲音,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是件冥器,那盜墓賊沒來得及拿出來就死在了盜洞裏,應該是個寶貝。”
虎子一聽連忙問道“裏麵有什麽東西?”
我搖了搖頭“沒聲音,要麽是裏麵的東西很大,正好將整個盒子塞滿了,要麽就是個空的。”
“哎呀,咱直接把它摔開看看不就完事了。”
“你懂個屁,這盒子本身就是個寶貝,再者說,這古墓裏的盒子大多都有機關,開啟的方式不對,就會毀壞裏麵的東西,說不準還有什麽暗器機關射出來。”我把盒子收好“走,咱們去下麵小鎮吃點東西,他娘的快給我餓死了。”
一說到吃,虎子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嚕嚕一陣響,我們倆二話不說,朝著下麵小鎮就走了過去。
來到小鎮,酒足飯飽之後,我們倆休息了兩天,買了兩張火車票,就回到了單位。
結果不出所料,因為我們兩個丟失了勘測設備,又無故曠工,一點都不意外的被單位開除了。
出了單位的大門,虎子咧嘴大笑“老子早就不想幹了,開除了正好!老子今天晚上就去張隊長小區堵他,看我不給他丫揍的叫爺爺。”
我善意的提醒:“悠著點,別露臉,省的報警麻煩。”
“得嘞,您瞧好吧!”虎子轉身就走。
“別出人命,別打殘了。”
“放心,放心。”
晚上虎子回來的時候,拿來一個玻璃瓶,裏麵裝著四顆牙,我瞅了一眼,就知道那張隊長現在正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哼呢。
虎子把瓶子放在一旁,問道:“老白,咱們下一步幹嘛?”
“幹嘛?第一步,收拾東西滾蛋,地質隊宿舍咱們是住不了嘍。”
我和虎子在市郊區租了套房子,算是安頓下來,我摸了摸口袋裏僅剩的幾張票子,估摸著下個月連吃飯都成問題了,得趕緊著找個營生,畢竟填飽肚子才是正事。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們倆東拚西湊,借了錢幹了個夜市攤。
每天太陽一落山,我就跟虎子一起,蹬著三輪擺夜市排擋,辛苦是挺辛苦的,還別說,就靠著部隊炊事班裏學來的手藝,生意還真不錯。
日子也過得去,直到有一天傍晚,一行七八個人來到我們的夜市攤子吃飯,虎子忙前忙後的招呼著這幫人坐下。
他們點了菜,就自顧自的聊起來,說的話題很多我們都聽不懂,但我注意到,他們說話間提到了一個詞:倒鬥,當即我就多看了他們幾眼,他們都是身穿黑色的作訓服,這種衣服透氣性一般,但是很耐磨,有時候一套作訓服摸爬滾打三五年也沒啥破損。
其中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很瘦,三角眼鷹鉤鼻高顴骨,就這麵相,看上去就讓人很不舒服,如果有個算命先生看他,肯定嘴裏沒好話。
最讓人不舒服的是他左手提著一隻鳥籠子,裏麵竟然是隻烏鴉。
虎子給他們那桌上完菜之後,湊到我耳邊說道“我說哥,你看那一桌人不像是善茬啊,各個凶神惡煞的,帶八哥的那個,右手還是個殘廢。”
我瞥了一眼說道“那不是八哥,是烏鴉,八哥沒那麽大,八哥額頭有聳立的羽毛簇,烏鴉沒有,而且八哥的嘴是黃色的,烏鴉是黑的。”
“他娘的,帶什麽鳥不好,帶個烏鴉,真晦氣。”虎子轉身去爐子旁準備炒下一道菜了
我仔細看了看那帶著烏鴉的人,就像虎子說的,烏鴉在生活中一向是被看做不詳的飛禽,很少有人養,再看他手上那隻烏鴉,個頭很大,眼神裏透著股機靈勁,似乎養了很久,再仔細一看,那人竟然沒有右手,原本右手的位置被一個明晃晃的鐵鉤子代替,再看他左腿,褲管空空的,下麵沒有鞋,竟然是一隻木頭棍,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加勒比海盜裏的人物一樣。
虎子炒好了最後一道菜,正要送過去,被我攔住。
我端著菜,走到那一桌,“幾位爺,聽聲,您幾位是倒弄土貨的?”
聽到我這麽說,幾個人先是一愣,其中一個體型高大的漢子,手下意識的就往後腰摸去。
看到這個動作,我心裏一涼,心想這群人不光倒鬥,下黑手應該也是行家,這一下被我說中,說不定就要在這動手,他那後腰裏藏著的不是把手槍,就是柄軍刺。
連忙說道“幾位爺,別緊張,小弟也是吃土貨的,剛好手上有個物件,幾位爺要是感興趣,小弟就拿出來給幾位爺看看。”
那帶烏鴉的中年男人顯然是他們的頭頭,拍了拍剛才那個摸武器的人。“歡子,別亂來。”然後轉頭看了看我“有貨?”
我連忙招呼虎子“虎子,把那盒子拿過來。”
虎子正忙著炒菜,應了一聲,伸手一甩,竟然把那盒子給我扔了過來,我連忙接住,生怕摔了。
虎子這麽做也不能怪他,這東西在我們手裏快一年了,真是個燙手的山芋,害怕被抓,不敢出手,這好不容易碰見了幾個倒鬥的主,我心想著他們能給點錢,我就趕緊著給賣了算了。
那中年男人接過這黑盒子,眼神忽然一變,低聲說了句“找了好幾年了,沒想到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