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抬眸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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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看著危險迫在眉睫卻無法反抗的感覺,讓雪狐感到心悸和挫敗。
她,不會就毀在這兒了吧?
就在這時,暗處一個身影出現,抱著她躲開箭雨,抓住她的胳膊,從窗戶飛身離開。
而聞訊趕來的禁衛軍,麵對的也隻有箭羽遍地的禦書房和地上的殷紅鮮血。
禦花園。
雪狐斬斷箭羽,撕下衣袖包紮,有些疑惑的看著救她的那人,一身紫衣是光亮華麗的貢品柔緞,在月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他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發絲披在背後,背抵在槐樹上。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神秘讓人不敢小看。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美麗的眼眸,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的紅唇這時卻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
感覺到她的注視,他挑了挑眉,帶著些玩世不恭。
“不會吧,我隻是救了姑娘一命,姑娘就這般感動?難道如此看著我,是打算以身相許不成?”
“我隻是沒想到齊國洛王有如此閑情雅致,半夜時在燕國皇宮裏賞月。”她說著,心卻是驚濤駭浪,這個人的身,依舊深不可測。
齊筱洛自然明白雪狐的言外之意,卻也隻是勾了勾唇,依舊肆無忌憚的舒朗一笑,“本王做事一向隻看心情,至於其他,幹本王何事?”
雪狐低下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果然,你和小時候還是一個樣子啊!齊筱洛。
“哦?”她從善如流,“王爺就不怕,我將你私闖他國宮殿的事情說出去?”
“那又如何,不過,本王相信姑娘再不走,恐怕就真的走不了了。”他雖是說笑,卻帶著份篤定。
雪狐也知道,現在不是瞎鬧的時候,便說道:“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再見!”她揮了揮,卻在一不小心間,露出瑩白如玉的右臂上的九瓣梅花,然後飛身離開。
而齊筱洛卻愣住了,“九瓣梅花,她是小玥兒那丫頭,這,這怎麽可能。”隨即,嘴角勾起一絲難明的笑意。
“這位公子,幫個忙吧。”華麗的馬車,身負箭傷的雪狐用隨身攜帶的短刃架在旁邊如玉般溫潤少年的脖頸上。
“朝歌,送這位姑娘出城。”少年吩咐道,聲音清涼溫潤,卻有些低沉。很舒服的聲音。
“是。”
她這時才開始打量身旁的這個男子,一件雪白的長袍,光看衣質便知是上層,袖口領口都用銀絲繡有複雜繁瑣的花紋,腰束月白紋的寬腰帶,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紮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薄薄的唇,挺拔的鼻,眉若遠山之黛,琥珀色的眼若秋曈剪水,容貌如畫,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這樣的人,整個瀾和都是獨一無二的,那種無與倫比的榮光,讓她清楚地知道他是誰。
“不愧是天下第一富商,璃王離清羽,在此等情況下都能淡然處之。”說著,她放下了的短刃。
但不知為何,對她來說,這個男子總會讓她感到莫名的危險,讓她警覺,甚至是不願有過多的接觸,不知是因為他身上同她一樣掩藏起來的黑暗氣質,還是因為自己也害怕沉淪,沉淪在這個男子的陷阱。
總之,她想逃離,離這個人,越遠越好。
就在她權衡考量的時候,馬車外傳來喧囂,仔細聽來,應該是軍隊,有戰馬,人至少有兩百。
“我們要進行搜查,請你讓開。”
得到自家主子的示意,朝歌答道:“我家主子不喜人靠近,燕太子應該還沒有忘記吧。”
燕遠致當然記得,幾天前的宴會上,他向璃王敬酒時,不小心碰到了離清羽的衣袖,結果離清羽當即斬斷了衣袖離去。絲毫不給他麵子。他可至今還記恨著。
“本宮自然知道,可是璃王,若不是宮丟了至寶,本宮也不會打擾璃王。再說,本宮怎麽聞著這空氣有血腥味呢?”
“哎,燕太子還是這麽喜歡一探究竟。”
一隻修長如玉的掀開金絲楠木馬車的車簾,露出霰雪流香一般的絕世容顏,離清羽走下來,站在燕遠致身邊,身上的華貴絲毫不輸一國太子,反而還要更勝幾分。
所有人都被他的容顏所驚豔,才注意到他嘴邊的殷紅鮮血。
“羽舊傷複發,隻得連夜出城。燕太子不會不允許吧?”
燕遠致心想:他倒真是想不允許,可是就憑離清羽在瀾和大陸的聲望,他若真將他強留下來,不知會發生什麽事呢。
他咬了咬牙,然後裝作大度體諒地笑笑:“既然這樣,來人啊,給璃王放行。”
馬車就這樣,緩緩地向城門駛去。
“過來,”離清羽打開馬車裏的一個暗盒,取出紗布,“我幫你重新包紮。”
“你的傷,”雪狐問道,旁人或許不知道,可她卻看得真切,那根本不是舊傷,而是剛才他用內力揮了自己一掌吐出的。這個人,對自己也異常殘忍,竟讓她升起了一絲隱隱地心疼。“你——沒事吧?”
“無礙,過來吧。”見離清羽執意,她也不再扭捏。輕輕的將衣衫褪下,露出光滑圓潤的肩頭和雪白細膩的後背,,再加上左肩上的鮮血,宛若大朵大朵的曼陀羅,美麗妖嬈的讓人窒息。
雪狐輕輕笑了笑。
“受這麽重的傷還能如此笑。”離清羽語氣淡淡,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半步。
“嗬!”雪狐白皙的臉龐因失血而顯得越發蒼白,她自嘲道,“這傷應該不算重吧,我以為,隻要不會死,那傷都不算重呢。再說了,我隻能笑,不是嗎?畢竟,我連哭的勇氣和資格都不配擁有。”
離清羽不再言語,隻是上的力道忽然加重。
“嘶。你幹什麽!”雪狐轉過頭去,美眸嗔視著他。
“果真,你還是知道痛的,人若沒有了喜怒憂嗔,沒有了愛恨,又何必活著,無欲無求之後,也就隻剩下死了。”
雪狐冷笑:他還真將自己當成不染俗塵的高人了?
“不,疼痛於我,不過是生理反應,我可以用意誌壓製住疼痛,卻無法消散它的存在。死容易,活最難。更何況如我,活著不過是為了那些希望我活著的人罷了。”這裏麵有十一,也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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