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琉月正在自己的住處喝茶，看著坐在旁邊椅子上的翹著二郎腿的紫宸。“你能不能有點樣子，這是跟上司在一塊兒該有的態度嗎？”

    “我就是這幅樣子，閣主你應該已經習慣了才對。”紫宸白了她一眼。

    “算了，我也管不住你了，”琉月放下茶杯，看著他，眼神專注認真，“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紫宸被她這麽一看，也認真起來。“由於並沒有找到真的叫‘十一’‘十’的人，所以根據你說的，我調查了江湖包括眾多隱秘殺在內的所有人的代號，但是依舊沒有發現。”

    琉月沉吟了一下：“那就換一條思路，看一看有沒有人查過‘雪狐’的名號。”

    紫宸皺眉：“可是這樣人應該會很多，從各國皇族到江湖勢力，大多查過你‘雪狐’這個身份。”

    琉月似乎有些焦急，“那就層層篩選，你要是不行我就親自去做。”

    紫宸被他的態度一驚，他印象的琉月似乎從來沒有為任何人任何事情緒失控過，她一直掛著嫵媚妖嬈的笑容，像盛開著的紫色曼陀羅，美得不夠真實。可現在十一，十，好吧，就勉強加上那位璃王清羽，都會讓她變得更加平易近人一些，到變得更加真切了。想到這裏，紫宸笑了笑，“放心吧，你就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會辦到的，閣主。”

    這時忽然有人闖了進來，琉月示意紫宸先退下，對著來人勾起嘴角嫵媚一笑：“怎麽，小公子，你來我這裏有什麽事嗎？”

    楚問雁並不看琉月，而是看了看紫宸離開的背影，然後轉頭看向琉月，眼神輕佻，帶著些不屑：“這又是閣主的新歡嗎？長得倒是不錯，是你喜歡的那種。隻不過羽庭宮宮主看到的話會生氣的吧。”

    琉月知道楚問雁誤會了，也不辯解，笑眯眯地說：“哦，其實我並不挑類型的，我隻是喜歡長得好看，身材漂亮的男人罷了，你這麽關注紫宸莫非是喜歡他，要是喜歡，我倒可以送你幾個。”

    “本公子才不是你那樣四處留情的女人呢！本公子今生隻喜歡風澈一個人，不追到他誓不罷休。”楚問雁看著琉月吐了吐舌頭。

    琉月無所謂地起身，走到楚問雁眼前，與她對視：“你或許覺得不齒，可是小公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誰又能說誰對誰錯呢？我不批評你，所以，你也無需指責我。”

    “那不一樣，因為本公子比你正直果斷，不水性楊花，你自然沒有資格批評我。”楚問雁說道。

    “嗬，”琉月冷笑著搖了搖頭，“你都多大了，還以好人壞人對人進行分類嗎？你說你比我正直果斷，難道雁鳴山莊上沒有沾過血，還是說你一心向善，從未濫殺過無辜？我當然是有資格批評你的，因為我比你活得好，琉華閣比雁鳴山莊勢力強大，所以我說的就是正確的。”

    琉月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她，帶著居高臨下的上位者氣息，“楚問雁，你看清楚了，現在從不是以品德論高低，而是以善惡論貴賤。”

    楚問雁因為被她的話一愣，然後別扭的說：“算了，本公子本來也沒打算說你。”說罷，她繞著琉月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不過，他們那些男人怎麽都那麽喜歡你呢，都像瘋了一樣往你身邊撲？”

    琉月似乎對楚問雁的來意了然，氣定神閑地坐下，玩弄著自己的頭發，看著楚問雁笑道：“你覺得呢？”

    “因為你長得美貌，身材好，氣質魅惑性感，討他們的喜歡。”楚問雁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不都已經知道了還問我什麽？”琉月回答。

    “我……”原來這些男人都這麽膚淺啊！楚問雁在心暗想。

    “小公子，你若是想從我這裏學什麽勾搭男人的方法，我倒是可以教你，又或者你像變得像我一樣，也是可以的。”琉月說著，語氣包含誘惑，順別取下自己發髻上的一支步搖輕輕晃動。

    “不，”楚問雁搖了搖頭，目光堅定而又清澈，沒有半分恍惚——“你之前說的對，我隻想活出我自己的樣子，而絕非是她人的影子，哪怕為了我心愛的人也不會。”

    琉月似乎有些掃興，她聳了聳肩：“那就算了。”同時心裏湧過一絲波濤，剛才，無論有意或者無意，楚問雁確實避過了她的催眠術……

    這時楚問雁卻躊躇的不知如何開口，“那你和風澈到底是，是……”

    琉月笑了笑，“你是想問我和風澈什麽關係是吧？”

    “嗯。”楚問雁點點頭。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至於是什麽關係，”琉月思考了一下，出聲道，“我們兩個人是朋友，更準確的來說，是同路的人，一生都會在同一條路上結伴而行。”

    “同路的人……”楚問雁默默地重複了琉月的話。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啊！”琉月笑容燦爛，勝過旭日朝陽。

    一樣的人？楚問雁又想起昨天——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不是因為你長得俊俏，讓人傾慕；也不是因為你江湖的地位，風頭正盛；而是因為你我都是一樣的人，外表繁華，內裏**。風澈，說白了，我們都已——無藥可救，無路回頭。”

    “楚問雁，你我怎麽可能是一樣的人，從小被整個雁鳴山莊捧在掌心上養尊處優的繼承人，一直順風順水的小公子，沒經曆過大風大浪，也沒體驗過世間炎涼，在自己的小圈子離活得好好的，你如何能和我一樣？怎麽會無藥可救，無路回頭？”

    “有些事——你不懂。那是誰都沒有觸及的角落，這樣說或許貼切，應該說，那是誰都沒有觸及的——全部。”

    “我也沒打算懂。”

    ……

    琉月察覺到她的異常就拿在她麵前晃了晃，“小公子，你怎麽了？”

    楚問雁反應過來，然後笑道：“沒事，本公子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琉月見她回過神來，又恢複如常態：“那看在我這麽了解風澈的份上，小公子你要不要若考慮我剛才的提議，讓我幫你追風澈？”

    “才不，本公子才不要別的女人的幫忙！”楚問雁認真的說。

    琉月知道在風澈的事情上楚問雁一點也不經逗，便將上拿著的那支步搖插在楚問雁的鬢發之間，笑道：“那我就將這支步搖送給你，祝你得償所願了。”

    楚問雁的眼閃過一絲暗芒，帶著令人心驚的冷漠和寒意：“你放心，我一定會——得償所願。”然後就轉身離開，背影孤傲決絕。

    琉月勾唇一笑：她這樣——真是，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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