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芭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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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母女麵前。“媽媽,車來了。”女孩驚喜叫著,顯然她們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媽媽也迫不及待的拉起女兒的手,拉開車門就往裏麵鑽。
“呼嘯”一聲,出租車消失在了車流中。留在方小壞眼前的,是那個裝著芭比娃娃的包。
方小壞激動壞了,他快步走到包麵前,打開一看,果然是芭比娃娃,而且正好就是琳琳喜歡的那一款。此刻的方小壞高興得跳了起來,他來不及多想,撿起包就飛快的往回跑,他生怕這對母女想起來了,又回來找。
跑了好長一段,方小壞終於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他緊緊的抱著芭比娃娃坐在路。心裏美美的想到,明天就是琳琳的生日了,我正好可以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琳琳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以前每每看到琳琳坐在電視機前,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電視裏的芭比娃娃,流露出的渴望之情,方小壞就特別心疼。怎麽樣才能滿足琳琳的這個心願呢?一個芭比娃娃要一百多塊錢,這豈是我們這些孤兒能買得起的。
這叫什麽呢?叫老天爺有眼嗎?這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是我名正言順的撿來的。雖然當時,方小壞其實完全有機會提醒一下那對母女。但是方小壞還是欲言又止,靜靜的等待著這一切的發生,仿佛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計劃之中。
雖然內心有點小小的自責,但是高興還是戰勝了一切,方小壞拿著芭比娃娃興奮的回去了。
琳琳收到了哥哥送的禮物,高興得直轉圈,一下午都抱著芭比娃娃不肯忙手。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愛不釋手。看著妹妹帶著幸福的微笑進入了夢想,方小壞別提心裏有多高興了,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偉大了。
“我不要,我有芭比娃娃,我哥哥送給我的。”這是琳琳第一次對芭比娃娃不感冒。
這一幕,突然讓方小壞心裏一酸,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琳琳,來,吃糖。”中年女人又拿出了巧克力。
琳琳在大人的糖衣炮彈下,慢慢得變得不那麽恐懼,也不躲在田媽媽的身後,臉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畢竟才三歲的孩子,她不知道大人在策劃著什麽。
但是五歲的方小壞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們領養琳琳,琳琳馬上就要離開自己了。因為這樣的事情曾經也發生過,隻不過當時方小壞還很小,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田媽媽似乎在和中年夫妻辦理領養手續。方小壞害怕被發現,趕忙悄悄離開了辦公室,獨自一人孤零零的回到了房間,爬在床上傷心的哭了。
這一刻,方小壞似乎慢慢的明白了自己的家庭和別人的不一樣。別人的家庭都是三口之家,就像琳琳即將要去的家庭一樣,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爸爸媽媽,而自己隻有一個田媽媽。
琳琳帶著方小壞送給她的芭比娃娃離開了福利院。分別的時候,琳琳哭著抱著方小壞,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方小壞也哭得稀裏嘩啦的。
在福利院,這樣的事情是還是經常發生,過一段時間就有一個孩子被人領走。同時也有新的小朋友進來。福利院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雖然方小壞也很快恢複了情緒,但是每當看到芭比娃娃的時候,還是會想起小琳琳。
如果沒有李明那一夥人的蠱惑,也許方小壞會在田媽媽的關照下,一直在福利院長大。
李明十三四歲,是附近的娃娃頭,從小父母離異,爺爺奶奶也年老體弱,就任由他自生自滅。脫離了家長的管束,李明經常集結一幫小孩子,幹一些小偷小摸的事。礙於都是小孩,加上每次金額不大,失主也沒有怎麽追究。方小壞也在一次玩耍中認識了李明,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一晃十六年過去了,方小壞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長到了二十二歲。他幾乎沒有上過一天學,沒有理想、沒有追求、沒有抱負,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但是這麽多年來在社會上的摸爬滾打,還是學到了很多課堂以外的知識,人也很機靈。很多次被人發現,夥伴不能逃脫,但是方小壞都憑自己的機靈和敏捷逃脫了。
但是方小壞也明白自己有一個死穴,就是膽兒太小了,雖然不能說膽小如鼠,但是的確距離像吳老大那樣的神偷級人物,自己尚有一段距離。
方小壞是一個認死理的人,覺得自己又不比別人笨,為什麽總是業績平平呢?雖然認識到了自己的缺點,但是方小壞相信,通過自己的天資聰穎,一定可以克服這個缺陷。
於是毫不猶豫的加入了小偷組織,對吳老大俯首稱臣。他相信這隻是暫時的,通過這一次考核,沒準自己再碰上個好運氣,真能翻身呢?
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小偷組織也有自己的規矩。吳老大是組織裏的領袖級人物,在這個行業裏呼風喚雨十幾年,很有威信。
“雖然我們是地下組織,但是我們也要講究優勝劣汰。水平太差的會影響我們行業的形象和聲譽。被逮著的多了,到時候警察一嚴打,我們大家都得遭殃。所以我們近期組織一次內部考核,成績墊底的,砍斷他的手筋,讓他再也不能幹這行了。成績好的,我們也要進行獎勵,讓他跟著我幹一單大的”
吳老大在“啟動儀式”上,認認真真的講了考核規矩。底下的小兵小將們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方小壞心想,萬一這次我得到了第一名,就可以讓大家對我刮目相看,也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組織比賽的規則是在規定的時間裏,看誰偷的東西最值錢,誰就是冠軍,反之,墊底的就要遭受酷刑。
方小壞為了這次比賽,很是做足了工夫,這次一定要選一家有錢的。方小壞提前好幾天就開始踩點,選擇下手的目標。最終,目標鎖定在了一家西區一家別墅。
這一帶別墅,棟棟價格上百萬,主人要麽是達官貴人,要麽是商界精英,都是有錢人的主兒。很多同行都對這裏垂涎三尺,但可恨的時候別墅區都戒備森嚴,苦於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所以很多小蝦米隻能望而卻步。
方小壞這次給自己的定位不一樣,這次是要幹一翻大事業,要在行業中樹立威信的。雖然風險很大,但是都說風險與機遇並存,這一次是為榮譽而戰,承擔這點風險是值得的。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方小壞準備好了工具包,隻等待鍾聲敲過十二點以後就準備行動。在他的狗窩裏,就要數酒瓶最多,不過基本上都是啤酒瓶。這次他特地喝了一口二鍋頭,給自己壯壯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方小壞雙手合十,嘴巴裏不停的念著。
鍾聲敲過十二點,方小壞背上工具背,來到了別墅附近。大門肯定是進不去的,一般別墅的門鎖防盜功能都特別強,都是複雜度極高的密碼鎖,要想打開防盜門的密碼,對於方小壞言,難度不是一般般,要是當時跟著林老頭好好學習,現在做起事來就容易多了。方小壞後悔啊。但是世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不過這次他下定決心,如果這次成功的話,我一定要找個高人把開鎖這門技術學到,這樣以後就事半功倍了。
按照原來設計的方案,方小壞來到了別墅的後麵,幾天前就踩好點了,隻有這裏才有機會。雖然別墅的周圍都有紅外監控,但是這裏的圍牆有一個缺口,大概主人還沒有來得及來修補。並且這裏是監控的盲區,很是安全。
房間的燈早已都熄滅了,現在已經是兩點一十五了。方小壞估計應該都進入夢鄉了,是時候動手了。
方小壞躡手躡腳的來到圍牆邊,先把包扔進去,然後自己也像狗一樣爬了進去。這裏應該是一樓的花園,但是通往屋內的門也上了鎖的,這可怎麽辦呢?方小壞頓有些手忙腳亂,雖然之前喝了兩口二鍋頭,但是在實戰的時候,酒勁似乎沒起什麽作用。誰說的酒是壯膽的?怎麽在我身上就不起作用了?
冷靜,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以前遇到這種時候自己就慌了,所以很多次都止步於此。
方小壞再仔細察看,旁邊有一扇子,窗似乎沒有關。“真是天助我也。”輕輕一推,窗門就打開了。方小壞毫不費力的就翻了進去。雖然方小壞膽子是很小,但是伸手還算敏捷,這也得益於他瘦的結果,所以保持身材還是很重要啊。
方小壞縱身一跳,來到了房間。借此微弱的月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床上的大娃娃,但是房間並沒有人。方小壞明白自己進入一間兒童房。兒童房肯定不是自己的目標,應該快點找到主臥室。
方小壞手抓住門把手,正準備擰開房門。可就在這時,外麵房間的燈突然打開了。這一下可把方小壞嚇得不輕,他趕忙放開門把手,退到了門後麵隱蔽起來。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外麵是客廳。通過房間的擺設和裝修風格可以看出,這家人果然是家底殷實。經典的歐式風格裝修,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