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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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內,獨眼內心可以說是相當煩躁,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直接堵上門,要是平日裏他也不至於這麽憤怒,可摸了摸胸口衣服下的地圖,他又有些難以抑製的煩悶起來。
“大哥,我們還有那麽多多要準備的事情沒準備……現在這……”其中一人詢問出聲。
看著他眼冒凶光的思索,另一人拿捏著獨眼的心裏想法,右手劃過脖子,比出一個割喉禮道:“要麽我們找個機會把他們做了,隻要他們死了,就沒人會注意到我們的。”
氣氛再次因為沉默而變的壓抑,獨眼又何嚐不想幹掉他們,可那個叫姬景的已經是元能使徒了,沒有完全的準備,留下姬元簡單,想留住一名元能使徒,他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而且對方身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這兩日回憶起來,不止是淨世的勢力,當初接走這兩人的那男人也是元能使徒。
怎麽辦?獨眼陷入了沉思。
相反,屋外平台上的兩兄弟此刻相當愜意,吹著晨風,看著大地一點點變的明亮起來,朝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發散出朝氣蓬勃的光芒。
等待的時間並不是太長,五個人擠在那麽窄小的空間是非常難受的,伴隨著開門聲,五道吃人的目光紮向看風景的兩人。
即使如芒在背,姬元依然保持著熱忱的微笑回頭問候:“是準備把房子還給我們了麽,有沒有收拾幹淨,我們很怕髒的。”
“不想死,你就進去試試。”說罷一夥人就管自己離開住處。
看著對方離開,姬元目望遠方幽幽說道:“就快了,就快了呀,我們回去吧。”
接下來的時間,兩兄弟過上了相當規律的生活,清晨上門拜訪,白天打坐練功搏技,晚飯時間再去添堵,日複一日,就這樣在獨眼日益狠辣的注視中迎接新月份的到來,期間劉明昭把磨製好的骨刀和骨匕送了過來,其鋒利程度絲毫不亞於姬元的砍刀,硬度更不用說,對拚幾記連一絲缺口都沒有產生。
“哥,我們等他們出生存圈埋伏他們還是怎麽?”姬景有些期待接下來的計劃,他知道前戲已經足夠,剩下的就是切入正題。
“不知道他們儲備食物是想幹嘛……”姬元在腦海中思考著囔囔自語,“不過他們沒得選,我們找上門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沒有選擇,就算他們把房子讓出來,我們也不會放過他們,更何況他們也不會這麽做,以獨眼的性格,絕對忍受不了這麽長時間的被動,隻需要給一個機會。”
“他們總不會那麽傻,明知道我們挖了坑還往裏跳吧?”姬景有些不明白了。
姬元壞笑起來:“不跳的話,我們招齊人馬就沒機會了,所以有機會的話,他們是絕對會搏一把。”
又是幾日,姬元兩人每天清晨帶上陳怡上門騷擾,然後就是自在的出生存圈狩獵,果然如姬元所料,一直沒有動靜的獨眼派人在跟蹤他們。
跟蹤的人水平相當高,姬景都沒有發現,全靠埋在暗處的徐達萊從高處發現遠遠吊在他們身後的尾巴,可就是一連這麽多天,對方始終沒有狠下心決定出手。
又是一天清晨,天色從一早就陰沉的嚇人,不時有陣陣冷風席卷而來,卻一直憋著不落下一絲雨水,三人照慣例上門拜訪,隨後徑直奔向生存圈外,今天出來狩獵的人相比往日多了許多,因為期待下雨。
下雨天,會比正常天氣安全許多,雨水會讓怪物敏銳的感知變得遲鈍,同時也會衝散人類自身留下的氣味和痕跡,更不用擔心廝殺後的的鮮血會吸引來更多的怪物。
才出了生存圈,姬元就有種預感,今天他們肯定會出手,沒走多久,天空中就開始砸下豌豆般大小的水珠,一轉眼的工夫,珠串成線,線連成簾,黑漆漆的天地合成一體。
在姬元的帶領下,三人正在往裂嘴犬的領地衝去,一旦下雨,沒有皮毛的裂嘴犬會迅速的逃回自己的巢穴,這片一無所有的平原不會再有一隻怪物出現,自然也不會有一個人類到來。
雨水實在太大,就好像有人用水盆直接往大地上倒水一般,視線受到嚴重影響,一百多米外就開始變的有些模糊,豆大的雨水連續敲擊也是砸的有些微疼,在這樣的暴雨中,五道人影行色匆匆的認準一個方向快速奔跑,領頭之人正是這幾日追蹤姬元三人的跟蹤者。
要不是姬元提前跟徐達萊交代了他們的目的地會是裂嘴犬的平原,否則他從樓上追出來的這段時間就會失去目標。
雨天注定是不平靜的。
這片荒草平原的雜草經年不息,這一塊又沒有大型怪物,最大的也就裂嘴犬這種體型在兩米左右的怪物,所以肆無忌憚的雜草輕而易舉地長到一米多高,蹲在草叢間的三個人被淋成落湯雞,就跟衝淋浴似的水流不斷劃過身軀。
以逸待勞是最佳的獵殺方式,姬元也極需進行休整,那一晚的失血過多也在這近半個月的調理下恢複的七七八八,可即使如此,體力依然是他的短板。
這樣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太久,一道咒罵打破了響徹四際的落雨聲:“那三個小畜生跑哪去了!”
“出來吧,你們不也是在等這個機會,想要奪回屋子麽?”獨眼洪亮的話音隨後傳來。
姬元依然沒有出聲,其餘兩人自然以他馬首是瞻,雨聲再一次充斥這片空間,等待了片刻的獨眼向前走去,右手抬起在空中揮了揮,五人站成一排向前方徐徐掃蕩去,不敢分開搜索,一個躲在暗處的元能使徒是相當危險的。
眼看著一點點走近他們留下的痕跡,倒伏的雜草前五人默契的止住腳步,各自握緊手中的武器保持戒備狀態,謹防可能突然跳出來的敵人,不出聲的姬元視線就沒離開過前方的身影,在心中一點一點的計算著徐達萊到達這裏需要的時間,現實的情況比他預計的長了一些,伸出左手擺了擺。
一陣勁風吹亂四周的綠葉,突有一道銀光乍起,呼嘯而過的影子淩亂了下墜中的雨滴,鏗鏘一聲,刺耳的音暴撐開靠近的水滴在空中形成一圈留白,隻見獨眼雙手持刀,一連退了十幾步,微微顫抖的右手顯然是吃了一個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