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房子是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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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告別徐達萊一家之後就直接往閣樓走去,皮肉傷全部恢複的陳怡因為氣血過多流失而變的很疲軟無力,隻能靠姬景背在背上。
可還沒走出最後的樓道,就聽見天台上戾氣十足的鬥罵聲。
姬元眉頭一皺,真是一點都不省心,才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怎麽會走漏獨眼死掉的消息。
走上天台一看,竟然是三撥人在這爭搶閣樓的所有權,其中兩撥還有些眼熟,似乎是原來隔離區的居民,對於新勢力的出現,三方一致對外,“滾,這裏沒你們的份!”
“你們難道不想知道獨眼是誰幹掉的麽?”姬景單手握住棍身指向對方鼻尖冷麵問道。
“小子,少他媽唬人,也就你們這樣的愣頭青敢口出狂言,也不怕閃了舌頭,當林爺是嚇大的麽!”自稱林爺的人抽出長刀就想劈開眼前的長棍。
咣當一聲,尷尬的事情發生了,按理說手持長棍,施力點在握手處,麵對側劈這麽長的棍身想要靠著那點力氣保持不晃是很難做到的,可姬景手中的六棱棍紋絲不動。
“你們現在最好保佑屋子裏的東西沒有少一樣。”姬元看著房門大開的閣樓說道,隨後從容的走到林爺身前捏住刀刃輕輕推開,三撥人盡皆被姬景氣勢所攝,麵對穿行的姬元自覺退到兩旁。
看著姬元一點點靠近閣樓,其中一方團夥的領頭人有些心虛的小聲自保:“在我們來之前,屋裏的東西就沒了……”
何止是沒了,整個房間都搬空,不論是獨眼儲備的食物,還是各種小件或者是床,一件不剩,連半點碎屑都沒有留下,清理的功夫算是省下來了。
姬元從屋內出來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獨眼死掉的消息哪裏傳出來的?”
“早上有人去了裂嘴犬平原發現了獨眼一夥人的屍體,可能因為昨天雨太大,到早上還有不少積水,所以裂嘴犬沒有出現把屍體吃掉,然後消息就慢慢傳開了。”林爺認命的把長刀別回腰間,長棍青年的實力他看在眼裏,不管是不是他做掉的獨眼已經不重要,至少他爭不過這三個年輕人。
“你們走吧。”姬元不想再多做追究,當真是人算不過天,本該悄無聲息的全盤接手獨眼的全部財產,多下的半天暴雨讓順利的計劃出現了些許紕漏,幸虧現在無家可歸的幾乎全是隔離區遊蕩的武者,一切都還在控製範圍內。
回到屋內將大門一關,姬元放鬆的直接往地上躺去,發自肺腑的輕吐出一口氣,扭頭望去,這一覽無遺的小房間有著他維係至今的寄托,總算告一段落。
這麽多年來姬景第一次看見他哥呈現出這種毫無防備的狀態,淡淡的愁緒流露於臉上清晰可察,要在以前這是不敢想象的事情,甚至他覺得要不是受傷的時候會流血,他哥的心都是鐵做的,永遠能夠很好的掌控自己的情緒,埋藏進心底的最深處。
“今天休息一天,接下來我們要很忙了。”對姬元來說是短暫的放縱,坐起身之後再次調整自己的情緒,根據現有的條件開始規劃接下來的生活。
“做個木盒子裝起來把?”看著姬元平緩的輕撫攔腰折斷的長刀,姬景出聲建議,這把長刀是古老頭唯一的遺物,他哥用得很小心,每次獵殺回來都會細心的擦拭,隻是沒想到這次竟然就這麽斷了。
“你說會不會是古老頭覺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人是應該往前看的對吧?他總是這麽說。”自言自語的摸了摸胸口之前刀背壓出血痕的位置,自己又一次被古老頭救了一命,姬元真想有機會償還這份恩情。
姬景笑嗬嗬的說道:“當然是要向前看,我們隻會越過越好。”
卡擦一聲,毫無預兆的大門就被人推開,地上三人與來者四目相對。
“現在你們住在這了?”開門的人率先問道,同行三人有些不知所謂的探頭探腦四處張望。
看著對方跟自己年紀相仿的模樣,這才是所謂的愣頭青吧,姬元很是無語的說道:“從今以後這裏都是我們的,所以你們現在可以出去了,我也沒心情跟你們閑扯,記得把門帶上。”
“老大,他瞧不起你。”
這句話正是對著最先開門那人說的,瞬間滿麵羞惱,一巴掌蓋在說話的小弟頭上,“就你知道的多。”緊跟著滿是不服氣的繼續說道:“憑什麽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我還說是我的呢!”
“你沒發現隻有我們坐在這麽,還是想試試我的鐵棍?”姬景看白癡一樣的目光掃到他們臉上,單手抓起長棍敲在對方腳下的地板,咣當作響。
“老大,好像有些道理,我們還是走吧。”被敲腦袋那人一臉信服的表情,盡職的上報自己的判斷。
關注點明顯不在頻道上的老大又是一個巴掌甩他頭上,怒喝起來:“你把話說完了,我說什麽,老大給你做好不好?”
看著他哥那無奈的表情,姬景憋著笑從地上騰身而起,長棍橫握用力一推,一股巧勁將堵在門口的四人全部送到門外,砰咚一聲,大門緊隨其後合上。
一夥人站在門口都還沒回過神,急忙摸索自己身上有沒有受傷,檢查一遍這才放下吊著的心,看著手底下三人驚魂未定的模樣,作為老大自然要安撫人心:“我早就覺得他們不簡單,果不其然,看來這房子與我們無緣,走吧。”
“是是是,老大說的有道理,那別人問我們這裏的情況,我們告不告訴他?”
“告訴別人幹嘛?讓別人知道我們被轟出來,多沒麵子,讓他們也來丟丟人。”
話語聲漸行漸遠,閣樓內三人頓時哭笑不得,這樣的智商怎麽能活到現在。
“景,你辛苦一點,估計還有這種不長眼的過來。”所有事情一了,姬元收心斂神,雙腿一盤,自然而然的開始打坐,這樣有助於身體的恢複與強化。
散盤坐中的姬元第一次感覺這麽順暢的就進入心無雜物的狀態,以往的他更多像是強行抑製自己拋棄外物,從沒有這般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通透感,胸中本心勃發明亮,呼吸節奏保持一種特殊的韻律,一遍遍推動血脈中的氣血遊走全身,漸行漸快,達到身體所能接受的最佳速度,渾身細胞仿佛都要發出暢快的呐喊。
仔細聆聽會發現他的筋骨血肉間時不時傳出嗡嗡的細聲,胸中心震倒似悶雷鳴響,強勁沉猛,暗藏著無限的力量,陳怡抬頭看了一眼同樣吃驚的姬景,也怨不得他們這副吃驚的表情,這不是少見多怪的問題,這根本就是生平僅見於此,從來就沒有聽說有人能打坐打到體內心跳如雷的情況,可是觀察姬元臉色紅潤,表情舒暢淡然,甚至還有幾分享受,兩人也隻好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他們不知道的是,日常打坐至少五感還能保持對外界變化的接收,而此刻的姬元卻是完全放空的狀態,真正的達到心神合一,心即是本心,神即是意識,五感,二者合二為一,做到忘物忘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境界,而身體上的變化早在他明見本心的時候就脫離了控製,以一種無意識的本能進行運轉,而他本人則暢遊在一片五光十色的絢爛海洋之中。
三十分鍾,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這次的打坐從開始到現在都讓姬景很驚奇,他敏銳的感覺到姬元身體內氣血澎湃的變化,不似以往那般慵懶,就目前看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噠,噠噠……細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姬景繼續關注的興致,示意陳怡有情況及時喊他,抓起手中長棍,躡手躡腳的跨出房門,後一瞬間抬頭挺胸,氣勢暴漲,將長棍往肩上一扛,快步迎上來訪的客人。
一整個下午前前後後來了一共六波人,都是幻想著能夠揀回漏,直至天色漸暗,這處閣樓已經換了新主人的消息才漸漸傳開,可姬元依然沉靜在打坐的狀態中,雖然心跳聲已經恢複平穩,可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放心不下的姬景隻好讓陳怡獨自去前去鍾塔廣場領取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