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充斥著純粹的物理力量，我內心狂喜不已，握拳往空中一揮，有一道隱隱的破空聲傳來，這一拳所擁有的破壞力，起碼能比得上以前的五六拳。

    我經過大半夜的努力，終於將天機之力領悟成功，現在我已太困，簡單將藥瓶收拾一下，然後就脫下外套爬到床上，鑽進被窩，腦袋剛剛沾到枕頭，就有一陣沉沉睡意襲來，迷迷糊糊間，竟把小靈柔軟的身體當作被子擁到了懷裏。

    翌日淩晨，陽光從窗外透進來。

    我睡眼朦朧，忽覺心中一陣溫暖柔和，有一股淡淡幽香彌漫在鼻尖，睜眼一看，隻見小靈正縮在我懷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嚶嚀，似乎感覺到我醒了，睜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吃驚道：“小靈，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小靈眨眨眼睛，道：“師父，你是不是傻了，昨晚你到深夜都不睡，我都快要睡著了，沒想到你上床就抱著我，都被你弄醒了。”

    我愕然，仔細回想，確實是這麽回事，慢慢把手臂伸到麵前，果然感覺到天機之力在體內流動，現在的**強度已非從前。

    小靈忽又低下頭，用眼角瞟過來，眼波中似有幾分戲虐之色，低低地道：“師父是不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

    我忽然覺得心在加快跳動，小靈身體雖還未發育完全，但那一雙水靈靈的美麗眼睛著實令人心動，就算現在童稚未脫，長大後也絕對是個美人。

    但是，那又能怎樣？

    不管怎麽說，她始終是我徒弟，一個人不能違背道德和良心做事。

    我斟酌詞句，平靜道：“在異界經曆了這麽多天，如果沒有小靈在精神上給予我支持，我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我是喜歡小靈，我喜歡看小靈笑，我喜歡給小靈烤魚吃，我還喜歡教小靈學習，這些都是理由，現在小靈懂了嗎？”

    小靈認真地看著我，過了很久，神情間還是似懂非懂。

    我輕拍她的肩膀，徐徐道：“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起床穿衣，小靈穿得慢，我穿得快，男生的衣物本就比女生的衣物簡單。

    一起下樓，天蒙蒙亮。

    來到藥鋪後山，半山腰有一處天然水塘，水清涼、幹淨，適合洗漱和飲用，據貝卡爺爺說，全鎮知道這處水塘的人，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我和小靈來到這裏時，水塘邊已蹲著一個少女。

    黑色頭發紮成兩條馬尾，臉蛋微黑，但五官精致而美麗，總讓人不由得對她生出好感，鼻頭圓潤微翹，睫毛修長如刷，眼眸如星。

    不是妮娜，還能是何人？

    我捧起一汪清水，澆在臉上，一陣涼意透心而來。

    我道：“這裏的水很清，有點涼。”

    妮娜偏過頭來用餘光看我，有些怯怯地道：“你們醒得真早。”

    小靈很認真地在洗臉，此刻抬起頭來道：“妮娜姐姐比我們醒得更早，師父說，起得早的人腦袋都很清醒。”

    妮娜忍不住笑了一下，問：“你師父叫李小凡？”

    小靈點頭。

    妮娜又問：“你叫小靈？”

    小靈卻搖頭。

    不僅是妮娜疑惑，連我也大吃一驚，齊聲問：“你不叫小靈，那你叫什麽？”

    話語異口同聲，我和妮娜都有些尷尬，但還是很好奇小靈的回答。

    隻見小靈認真地道：“我叫孫小玲，小靈隻是我在遊戲裏的昵稱。”

    我怔了怔，道：“小靈，你為什麽以前不告訴我？”

    小靈苦笑道：“你也沒問我，我怎麽告訴你。”

    我道：“那我以後是不是該喊你小玲了？”

    小靈露出一點笑意，道：“其實，我還是喜歡師父喊我小靈。”

    我笑了：“嗯，我也覺得小靈這個名字更有靈性。”

    妮娜奇怪道：“你們在說什麽，小靈不就是小靈嗎，難道小靈不該叫小靈？”

    我和小靈對視一眼，不由自主地笑了。

    不知不覺，已到日出時分，火紅的朝陽從山邊緩緩升上來，為這片大地帶來溫暖和光明。

    我舒展下蹲得麻木的雙腿，順便伸了個懶腰，全身骨頭都在劈裏啪啦作響，整個人精力充沛。

    妮娜看起來還是不太開心，總是一個人怔怔發呆。

    我在心裏歎息一聲，這麽美麗一個姑娘，為什麽就生活在人類與半人馬混居的落月鎮呢？

    我忽然道：“妮娜，你喜歡古基嗎？”

    妮娜搖頭，低低地道：“人類很少有喜歡半人馬的，他們身體雖然健壯，但是性情太過凶殘，做事魯莽，而且……”

    說到這裏，她臉蛋微紅，道：“而且在那方麵，我們人類女孩身體太過嬌小了，承受不住……”

    我歎聲道：“鎮上，像你這樣被逼無奈的女孩子多嗎？”

    妮娜想了想，神情黯然道：“不多，有的已經嫁人，有的已經搬出了落月鎮，半人馬族對搬出去落月鎮的人無可奈何，有法律管束著，他們也不敢對嫁為人婦的女孩有什麽心思，剩下就是我們這些單身年輕女孩子，總是被半人馬欺負，我的好姐妹莉莉就是被迫嫁給半人馬，現在她好像已經不認得我了，瘋了……”

    妮娜腦袋低垂，眼裏有晶瑩的淚光。

    我憤恨道：“半人馬也是人族的分支，他們這樣為所欲為，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管管嗎？”

    妮娜道：“沒有用的，落月鎮雖然隸屬正義聯盟，但是黎明大帝根本沒有管過我們，血色荒野資源稀缺，他們不會把兵力派到這樣的荒涼之地來。”

    我握拳道：“好，托拜厄斯不管，我來替他管！”

    妮娜抬起頭來看我，眼睛裏顯現一抹希翼的光芒，但是看到我背負的斷劍，眼簾很快低垂下去，歎聲道：“李小凡，你是個好人，但是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鬥不過半人馬家族的。”

    我輕拍她精致的肩膀，沉聲道：“妮娜，你要相信我，我李小凡曾經在遊戲世界縱橫天下，到了這裏，即便背負著一把斷劍，我也還是個高手！”

    妮娜美眸凝視著我，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微微湊近，紅著臉道：“李小凡，如果你真能救我和爺爺，我就……我就……”

    我愕然，你不會要以身相許吧？

    妮娜鼓起勇氣道：“我就請你多住一些日子，我要親自教你祖傳製藥術，並且讓你全部學會為止！”

    說完，妮娜美目怯怯地望著我，眼波中帶著微微的期待，似乎還有一抹羞澀。

    我一愣，莞爾笑道：“好，一言為定。”

    妮娜俏臉露出欣喜之色，就像春天裏第一縷陽光溫暖了冬日的寒冷，令人心情柔暢。

    這時，有一男一女從林間走來，我一眼就認出，是蕭風骨和李璐璐。

    蕭風骨默默走過來洗手，一句話也不說，跟初見他時一模一樣。

    李璐璐麵帶笑意對我們打招呼，嘴裏話很多，跟初見她時也一模一樣。

    隻是，兩個人有意無意間帶著一種默契，隻有非常信任彼此的兩個人，才會有這種無言的默契。

    小靈見了，低聲問：“師父，蕭風骨大哥哥和璐璐姐怎麽了？”

    “他們相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