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似乎想到了什麽，小嘴微張：“魔獸大陸的研發公司？”

    我徐徐道：“魔獸大陸的研發少不了極致的虛擬技術支持，遊戲雖然已經遍布大江南北，甚至流傳到國外，但要真正掌握這種虛擬技術並製作多人在線角色扮演遊戲，那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而這款遊戲在中國的代表就是天空集團。”

    白婉道：“我當然知道魔獸大陸是天空集團與國外公司合力研發，他們前前後後耗費了十三年時間，在這之前從沒有一款遊戲達到這種高度。”

    我點頭，道：“中國遊戲界的領軍人物楊正義曾說過，當一款遊戲的虛擬程度達到巔峰的時候，它就不僅僅是遊戲了，它還包括生活在另一個時空的生物，也就是異界世界的初步概念，隨著逐漸成熟完善，它就成了一個真正的世界，現在的魔獸大陸已經達到這一點。遊戲世界衍生出異界世界，兩個相似又不同的世界，絕不僅僅是時間和空間的差別，它們還牽涉到不同的宇宙和精神能量。”

    我頓了一下，慢慢接著道：“完整的異界世界當然有它的秩序，這裏真實存在著正義聯盟五大領袖和邪惡聯盟十大魔頭，他們為著各自的陣營和信仰而戰，阿斯卡倫作為邪惡聯盟的領袖人物，當然也合情合理地存在著。但是不合理的地方，就是他為什麽能夠穿越到遊戲世界裏去？”

    異界世界和遊戲世界共同存在，兩個世界的生物卻獨立著，為什麽阿斯卡倫能夠在兩個世界穿梭，還把我們玩家帶入異界世界？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白婉麵上浮現出迷惑：“這……”

    我歎道：“遊戲世界的阿斯卡倫隻是一個npc而已，我曾經還見到過他，當時他帶著頭罩看不清麵容，但當時他的確隻是一個會發布任務的程序角色，跟我們在毀滅深淵中見到的和現在異界世界的存在阿斯卡倫完全不同。”

    曾經遊戲世界的阿斯卡倫嚴肅，規矩，是程序設定中邪惡聯盟當仁不讓的老大，但是現在的阿斯卡倫卻更加狡猾和人性化，仿佛有人的計劃和思維。

    他，現在更像人。

    白婉突然明白，震驚道：“你是說天空集團當中的某個程序員，進入了遊戲世界，直接取代了阿斯卡倫的精神和思維，換言之，就是阿斯卡倫被程序員換成了真正的人，所以他才能夠穿越遊戲世界和異界世界？”

    我深吸一口氣，道：“可以這麽說，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些事情。”

    白婉秀眉緊蹙，道：“可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早在魔獸大陸公測之前，天空集團所有參與製作人員全部簽訂條約，從此不再幹涉遊戲裏一切數據，這件事情通過新聞發布到全球，外國研發人員也是如法炮製，隻有這樣才能保證遊戲的真正公平，這樣一個影響全人類的遊戲，違約代價就是生命。”

    她看著我，道：“他們這樣做隻會毀了自己，毀了整個天空集團，根本無法帶來分毫收益。”

    我搖頭，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現實世界變成什麽樣了，有多少玩家的精神被困在異界世界，我們這些穿越者的肉身還在遊戲艙裏嗎？如果真的是天空集團的陰謀，中國遊戲界的領軍人物楊正義能不能把他們查出來？

    這一切，還是要找到阿斯卡倫才能有結論。

    順利走出地道，我們再度站在銀河蒼穹下，涼絲絲的夜風吹拂而過，遠處燈火通明，人魚戰士們還在緊鑼密鼓地修築防禦工事，準備迎接隨時可能到來的埃克斯大軍。

    一個來回就是三四個小時，現在夜已深。

    小靈搖搖晃晃往帳篷走去，忽然回過頭來，睡眼惺忪地道：“師父，睡覺。”

    我微微點頭，道：“嗯，我擦擦汗就過來，你先睡吧。”

    這次，小靈居然沒有纏著我，很乖巧地鑽進了帳篷，看來她是真的很困了。

    我卻清醒得很，當一個人真正有心事的時候，不是那麽容易睡得著的。

    我把手伸進冷水裏，奮力澆到臉上，一想到回家的路，我就寧願再清醒一些，在異界的這些日子，我越來越不能保持清醒了。

    白婉忽然問：“你睡不著？”

    我轉頭看著她，緩緩道：“我睡不著，我隻要心裏有事，就很難睡得著。”

    白婉慢慢走了過來，距離一米的時候停住，我已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幽香。

    她嘴唇微翹，道：“可是我睡得著。”

    我詫異地望著她，道：“在這緊要關頭，你居然能睡得著？”

    白婉低頭道：“因為……反正現在我覺得很安心，一個人心裏安寧的時候，自然很容易睡著。”

    我苦笑道：“那你還不快去睡？”

    白婉道：“你都沒睡，我為什麽要睡？”

    我不跟她爭，索性找塊石頭坐下，出神地看著遠處忙碌在燈火中的人魚。

    白婉也坐下來，就倚靠在我身邊。

    一個美女就軟軟地貼在旁邊，就算我是聖人，也不由得微微動容。

    我轉頭問：“你幹嘛？”

    白婉眨著眼睛，試探著道：“你記不記得你說過什麽？”

    我愕然：“我說過什麽？”

    白婉美目一瞪，道：“你說過的話，這麽快就忘了？”

    我撓撓腦袋，實在想不起說過什麽了，於是問：“我到底說過什麽，你能不能給點提示？”

    白婉咬著嘴唇，憋紅了臉，道：“你說……你說你喜歡我的……”

    我恍然：“好像是說過……”

    白婉微怒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該怎麽做？”

    我怔怔地看著她，她卻把頭轉了開去。

    我頓時明白了，試探著問：“要不親一個？”

    白婉羞澀地垂著頭，沒有說話，雙手放在一起，樣子有些扭捏。

    我忍不住笑了，忽然湊上前去，在她柔軟而豐潤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白婉低著頭，偷偷用眼角瞟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幸福的笑意。

    我目光放到遠方，忽然歎道：“白婉，這一場戰鬥過後，我要去北方冰封之城找人，你要跟我一起嗎？”

    白婉點點頭，道：“當然，我們在毀滅深淵當中就已經說好，要一起回家！”

    我喃喃重複著：“是啊，一起回家……一起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