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絕門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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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家莊罕見地熱鬧了起來。
這一日,沈天放並沒有去後山的蟒蛇洞練功,而是在房間裏鑽研武技以及烈焰、寒冰兩種屬性的應用。
不多時,就有人來喊他:“天放,家主爺爺叫你,趕緊去練功場集合,快!”
聽到聲音,沈天放開門來,見是同族的沈天傑,小他兩歲,是大伯沈雁行的小兒子。
頓時問道:“天傑,你可知家主爺爺叫我去練功場做什麽?”
沈天傑搖搖頭,然後一本正經地嚴肅說道:“好像是來客人了,而且是貴客。”
“來客人了?而且是貴客?”沈天放皺了皺眉,頗有點疑惑。這又不是什麽逢年過節的,哪來什麽貴客?
“快點去吧,大家都等著你呢。”
“嗯,容我換身衣服!”
待換完了衣服,沈天放和往常一樣背起了寒霜劍,和沈天傑一起去到了練功場。
剛來此地,他就看到了今日幾乎整個沈家莊的人都聚集在此,好幾百口人,人頭攢動著。
當有人見到沈天放來了,立即呼了起來:“沈天放來了!來了!”
隨即,人群讓開了一條大道。沈天放跟沈天傑穿梭而過,最終來到家主的跟前。
隻見到家主的身邊,確有兩個陌生的人。
這兩人身著華貴服裝,一看就知道來曆非凡。卻是一老一少,老者六十花甲之齡,一身玄色長衫,臉上始終保持著一抹微笑;而那位年少者,不過十八上下,身強體壯,個頭魁梧。一見到他,沈天放的目光立即變了顏色。
對於那位老者,他陌生至極,但是對於這位少年,他卻是記憶猶深!
——閔敖,正是跟他在月光森林有過一戰的閔敖!
“他怎麽來了?”沈天放心中升起疑問,不由地將目光投向家主爺爺,似乎想從家主爺爺這裏得到答案。
卻聽那位陌生老者這時候哂笑了一聲,說道:“沈家執掌寒霜劍者,便代表全族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由此看來,這位少年應該就是你們沈家最傑出的苗子了吧?”
聽此言,家主沈正垚略頷首:“沒錯,隻是沈家人都是山野之輩,即便是號稱第一人,那也是萬萬比不過閔家少爺。”
“嗬嗬……”老者撚須一笑,道:“你倒也不必謙虛,你們沈家的這小子僅以煉體四重的實力,就能執掌寒霜劍,足可看出他手段非凡。”
“過獎了!”家主沈正垚客氣地回應著。
然後他邁出一步來,為沈天放做介紹:“來,天放,我給你介紹一番,這是我們沈家今日貴客,這位老先生乃天絕門刑堂閔長老,而這位小先生則是閔老先生的孫子閔敖少爺。”
介紹到閔敖的時候,他不屑地冷冷一哼,那眼中的惡毒光芒,一點也不加以掩飾。隻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對沈天放有著深深的怨恨。
這就不由地讓人懷疑——難道沈天放跟這閔敖少爺是認識的?
“見過閔老先生!”沈天放鞠躬敬禮,來自天絕門的人,身份不菲,當以尊敬。隻不過,那閔敖雖然也是來自天絕門,但他卻不值得被人尊敬。
是以,沈天放隻跟那閔老先生見了一個禮,閔敖卻是完完全全地被他忽視了。
隻見那閔老先生隻是略點了一下頭,然後縱觀全場的沈家後生,道:“你們沈家的年輕一輩都在這裏了嗎?”
“沒錯。”沈正垚點頭應是。
閔老先生目光在一眾人身上遊弋,最終在沈天勤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道:“這位少年倒也不錯,年紀輕輕應該還不足十八歲吧,以此之齡就能達到煉體六重,無論天賦還是資質都屬上佳!”
聽到自己被誇,沈天勤恭敬地對閔老先生點頭回應。
然而,家主沈正垚此時才終於醞釀著問起一個自己想問的問題:“閔老先生今日駕臨,我沈家莊蓬蓽生輝,卻不知閔老先生此來是否有事?應該不僅僅隻是視察我沈家年輕一輩的吧?”
“自然不是,老夫此來,乃是為天絕門招人而來。”閔老先生淡淡地說出一句驚人之言。
“招人?天絕門每七年招一次人,每次招人的條件還必須要達到二十歲以下,煉體七重境界才可。這距離上次招人,尚才過了四年而已,按理說應該還要三年才招人吧,況且我沈家這些晚輩修為最高的也才煉體六重而已,還遠還不夠資格。”家主沈正垚委婉地回答。
整個沈家,也許別人不知道今日這對客人此來的目的,但是他和沈雁行、沈雁中三人卻是早就猜出了一些端倪了。
因為他們三人早就知道沈天放進入月光森林之後所發生過的一件事,在月光森林了,沈天放結識了天絕門的江若曦小姐,但也得罪了眼前這位閔家少爺。
今日閔老先生帶著這位閔家少爺來此,目的為何,顯而易見!
故而,家主沈正垚雖然處處客氣著,但也處處提防著。
“你說的那隻是慣例,而老夫這次前來招人,卻是特例。你沈家莊的後輩能有機會進入天絕門,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麽?”閔老先生撚著須,笑容斂起,幽幽地說。
家主沈正垚賠笑了兩聲,道:“閔先生說得倒是不錯,能夠進入天絕門為天絕門效力,的確是我沈家男兒的榮耀。隻不過,這百餘年來,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特例。”
聞得這話,那閔老先生臉色微微一變,語氣頓時就冰冷了起來:“怎麽?照你這意思,是不相信老夫了?老夫乃天絕門刑堂之主,豈會戲弄你們這些山野之輩?”
“不敢!”家主沈正垚立即賠禮,歉笑道:“在下隻是好奇而已。”
“此次特例,需要招收的人,其實並不多,老夫首先就想到你們沈家莊,而且親自來此,可是看沈家主你這態度,卻是一點也沒有要感謝老夫的意思啊?”閔老先生黑著臉,冷幽幽地說。
“哪裏哪裏,閔先生您誤會了,閔先生親自來我沈家招人,我自是喜出望外,隻不過這次特例來得突然,讓人太過驚訝而已。”家主沈正垚說話也是八麵玲瓏,一感覺對方語氣變冷,他立即就賠笑起來。
閔老先生可是天絕門的刑堂長老,這樣的人,萬萬不是小小沈家莊可以得罪的。
雖然他知道閔老先生此來的目的可能不純,但他仍舊得客氣接待。
“隻是不知道閔老先生這次想從我沈家招多少人去?”家主沈正垚接著問。
那閔老先生捋了把胡須,然後目光微斜看著閔敖,似乎是在征詢他的意思。
隻見閔敖冷冷地一瞥沈天放,隨即那閔老先生也算是明白了,淡淡一笑,眼中睿芒閃動,道:“那要看你肯給我幾人了。”
家主沈正垚一時愕然,旋即不解地問道:“這……在往年,通常都是天絕門選人,而這次閔老先生您……”
“怎麽?你對老夫有意見麽?”
“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直說吧,你肯給幾人。”閔老先生卻是一點也不客氣,趾高氣昂,盛氣淩人。
然而,縱然他是這樣一副態度,卻也沒誰敢表示什麽。
沈雁行和沈雁中二人一直都站在旁邊,今日此來的兩位客人,那位閔家少爺,他們一眼就能看出其修為。但是那位閔老先生,高深莫測,不光是他們,就連家主沈正垚都看不透。
故而,無論這閔老先生態度如何,他們都隻能聽之任之!不能惹怒之!
“如果讓我說,我自然是希望沈家的兒郎都能加入天絕門,但說句實在話,我沈家這些後輩實在是良莠不齊,資質上佳者去了,自然會受益頗豐,但資質平庸者去了,恐怕會在水深龍多之地飽受打擊。所以,還是閔老先生您發話吧,您要幾人,隨您挑選。”家主沈正垚客氣地說道。
閔老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沈家主這可是你說的,無論我要多少人,都可以?”
“沒錯。”家主沈正垚頷首,態度果斷。
“罷了,既然你對你沈家晚輩如此沒自信,我便隻挑兩人好了。”閔老先生說著,就手指沈天放和沈天勤二人。
家主沈正垚眼睛一眯,似乎早就料到閔老先生會有這樣的選擇,心中微微一歎,表麵上也隻能答應下來:“甚好,此二人乃我沈家最為傑出的苗子,去了天絕門長長見識,日後成長自是無可限量。”
“既然沈家主答應了,那你二人即刻就回去準備一番,待準備完畢,便就跟老夫回天絕門吧。”閔老先生對著沈天放和沈天勤說道。
“這麽急?”沈雁中不由蹩眉。
閔老先生哼了一聲,道:“何謂急?老夫任天絕門刑堂長老,裏裏外外日理萬機,你以為老夫可以像你們這些山野閑人一般天天逍遙自在?”
沈雁中乃性情中人,性格較直,聽到這話,忍不住就想反駁一下。他剛才也沒有表現出不客氣、不尊重,就說了三個字,就引來閔老先生如此奚落擠兌。
就在他想反駁之時,沈雁行拉住了他,然後打圓場道:“閔老先生勿怪,吾弟的意思是閔老先生難得來沈家莊,怎能不好生招待一番,就讓你們如此匆匆來去,有失待客之道。”
閔老先生一聽這話,容色稍緩,擺手道:“招待就免了。”隨即對沈天放和沈天勤示意:“你們二人還不去收拾東西?”
沈天放和沈天勤此時目目相覷,然後都看向家主爺爺。
卻聽家主爺爺也是說道:“去吧,收拾東西,勿要讓閔老先生久等。”
“是!”二人這才應了一聲,各自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