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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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拿回家中老大地位的方敬在家裏休息了兩天,第三天就帶著打手岑九拖油瓶方小樂回了海城。

    方敬給方小樂的報班的英語培訓學校是全日製的,老師一對一教課,白天上課,晚上還要上晚自習,比高考還要緊迫,一個半月的培訓期,學費加住宿費三萬六。

    為了能讓方小樂九月份做交換生的時候,快速融入歪果仁的學校,他也是蠻拚的。

    方敬把方小樂送到宿舍,到底是貴族式學校,宿舍條件也對得起學費,兩人一間,雖然小是小了點,但是各種生活設施應有盡有,真有點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味道。

    “哥,我不能晚上回你家住嗎?”方小樂坐在自己的小床上,還有點悶悶不樂。

    他才剛放暑假,以為能和他哥好好聚一聚的,結果還沒過兩天,又把他送到學校,一個暑假也見不上幾次,等到開學他要去米國念一學期初中,就更難得見上他哥了,要一整個學期呢!

    “晚上還要上自習,而且學校離哥家太遠了。”方敬摸了摸他的頭,“周末我和你九哥過來看你。”

    從他租住的出租屋到培訓學校,來回得三個多小時。

    “那好吧。”方小樂雖然舍不得也哥,但骨子裏還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知道他哥為了把他送進來培訓已經花了很多錢,再不樂意也隻能答應。

    “好好學,以後哥哥老了就指望咱們小樂了。”方敬鼓勵他。

    “嗯。”方小樂重重點頭。

    方敬和方小樂依依不舍,兄弟情深。岑九像個老媽子一樣,任勞任怨地幫方小樂鋪床,打掃衛生,又把衣服一件件從包裏拿出來,整整齊齊地放進櫃子裏。

    “九哥,你放著我自己來吧。”方小樂不好意思再纏著他哥,連忙把包搶了過來,一件件地疊好。

    他初中就住校了,這些事做起來很熟練。

    “你別管,讓他自己整理。”方敬也道。

    再疼愛小弟,他也不會像個女人一樣,什麽事情都一手包辦了,男孩子還是要獨立點的好。

    於是方敬和岑九兩個人站在門口,看著方小樂一個人爬上爬下地掛墳帳,擦桌子。

    中午方敬帶著方小樂去學校附近的餐館吃了午飯,送他回宿舍,同室的那人還沒有來。

    方敬打開錢夾,從裏麵取了一千塊錢遞給方小樂。

    “缺什麽自己買,需要什麽就給我打電話。”

    方小樂不接:“不用啦,你以前給我的零花錢我都攢著呢!”

    “還跟哥客氣。”方敬打開他的小錢包,把錢一張張放了進去,又摸了摸他的頭,“哥走了,好好學習就行了,哥能掙錢。”

    “嗯。”方小樂低著頭,兩隻腳來回踩來踩去,不太敢看他哥,生怕一個忍不住,就想跟著他哥走了。

    他哥花了這麽多錢,他一定要好好學習才是,現在他哥養著他,等將來他哥老了,他也要養著他哥。

    從宿舍出來,在校園裏隨便逛了兩下,天氣實在太熱了,方敬把方小樂趕回宿舍,不讓他再跟著了。

    “你跟小樂感情很好。”岑九回頭望了一眼已經關上的校門,說。

    “他從小就戀兄。”方敬笑笑。

    小時候黏著他還算可愛,大了還這麽黏人可真有點吃不消,送出去也好,不然老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總也長不大。

    男孩子總這麽黏人有點不像話。

    方敬在隔壁的精品店買了個墨鏡給岑九戴上,到前麵的十字路口坐地鐵。

    “去珠寶店看看。”方敬道。

    岑九嗯了一聲像模像樣地跟著方敬刷卡,坐地鐵,外麵五光十色的廣告牌一閃而逝。

    五月的時候,他穿著草鞋,像個乞丐一樣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茫然無措。八月的時候,他揣著身份證,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樣,拿著手機擠地鐵,身邊是潮湧的人群。

    岑九微微低頭,看方敬站在他身前,刷手機查路線。

    市區的首飾店有很多家,方敬挑了一家口碑比較好的老字號金店,就在市中心海城廣場那邊。

    地鐵到站,方敬和岑九艱難地擠出了地鐵。

    外麵熱浪翻湧,一出地鐵口,方敬就感覺到身上的溫度噌噌往上升,地麵都有點燙腳。

    地鐵站外麵就是一個小冷飲店,方敬買了兩支冰淇淋,和岑九一人一支進了對麵的金店。

    店裏冷氣開得很足,一進門冷氣迎麵而來,方敬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歡迎光臨。”

    訓練有素的營業員臉上掛著露出八顆牙齒的職業微笑迎了上來,並不因為方敬和岑九兩人穿著廉價的t恤和七分褲就怠慢客人。

    “兩位請問是看金器還是玉器呢?”營業員笑語盈盈地開口。

    方敬看了一眼櫃裏上金光閃閃的鐲子鏈子戒指什麽的,問:“有珍珠嗎?”

    “有的。”營業員引著他們到了另一邊的展櫃前,“我們店裏有淡水珠也有海水珠,不知道你要哪一種?”

    “天然的還是養殖的?”方敬回過頭看了一眼岑九。

    他在這方麵完全不如岑九有眼光。

    岑九隻掃了一眼,說:“成色有點差。”

    營業員:“……”

    “這些都是養殖的淡水珠,我們店裏也有天然的南洋珠,但是價格要貴一點。”

    方敬讓對方拿了一對珍珠耳環出來。

    “這個還可以。”岑□□價。

    那是一對天然南洋白珠,成色比之前營業員拿給他們看的人工養殖的珍珠要好多了,光澤度不錯,而且做工很好,形狀非常圓潤。

    方敬看了下價格,一對13毫米的優等南洋白珠耳環,鑲了兩顆0.147克拉的碎鑽,門市價接近一萬五千塊。

    不便宜,當然其中工藝價值占了很大一部分,買裸珠的話肯定沒有這麽貴。

    也許是因為這家店主營金器的緣故,店裏的珍珠並不多,南洋白珠倒是有不少,黑珍珠也有幾顆,但是金珍珠卻沒有。

    方敬看了一圈,心裏略微有了點底。

    當年方爸爸出事的時候,為了籌賠償款和方爸爸的醫藥費,方媽媽把自己壓箱底的首飾都當了,這麽些年來,連最便宜的銀首飾都沒有一樣。

    方敬這次收了兩箱子珍珠,金珍珠都有不少,他把幾顆最大成色最好的金珍珠挑了出來,留著給方媽媽做首飾,並不打算賣。

    之所以選擇這家老字號,主要是因為口碑不錯,雖然款式和設計比不上克x蒂、周x福什麽的,但勝在用料實在工藝精湛,相對有點保守的款式反而更適合方媽媽這種上了年紀的樸實女性。

    方敬挺喜歡那對珍珠耳環的工藝,覺得挺適合方媽媽戴的。

    “能加工首飾嗎?”他問。

    即使他們沒有買的打算,營業員依然笑眯眯地道:“當然可以,先生如果自己出材料,我們隻收取一定的手工費。”

    方敬從口袋裏拿出一隻天鵝絨盒子,這隻盒子還是他偷偷拿的方媽媽的首飾盒,裏麵的首飾早已經當掉了,然而盒子依然被精心保留了下來,可見方媽媽心底有多麽不舍,那可都是方爸爸當年送給她的。

    盒子打開,露出兩顆金燦燦的圓潤珠子。

    營業員眼睛一亮,做她們這一行的,天天跟各種珠寶打交道,早就練就了一雙好眼力,基本上東西隻要拿在手裏看一眼,就大致能判斷得出究竟是便宜貨還是珍品。

    方敬拿出來的這兩顆金珍珠都超過了十五毫米,而且形狀規則圓潤,色澤飽滿,陽光下珠子周身金光閃亮,是難得的上等金珍珠。

    “這是金珍珠吧。”營業員接過來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是真的,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哪裏來的?”

    心裏嫉妒死了。

    這麽大顆的金珍珠,她們店裏都沒有,這個穿著隨便長得倒是挺不錯的男人,居然一拿就拿出了兩顆,而且還是大小差不多成對的兩顆,這就比較少見了。

    “運氣好弄到的。”方敬笑著岔開了話題,“我媽是農曆八月十九的生日,能趕在她生日前,把這兩顆金珍珠做成一對耳墜嗎?”

    “當然可以。”現在才公曆七月中旬,算下來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營業員滿口答應,“您是隻隨意加工還是需要特別定製?”

    方敬不太懂這個,想了想,問:“隨意加工和特別定製有什麽區別?”

    “隨意加工就是我們店裏展出的同款,您可以挑選一款,我們收取一定的加工費。如果定製的話,我們會有專門的設計師跟您溝通後為您設計最滿意的款式,當然定製的價格會稍微貴一點。”

    畢竟要把設計工費算進去嘛。

    因為是給方媽媽做生日禮物的,方敬也不想省那幾個小錢,爽快地道:“那就定製吧,你們看著設計,是給我媽戴的,不要太花俏就行了。”

    “可以,我們的設計設計好之後,會將設計圖發給您,您滿意了才會進行加工。”營業員笑嗬嗬地道。

    方敬交了定金,正準備和岑九出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們收珍珠嗎?”

    營業員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一個胖子揮汗如雨地推門而入,目光直接落在她手裏那顆尚未來及收起的金珍珠上。

    “咦?這珠子不錯啊,拿來我看看。”

    朱智一屁股把方敬擠開,拿著金珍珠左看右看地看了好一會兒,才眯著眼睛說:“這是金珍珠嗎?是真的還是假的啊,真的我就要了。”

    方敬:“……”

    營業員:“……”